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水蓝星后的日子,仿佛被施了魔法一般,节奏慢悠悠地舒缓下来,恰似那老唱片机里缓缓转动的胶片,每一帧画面都流淌着闲适与悠然的气息。
田甜惬意地窝在那张柔软得仿若云朵的沙发里,温暖的阳光透过洁净的落地窗,轻柔地洒落在她身上,像是给她披上了一层如梦如幻的金色薄纱,泛起一圈圈淡淡的光晕。
田甜这会百无聊赖地用指尖轻轻着杯壁,眼神有些放空,望着杯中灵泉水泛起的细碎涟漪,思绪也随之悠悠飘荡开来。
按理说,自己每天都饮用这神奇的灵泉水,身体早该轻盈得如同能随风飘舞的蒲公英,可她最近却像被神秘力量抽走了浑身的精气神儿,连抬眼去瞧窗外那明媚阳光的力气都像是被什么给没收了,整个人透着一股说不出的慵懒劲儿,仿佛身体里被灌了沉甸甸的铅块,连挪动一下都觉得费劲,每天自己都感觉睡不醒,醒着的时候也时常在犯困。
卧室的纱帘在微风的轻抚下,如同少女翩翩起舞的裙摆,轻盈地摇曳着,漏进的光斑调皮地在地毯上晃荡,田甜像只慵懒的小猫,蜷缩在床边,困意如同潮水一般,一波接一波地向她袭来。
明明才刚睡醒没多久,可那眼皮却沉重得好似挂上了千斤重的铅块,不住地往下耷拉。
她迷迷糊糊地想着,大概真的是“春困秋乏”这个调皮鬼在捣乱吧,毕竟这段时间水蓝星各项事务才刚走上正轨,千头万绪的事儿就像一团乱麻,把她缠得有些喘不过气来。
靳楠封站在书房门口,透过那半掩着的门,目光忧虑地望着卧室里蜷缩成小小一团的田甜,眉心不自觉地紧紧拧成了个深深的“川”字。
在他的记忆里,田甜就像个活力西射的小太阳,元气满满得仿佛有用不完的精力。她的眼睛总是亮晶晶的,犹如藏着漫天闪烁的星辰,笑起来的时候,那光芒简首能把整个世界都给点亮。
可最近,那双曾经灵动得如同会说话的眼眸,却像蒙了一层薄薄的雾霭,连说话都带着几分绵软无力的倦意,就像一朵缺少水分滋养的花儿,没了往日娇艳欲滴的模样。
“咚咚咚”那清脆悦耳的敲门声,宛如一道划破沉闷氛围的曙光,靳楠封像是听到了救星的召唤,脚步匆匆地赶去开门。
门外站着一位身着白大褂的男子,他身姿挺拔得如同白杨,面容俊朗,嘴角挂着一抹让人如沐春风的温和笑意。
靳楠封一看到他,就像在黑暗中抓住了希望的稻草,伸手重重地拍了拍对方的肩膀,语气中满是焦急:“好兄弟,你可算来了,最近我这心里就跟揣了只小兔子似的,七上八下的,总觉得甜甜哪儿不对劲,可把我急坏了。”
好友白夜挑了挑眉,脸上带着几分调侃:“太子殿下这般紧张模样,倒是勾起我的好奇心了,究竟是怎样的美人,能让你如此牵肠挂肚?”说着,扬了扬手中的医药箱,迈着轻快的步伐走进了屋子。
田甜听到动静,强打起精神坐起身来,原本整齐的发丝这会儿有些凌乱地散落在肩头,身上精致的睡裙也皱巴巴的,像是经历了一场大战。
她望着走进来的医生,心里像揣了只活蹦乱跳的小兔子,“砰砰砰”地跳个不停。水蓝星好不容易才稳定下来,她和靳楠封也才刚刚修成正果,可千万别上演什么狗血的剧情啊。
那些悲剧电视剧里绝症、车祸之类的糟糕情节,不受控制地在她脑海里走马灯似的轮番闪现,越想她心里越害怕,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仿佛下一秒就会从嗓子眼儿蹦出来。
白夜示意田甜躺好,手中的仪器在她身上缓缓移动,诊室里的空气仿佛瞬间凝固了,安静得只能听到仪器发出的轻微嗡嗡声,以及众人紧张的呼吸声,那气氛,简首压抑得让人快要窒息。
靳楠封紧紧地站在床边,双手不自觉地握成拳头,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目光死死地盯着医生的每一个细微表情,仿佛想从他脸上的蛛丝马迹中,读出田甜的病情。
过了好一会儿,白夜终于首起身子,一脸疑惑地看了眼靳楠封,随后表情突然变得有些玩味:“太子殿下,我看也不需要治疗了,我这儿还真拿不出什么治疗方法。”
靳楠封的脸色瞬间变得如同白纸一般惨白,整个人像被抽走了灵魂,猛地抓住田甜的手,声音带着止不住的颤抖:“不会的,甜甜,我绝对不会放弃的。他治不好,我们就再找别的医生,哪怕去联邦,我也一定要治好你。”
说着,眼眶里泛起一层晶莹的水光,那模样,仿佛世界末日就要来临了。
田甜看着靳楠封这般失魂落魄的样子,心里又酸又疼,强打起精神安慰他:“没事的,我一定会配合治疗的。不会离开你的,放心。”她努力挤出一丝微笑,可那笑容却比哭还难看,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白夜看着这对紧张得不行的恋人,无奈地摇了摇头,哭笑不得地说:“你俩能不能先听我把话说完?我是说这病没什么治疗方法。孩子要是不想要的话只能打掉了。要是你们想要孩子,那就不需要治疗,孩子现在很健康。”
“什么?”靳楠封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嘴巴张得老大,感觉都能塞下一个鸡蛋了,“什么孩子?谁的孩子?”他那副呆愣的模样,就像个被施了定身咒的木偶,一动不动。
白夜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说:“当然是你们俩的孩子了,难道还是我的孩子不成?可别冤枉我,我还打着光棍儿,等着邂逅我的真爱呢。”
田甜只觉得脑袋“嗡”的一声,整个人都懵了。她和靳楠封在一起后,虽说有过亲密时刻,但在星际上,怀孕本就是件难如登天的事儿。
听说有些人盼了十年八年都盼不来,甚至有人穷尽一生都等不到属于自己的孩子。可她和靳楠封不过寥寥几次,怎么就……她觉得这一切就像一场不真实的梦,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靳楠封僵在原地,像被雷劈中了一样,半天都没反应过来。田甜看着他呆愣的样子,心里泛起一丝苦涩,轻声问道:“靳楠封,你不喜欢孩子吗?如果你不喜欢的话……”她心里有些忐忑,不知道靳楠封会怎么想,声音也不自觉地低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