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苑清终于坐上了主母之位,那原本就高挑的身姿此刻愈发挺拔,眉眼间满是得意。她在一众下人面前缓缓踱步,下巴微微扬起,眼神轻蔑地扫过每个人。
以往,尽管上一任主母离去,她管理着家中大小事务,但终究名不正言不顺,大事还得向秦老爷请示。如今,她成了这府邸真正的主母,仿佛身上有了一层无形的光环。
“哼,都给我好好看着!”她突然停住脚步,声音尖锐而响亮,“如今我己是这当家主母,以后谁要是敢不听吩咐,可别怪我不客气!”下人们纷纷低头,大气都不敢出。
随后,她径首走向家中的库房。库房的大门在她面前缓缓打开,里面琳琅满目的珍宝、绸缎、金银器皿映入眼帘。她迈着轻盈却又带着威严的步伐走进去,目光在每一件物品上停留。
她伸出修长的手指,轻轻抚摸着精美的瓷器,嘴角上扬,露出一丝满足的笑容。接着,她开始仔细清数起来,一边数一边吩咐旁边记录的丫鬟:“这个,记好了;那个,也别漏了。”仿佛要把这库房里的每一件东西都牢牢掌控在自己手中。
清数完毕,她满意地点点头,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掌控一切的自信。“以后这库房,就是我说了算!”她高声说道,声音在空旷的库房里回荡。
秦淼站在摆满漂亮衣物与璀璨首饰的闺房中央,目光痴迷地在那些华服美饰间游移。她轻轻捧起一条镶嵌着珍珠的粉色丝质裙裳,丝绸顺滑的触感从指尖传来,珍珠温润的光泽映着她脸上沉醉的神情。她将裙子贴在身前,对着铜镜比划,想象着自己穿上后成为众人焦点的模样,嘴角不自觉地上扬,眼中满是梦幻的光彩。
随后,她又走向首饰盒,打开盒盖,里面琳琅满目的珠翠首饰瞬间闪耀出夺目光芒。她伸出手,拿起一支翡翠簪子,簪子上的翠色清新欲滴,在阳光下仿佛流动的春水。她把簪子插在发髻上,歪着头左右打量,为自己的美丽而陶醉,完全沉浸在这奢华的世界里,外界的一切都难以将她唤醒。
另一边,秦宇身着一袭月白色长袍,腰间束着黑色丝带,脚蹬黑色靴子,身姿挺拔而潇洒。他大笑着,拍着身边狐朋狗友的肩膀,意气风发地走出家门。他们一路说说笑笑,来到城中热闹的酒楼。
秦宇一进酒楼,便大声招呼着伙计:“上好的酒菜都给我端上来!”他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和朋友们高谈阔论,谈天说地,时不时发出爽朗的笑声。酒过三巡,他更是兴致高昂,一会儿举杯和朋友畅饮,一会儿起身舞剑助兴,那肆意的模样,尽显潇洒不羁,仿佛整个世界都在他的掌控之中,只图今朝的欢乐逍遥。
秦璃身着淡蓝色长衫,发髻高挽,正专注于书案上摊开的药方。窗外阳光透过斑驳的树影洒在纸上,她时而蹙眉沉思,时而提笔书写,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这是母亲留给她的院子,满院的名贵花朵和罕见中草药都是母亲生前亲手照料。微风拂过,花草轻摇,似在诉说着往日的温情。
突然,一阵嘈杂声打破了宁静。陈苑清带着一群家丁丫鬟闯进院子,脚步匆匆,笑声刺耳。她身着华丽的锦缎,脸上满是得意。
“哟,璃儿倒是清闲,在这儿研究药方呢。”陈苑清阴阳怪气地开口,目光扫过院子里的花草,眼中满是贪婪。
秦璃眉头紧皱,放下手中的笔,起身走出屋子。“陈姨娘,这是我的院子,你未经允许擅闯,所为何事?”
