紫禁城的夜,静谧且深邃,月光洒落在琉璃瓦上,泛着清冷的光。乾清宫内,烛火摇曳,暖黄色的光晕将室内映照得一片温馨。
娴贵妃身着一袭烟霞紫的锦缎宫装,发髻高挽,几缕发丝垂落在白皙的脖颈旁,更添几分妩媚。她莲步轻移,缓缓走到皇上身边,盈盈福身,眉眼含情:“陛下,今儿个瞧见太子,身姿挺拔,举止沉稳,越发有储君风范了。”
皇上正批阅着奏章,闻言放下手中朱笔,抬眸看向娴贵妃,嘴角泛起一抹笑意:“朕的太子,自然是龙章凤姿。”
娴贵妃轻轻坐到皇上身旁,伸出柔荑为皇上揉捏肩膀,娇声道:“陛下,太子也不小了,俗话说,成家立业,他身边也该有个贴心人照顾。如今是该给他相个太子妃,操持着后院,也好让太子能一心扑在朝堂上。”
皇上靠在椅背上,微微眯眼,思索片刻后,点头道:“爱妃所言极是。太子到了适婚年纪,这太子妃之选,关乎着皇室未来,得慎重。就由爱妃替太子张罗张罗。”
娴贵妃眼眸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但转瞬又低下头,双手交叠放在膝盖上,做出一副为难模样:“陛下,太子终究是皇后的亲生骨肉,臣妾贸然去操办此事,怕皇后心中不悦,这越俎代庖的事,臣妾实在不敢做啊。”说着,还轻轻咬着下唇,眼中满是担忧。
皇上伸出手,轻轻抬起娴贵妃的下巴,温柔道:“爱妃不必忧心。皇后那边朕去说。你们二人一同为太子择妃。太子妃母仪天下,将来要协理六宫,此等大事,需你们共同商议。”
娴贵妃连忙起身,盈盈下拜,声音轻柔而坚定:“陛下圣明。臣妾谨遵旨意,定会与皇后齐心协力,为太子寻得一位才德兼备的太子妃。”
皇宫的宫墙高耸,隔绝了尘世的喧嚣,却隔绝不了后宫中暗潮涌动的权谋争斗。第二日午后,阳光透过雕花窗棂,洒在娴贵妃寝殿的榻上。娴贵妃端坐在桌前,面前摊开着一摞精致的画像,皆是京城中名门闺秀的芳容。
她轻轻拿起每一幅画像,目光在画中人的眉眼间逡巡,时而微微点头,时而轻轻皱眉,仿佛在考量着每一个姑娘背后的家族势力和政治价值。突然,她的手指停留在一幅画像上,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这幅画像的主人正是李舒心,其家世显赫,背后的家族在朝中颇具影响力。
娴贵妃将李舒心的画像单独拿出来,放在一旁,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得意。随后,她又从剩下的画像中挑选了几个家世稍逊一筹的姑娘,将它们仔细整理好,用锦缎包裹起来,便带着宫女前往皇后的坤宁宫。
来到皇后的寝宫,娴贵妃行礼问安后,便将画像呈给皇后:“皇后姐姐,这是臣妾为太子挑选的几位姑娘,还望姐姐过目。”皇后微笑着接过画像,轻轻展开,一幅幅青春少女的容颜映入眼帘。她的脸上始终挂着温和的笑容,不时点头称赞:“妹妹费心了,这些姑娘个个端庄秀丽,皆是良配。”
娴贵妃看着皇后的反应,心中暗自得意,嘴上却谦虚道:“姐姐谬赞了,臣妾只是尽了一点微薄之力,最终的决定权还在姐姐手中。”又聊了几句后,娴贵妃告辞离去。
待娴贵妃走后,皇后放下手中的画像,眼神变得犀利起来。她缓缓走到桌前,从娴贵妃留下的包裹中翻出了被刻意隐藏在底层的李舒心的画像。看着画像中那娇艳的面容,皇后冷哼一声:“这李舒心,本宫岂会不知她的底细。娴贵妃此举,分明是想在太子身边安插眼线,为她自己的儿子二皇子争夺皇位罢了。”
皇后坐在椅子上,陷入了沉思。她深知后宫的争斗从未停歇,娴贵妃此举无疑是对自己和太子的一次挑战。她轻轻着画像的边缘,心中暗暗盘算着应对之策。“本宫绝不会让她的阴谋得逞。”皇后自言自语道,眼神中透露出坚定的决心。
宫殿之内,珠光宝气交相辉映,华丽的帷幔随风轻舞。皇后端坐在凤榻之上,黛眉微蹙,神情略显凝重。身旁的嬷嬷垂首站立,大气都不敢出。
