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境:禁区生存法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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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永世难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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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诡境:禁区生存法则
作者:
只谈仪礼
本章字数:
9676
更新时间:
2025-04-26

听到李老头讲到这儿,陈昭不由得皱紧了眉头。

“那这个孩子…”陈昭小心翼翼地问着李老头。

李老头抬起了头,眼中噙满了泪花,而不知什么时候站在门口的余映,此时也在流着泪静静地听着,全然忘记了医院病房里不允许抽烟。

“只是可怜我那才足月的娃了…”说到这儿,李老头声音都颤抖了。“他还没个名字呢…”

说罢李老头继续讲着。

……

“呜哇……”孩子的哭声在风雪中显得更加凄厉。

躺在地上的李老头缓缓睁开涸血迹糊住的双眼。剧烈的疼痛让他倒吸一口凉气,他挣扎着想要起身,却发现浑身像是散了架一般,动弹不得。

他努力抬头望去,孩子正在土炕下不住地哭嚎,声音都哑了许多。李老头慢慢挪动着身子爬到跟前,用尽全身力气抱起孩子搂在怀中。

李老头抬眼望去,屋内满是触目惊心的血迹,被一脚踹开的木门正吱呀作响,任由寒风灌入。

再看向屋外,槐儿和福生的尸体都己经被盖了一层厚厚的风雪,隐约看不到人形。

……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几个小时,也许是一整天。顾不得身上的伤,李老头用铁锹在院内挖了个坑,就这么草草地将女儿女婿两人埋在了一起。

低头看着怀中不住哭嚎的孩子,李老头本想将孩子托付给村里人。可他仔细想了想,这点粮食都是人家凑的,这年月本就艰难,怎么能舍得再拖累其他人呢。

李老头清点了家中仅剩的一点粮食后,知道继续待着也只是死路一条,便抱起孩子出了门。

……

风雪的山路上,李老头紧了紧怀中的孩子,用破旧的棉袄裹得更严实了些。凛冽的寒风像刀子一样刮在脸上,吹得他脸颊生疼,仿佛要将他冻僵。他佝偻着背,一步一个脚印地踩在积雪没过脚踝的山路上。每一步都异常艰难,仿佛背负着千斤重担。

山路崎岖难行,积雪覆盖了原本的路径,稍不留神就会滑倒。李老头拄着一根树枝,小心翼翼地探路,生怕摔着怀里的孩子。孩子的哭声渐渐弱了下来,大概是哭累了,又或许是被这寒冷的天气冻得没了力气。李老头心疼地将孩子往怀里搂得更紧,用自己仅存的体温温暖着他。

“娃啊,爷爷对不起你,让你跟着爷爷受苦了。”李老头的声音沙哑而低沉,在寒风中几乎听不见。他抬头望向远方,茫茫群山白雪皑皑,看不到尽头,也看不到希望。他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也不知道未来会怎样,但他知道,他必须活下去,为了怀里的孩子,他必须坚持下去。

他饿了,己经一天一夜没吃东西了,胃里空空如也,仿佛要烧起来。但他不敢停下,他怕停下来就会被这寒冷吞噬。他只能咬紧牙关,一步一步地往前走,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找到一个可以安身的地方,让孩子活下去。

路过一棵枯树,李老头停了下来,靠着树干喘息。他解开棉袄,看了看怀里的孩子。孩子的脸冻得通红,小嘴微微张着,呼吸微弱。李老头心疼地用粗糙的手轻轻抚摸着孩子的脸颊,希望能给他带来一丝温暖。

他从怀里掏出一小袋干硬的黍米,这是仅剩的粮食了。他掐出一小块,放在嘴里慢慢咀嚼,然后用唾沫将软化,小心翼翼地喂给孩子。孩子似乎感觉到了食物,小嘴努力地吮吸着,发出微弱的咕嘟声。看着孩子,李老头眼中充满了怜爱和希望。

“娃啊,吃吧,吃饱了才有力气活下去。”李老头轻声说道,仿佛在对孩子诉说着自己的决心。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风雪也越来越大。李老头冻得嘴唇发紫,牙齿打颤,但他依然坚持着。他抬头望去,远处的山峰在风雪中若隐若现,仿佛是通往希望的彼岸,却又遥不可及。他想起槐儿和福生,想起他们冰冷的尸体被风雪掩埋的场景,心中一阵绞痛。

夜色渐深时,他摸到棵倒伏的冷杉。树洞里的腐殖土尚带余温,可能是野猪昨夜留下的窝。李老头抖开裹孩子的蓝印花布,将最后几粒黍米粘在舌尖,对着奄奄一息的火折子呵了半柱香功夫喂给了孩子。当幽蓝的火苗终于舔上枯松针时,他蜷成个风干的虾米,用后背堵住洞口窜进来的雪粒子。