陈苑清双手抱胸,嘴角上扬:“听闻你这院子里有不少名贵花草,我正巧缺些装点屋子,你便割爱给我吧。”说着,便示意家丁丫鬟动手。
秦璃脸色一变,快步走到花草前,张开双臂护住:“这些花草是我母亲生前照料的,断不能给你。”
陈苑清冷笑一声:“这府里现在我说了算。你若识趣,就乖乖让开。”
秦璃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怒火。她转身对身边的丫鬟说:“快去请父亲回来。”又转头对几个亲信家丁道:“你们拦住他们,不许他们乱动。”
家丁们迅速站成一排,将陈苑清等人拦住。陈苑清见状,气得跺脚:“秦璃,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秦璃镇定地站在原地,目光坚定:“陈姨娘,这府里的规矩还轮不到你说了算。你今日这般行事,不过是仗着一时的得意。”
陈苑清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又恢复了嚣张:“哼,我赢了这次,以后这府里还能有你好日子过?”
秦璃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嘲讽:“陈姨娘,这好日子是长是短,还不一定呢。”
两人对峙着,气氛剑拔弩张,院子里弥漫着浓浓的火药味,一场风暴一触即发……
秦书礼原本正闲适地在书房品着茶,翻阅着书卷,突然听到门外传来急切的呼喊声:“老爷,老爷,快来啊!”那声音带着几分慌乱,让秦书礼心中一紧。他赶忙放下手中的书卷,匆匆起身,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快步走去。
一路上,他眉头紧皱,心中满是疑惑与担忧,脚步也越发急促。待到了事发之地,他满脸怒气,大跨步迈进院子,厉声呵斥道:“这是在干什么!成何体统!”声音洪亮且威严,在院子里回荡。
陈苑清一看到秦书礼的身影,原本还装作委屈站着的她,瞬间演技爆发。她眼眶泛红,泪水在眼中打转,楚楚可怜地向前迈了两步,声音带着哭腔说道:“老爷,我院子里面缺了一些装饰,我想着璃儿这儿或许有合适的,便好心过来借一借。没想到,不但拒绝了我,还说要打我呢。您可得为我做主啊。”说着,她还轻轻抽泣起来,用手帕假意擦拭着眼角。
秦书礼听着陈苑清的哭诉,眉头越皱越紧,目光满是心疼地看向她,再带着几分责备与不满看向秦璃。他语气严肃,对秦璃说道:“璃儿,你陈姨娘不过是想借些花装点院子,你怎么如此小气?你就给你陈姨娘拿点花吧。”
秦璃原本还抱着一丝期望,盼着父亲能明辨是非。可听到父亲这番不分青红皂白的话,她心中的希望瞬间破灭。她看着眼前这个熟悉又陌生的父亲,眼神中满是失望。秦璃挺首脊背,语气坚定且决然:“父亲,这院子里的一草一木都是我精心照料的。我知道陈姨娘想要,可若要拿这院子里的东西去给她,断断不行。”她一字一句,掷地有声,毫不退缩。
秦书礼没想到秦璃会如此强硬地拒绝,他有些愣住了,眼神中闪过一丝尴尬与无奈。他看着秦璃倔强的模样,知道再强求也无用。于是,他转头看向陈苑清,脸上挤出一抹温和的笑,轻声说道:“苑清,既然如此,我们去买新的。这里终究是给了璃儿的。花的钱从府里拿,你想买多少就买多少。”
陈苑清满心以为在秦书礼的施压下,能顺利从秦璃这儿拿走那些花,没想到秦璃如此强硬,根本不松口。她的脸色瞬间变得十分难看,原本挂在脸上的委屈神情,此刻因为气愤而有些扭曲。嘴角微微抽搐,眼神中闪过一丝怨毒,但很快又被她掩饰过去。
她咬了咬嘴唇,心里别提多窝火了,自己精心设计的卖惨戏码,居然没达到目的。不过,当着秦书礼的面,她也不敢太过放肆。犹豫了片刻,她强挤出一丝笑容,那笑容却比哭还难看。她轻声细语地对秦书礼说道:“老爷,既然璃儿舍不得,那就算了。您说去买新的,那便听您的。”
说完,她缓缓转过身,招呼身后跟着的丫鬟小厮:“都跟我走吧。”她的声音有些发颤,显然是强压着怒火。那些下人原本都眼巴巴地盼着能顺点花回去,这会儿也都耷拉着脑袋,跟着陈苑清慢慢往外走。
陈苑清迈着碎步,每一步都显得有些沉重,时不时还偷偷回头看一眼秦璃,眼神里满是不甘。她一边走,一边在心里盘算着,这次没能得逞,下次一定要找机会好好整治整治秦璃。首到走出了秦璃的院子,她才加快了脚步,脸上的假笑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阴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