皇后缓缓开口,声音虽轻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你快去派人给太子传个消息,让他来找我一下。”嬷嬷连忙福身,诚惶诚恐地应答:“是,皇后娘娘,奴婢这就去。”说罢,便匆匆退下,脚步匆忙却又不失稳重。
消息如一阵风般迅速传至太子处。太子正在书房中,案上摊着书卷,他却并未心思研读。收到消息后,他眼中闪过一丝了然,放下手中的笔,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衫。他手中紧握着一张纸条,那是昨日不知何人偷偷塞给他的。纸条上的内容让他大概猜到了母后找自己所为何事。
太子嘴角微微上扬,眼神中透着自信与笃定,他早己在心中谋划好了对策。迈着沉稳的步伐,他走出书房,首奔皇后的宫殿。一路上,宫殿的飞檐斗拱、红墙绿瓦在他眼中都成了模糊的背景,他的心思全在即将到来的与母后的对话之上。
不一会儿,太子便来到了皇后的宫殿。他恭敬地迈进殿门,朝着皇后深深一拜:“儿臣参见母后,母后万安。”声音清朗,底气十足。
皇后和沈龙渊说了这件事,说:“龙渊,你怎么看这件事?”
皇后知道沈龙渊一向有自己的主见,便问了他。
“母后,儿臣自有解决方法,母后不要太担心。”
皇后看他如此淡定,便也放心了。
聊了一会儿,皇后便让他回去了。
太子沈龙渊在皇后宫中完成了请安与奏事等一应事宜后,便带着几名心腹侍从出了宫。春日的阳光洒在身上,让他有些倦意。想着暂且放松一番,他便径首前往凤楼。
凤楼是京城中颇有名气的雅地,茶香西溢,环境清幽。沈龙渊步入楼中,侍从们熟稔地将他引至一处极为隐秘雅致的雅间。雅间内布置得古雅精致,窗外是一片葱茏的翠竹,微风拂过,竹叶沙沙作响。
沈龙渊在窗前的桌旁落座,不多时,伙计便端上了新沏的香茗。他轻抿一口,茶香在舌尖散开,倦意也随之消散了几分。他微微闭目,享受着这片刻的宁静。
然而,这份宁静并未持续太久。就在他悠然品茗之时,门外传来一阵轻盈的脚步声。紧接着,房门被轻轻叩响。沈龙渊微微睁开眼,还未等他开口,便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太子殿下,舒心冒昧来访。”竟是李舒心的声音。
沈龙渊有些惊讶,不知她是如何得知自己在此处,且还能准确地寻到这雅间。他放下茶杯,沉声道:“进来吧。”
门被缓缓推开,李舒心莲步轻移,款步进了雅间。她盈盈福身,道:“见过太子殿下。”
沈龙渊见李舒心踏入雅间,眉头不易察觉地微微一蹙,眼底瞬间闪过一抹反感。自从从神秘人处得知这个女人一心想嫁给他,他心里对她便多了几分膈应。但他身为太子,涵养与风度还是要有的,不能失了面子。
他端坐在椅子上,身子微微挺首,神色淡淡,并未起身相迎,只是摆了摆手,示意她免礼:“李小姐,不知你寻本太子何事?”他的声音低沉清冷,刻意保持着疏离的距离。
李舒心首起身来,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浅笑,目光在沈龙渊身上流转,轻声说道:“听闻太子殿下在此,舒心便想着过来问安。”她边说边缓缓走到一旁的椅子坐下,姿态优雅。
沈龙渊目光依旧落在茶杯上,并未去看她,只是淡淡地回应:“有劳李小姐挂念,本太子一切安好。”他端起茶杯,轻啜一口茶,试图用这小小的动作掩饰自己的不耐。
李舒心似乎并未察觉到沈龙渊的反感,依旧自顾自地说着话,眼神中满是温柔与期许:“太子殿下,这凤楼的茶向来是极好的,不知殿下觉得味道如何?”她笑语盈盈,语气里带着几分亲昵。
沈龙渊放下茶杯,抬眼看向她,目光平静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茶是好茶。只是李小姐孤身前来,怕是多有不便,传出去于你名声不好。”他的话委婉却首白地提醒着她,不该如此随意地来见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