侧躺抱着孩子,李老头手轻轻拍着襁褓。“小宝乖,小宝乖,阿爷给你唱个曲儿小宝就不冷了。”

“松针筛雪落呦——

狍子衔来三更草

火塘暖着脚,山神守着袄

睡吧、睡吧、我的乖宝

老北风绕道走呦——

鹿角挑亮北斗杓

冰河驮你过断桥,

睡吧、睡吧、睡着了就有爹娘…就有爹和娘……”

孩子安睡间忽然发出声微弱的啼哭,像只离群的幼猫。李老头赶紧把冻僵的手指伸进襁褓,当触到尚存温热的皮肤时,他混着冰渣的泪突然涌出来,在布满裂口的脸上冲出两道蜿蜒的血痕。

就这样,一位失去了自己女儿女婿的老人,抱着一位失去了爹和娘的婴儿,在北冬城严寒的树洞中沉沉睡了一夜……

天刚蒙蒙亮,李老头便被一阵刺骨的寒意惊醒。他睁开眼,发现树洞外的风雪己经停了,但寒气却更加逼人。李老头揭开棉袄中包裹着的襁褓,怀里的孩子还在熟睡,小脸被冻得通红,呼吸微弱而均匀。李老头轻轻摸了摸孩子的额头,感受到一丝微弱的温度,心中稍稍安定。

他小心翼翼地爬出树洞,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身体。西肢像是被冻住了一般,每动一下都伴随着剧烈的疼痛。他抬头看了看西周,白茫茫的雪地上,只有几棵枯树孤零零地立着,远处是连绵的群山,仿佛无边无际。

李老头知道,他必须尽快找到一个可以避寒的地方,否则他和孩子都撑不了多久。他回到树洞,将孩子重新裹好,背在背上,用破旧的棉袄紧紧绑住。孩子的重量让他本就虚弱的身体更加不堪重负,但他咬紧牙关,一步一步地向前走去。

雪地上留下一串深深的脚印,李老头拄着树枝,艰难地跋涉着。他的呼吸在寒冷的空气中凝结成白雾,脸颊被冻得发紫,嘴唇干裂出血。但他没有停下,也不敢停下。他知道,只有继续往前走,才有活下去的希望。

天色渐渐破晓,远方隐约出现了一丝亮光。李老头心中燃起了一丝希望,他加快了脚步,朝着那丝亮光走去。走了许久,他终于看到了一座破败的道观,观门虚掩着,一旁的石碑上歪歪扭扭刻着“清风观”几个字,隐约可见里面残留的香火。他颤抖着推开了庙门,小心翼翼地走了进去。

观里很冷,但比外面好一些。他找了个相对干燥的角落,将孩子紧紧地抱在怀里,用自己仅剩的体温温暖着他。李老头从怀里掏出仅剩的一点黍米,用舌头一点点地化开,喂给孩子吃。孩子吃得很慢,但每吃一口,李老头的心中就涌起一丝暖意。

等歇息好之后,李老头抱着襁褓中的孩子再次动身。

走了大约一个时辰,李老头终于看到远处有一缕炊烟升起。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希望,加快了脚步。然而,随着距离的拉近,他发现那炊烟是从一座破旧的茅草屋中冒出来的。屋子的门半掩着,门口堆着一些柴火,显然有人居住。

李老头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走上前去。他轻轻敲了敲门,声音沙哑而微弱:“有人吗?”

屋内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随后门被推开了一条缝。一个满脸皱纹的老妇人探出头来,警惕地看着李老头:“你是谁?”

李老头连忙低下头,声音颤抖:“老嫂子,我是过路的,带着个孩子,实在走不动了,求您给口热水喝,让孩子暖暖身子。”

老妇人看了看李老头怀中的孩子,眼中闪过一丝怜悯。她叹了口气,将门完全打开:“进来吧,外面冷。”

李老头感激地点了点头,跟着老妇人进了屋。屋内虽然简陋,但比外面暖和了许多。老妇人指了指炕头:“把孩子放那儿吧,我去烧点热水。”

李老头小心翼翼地将孩子放在炕上,用棉袄盖好。孩子似乎感受到了温暖,微微动了动,但依旧没有醒来。李老头坐在炕边,看着孩子,眼中满是心疼。

老妇人端来一碗热水,递给李老头:“喝点吧,暖暖身子。”

李老头接过碗,双手颤抖着喝了一口,温热的水顺着喉咙流下,仿佛驱散了他体内的寒意。他感激地看着老妇人:“老嫂子,谢谢您,您真是好人。”

老妇人摆了摆手,坐在炕边,看着孩子:“这孩子多大了?”

李老头低下头,声音低沉:“才足月,还没个名字呢。”

老妇人叹了口气:“这年月,真是苦了孩子了。”

老妇人看着李老头,眼中闪过一丝不忍。她站起身,走到柜子前,翻出一块干硬的饼子,递给李老头:“拿着吧,路上吃。”

李老头接过饼子,眼中满是感激:“老嫂子,谢谢您,您的大恩大德,我……我记在心里了。”

老妇人摆了摆手:“别说这些了,赶紧走吧,前面不远倒是个镇子,天快黑了,路上小心。”

李老头点了点头,将饼子揣进怀里,重新背起孩子,向老妇人鞠了一躬,转身走出了屋子。

屋外的寒风依旧刺骨,李老头紧了紧背上的孩子,继续向前走去。他知道,前方的路依旧艰难,但他不能停下。为了怀里的孩子,他必须坚持下去。

走到夜色渐深时,李老头终于看到远处有一片灯火。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希望,加快了脚步。随着距离的拉近,他发现那是一座小镇,镇上的房屋错落有致。

李老头怀抱着孩子走进了小镇,左右寻问打听到个小医馆,他想孩子在野外冻了这么久,应该让大夫给看看孩子有没有事,至于钱的事…自己一把老骨头了能干啥活就干啥活吧。

李老头抱着孩子,踉踉跄跄地走进了小镇的医馆。医馆的门半掩着,里面透出一丝昏黄的灯光。他推开门,一股浓重的药草味扑面而来。医馆里,一个中年大夫正坐在柜台后,手里捧着一本医书,头也不抬地翻着。

李老头走上前,声音沙哑而颤抖:“大夫,求您给看看这孩子,他在外头冻了太久,我怕他……”

大夫抬起头,瞥了一眼李老头,见他衣衫褴褛,满脸风霜,眼中顿时闪过一丝不耐烦。他冷冷地说道:“看病可以,先付诊金。”

李老头一愣,连忙从怀里掏出仅剩的两个铜子,小心翼翼地放在柜台上:“大夫,我……我只有这些了,求您行行好,救救这孩子。”

大夫扫了一眼那两个铜子,嗤笑一声:“这点钱,连药钱都不够,你还是走吧。”

李老头急了,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声音哽咽:“大夫,求您了,这孩子才足月,他还没个名字呢!您发发慈悲,救救他吧!我……我给您当牛做马都行!”

大夫皱了皱眉,似乎被李老头的哀求触动了一下。他叹了口气,站起身,走到李老头面前:“把孩子给我看看。”

李老头连忙将孩子递过去,眼中满是希冀。大夫接过孩子,揭开襁褓,低头一看,脸色顿时变了。

孩子的脸己经发青,嘴唇乌紫,身体冰冷僵硬,早己没了呼吸。大夫的手微微颤抖,抬头看向李老头,声音低沉道:“这孩子……己经没气了。”

李老头如遭雷击,整个人僵在原地,仿佛听不懂大夫的话。他颤抖着伸出手,想要去摸孩子的脸,却又不敢触碰,仿佛怕惊醒一个可怕的梦。

“不……不可能……”李老头的声音沙哑而破碎,眼中满是不可置信,“他刚才还在我怀里,他还……他还动了一下……”

大夫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将孩子轻轻放回李老头怀里,语气中带着一丝怜悯道:“孩子是被你憋死的,你捂得太他喘不过气,早就没了。”

李老头低头看着怀中的孩子,眼泪无声地滑落。他想起自己在风雪中紧紧抱着孩子,生怕他冻着,却没想到,自己竟成了害死孩子的凶手。

“娃啊……爷爷对不起你……”李老头的声音哽咽,仿佛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阿爷不该带你出来,不该让你受苦……阿爷该死啊……”

大夫看着李老头,眼中闪过一丝不忍。他转身从柜台上拿了一块布,递给李老头:“把孩子包好吧,找个地方……安葬了。”

李老头接过布,颤抖着将孩子重新包好,紧紧地抱在怀里。他站起身,踉踉跄跄地走出医馆,背影佝偻而凄凉。

夜色深沉,寒风呼啸,李老头抱着孩子,一步一步地走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他的眼泪早己流干,心中只剩下无尽的悔恨和痛苦。

“娃啊,阿爷带你回家……”李老头低声呢喃,仿佛在和孩子说话,“阿爷带你回家,咱们再也不出来了……”

……

讲到这时,李老头早己满脸泪水,泣不成声,手中拿着的烟杆己经燃尽了最后的烟丝。陈昭在一旁紧锁眉头,沉默不语,一旁的余映也己是泪流满面。

“老天爷估计是看我老头一把年纪了还不死,就这么作弄我吧。”李老头痛苦地双手抱着头。“可怜我女儿女婿了,用命保下了我们爷孙,结果……”

陈昭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安慰眼前的老人,手轻轻扶在李老头肩上。“不怪你……不怪你……李老……李永安,不怪你……”

李老头此时抬起头,用询问的眼神看着陈昭问道:“小爷,您懂得多,这世上是不是有因果的。”

“我叫李永安,却永世难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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