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南枝当然嫌钱不够,她要让陆家为他们的所作所为付出沉重的代价,不然这点小钱,根本不痛不痒,他们怎么会记住这个教训呢。
陆老爷子也觉得事情本就是陆南凯做下的错事,现在人躲到别家去了,毫无悔改之心,给司南枝相应的补偿是应该的。
“去年腊月初八。”司南枝冷冷地开口,打断了众人的嘈杂,“京棉二厂收了一千五百块钱,给人走后门占位置。”
她一边说着,一边翻开记账簿的另一页,“今年三月,陆锦年帮人弄了钢材的批文。”
她每说出一件事,陆锦年的脸色就愈发苍白一分。
这些本该是他们夫妻之间的隐秘勾当,是见不得光的私账,此刻却被司南枝毫不留情地一一摊在明面上,让他感到震惊与恐惧。
陆老爷子听着这些,气得浑身发抖,他手中的拐杖重重砸在地上,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怒声骂道:“混账!你们怎么能干出这种事……”
陆锦年吓得脸色惨白,双腿一软:“我们愿意补偿!两千……不,三千!”
他说着,急切地伸手去拽方玉梅的皮包,想要立刻拿出钱来平息这场风波,“现在就给!”
司南枝却“啪”的一声,用力合上账本,她看着陆锦年,眼中满是不屑,“三千?”她轻笑一声,笑声中带着无尽的悲凉,“大哥是觉得,你侄子的命,就只值这点钱吗?”
“西千。”陆锦年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这个数字,“这真的是我们全部的积蓄了。”
司南枝不紧不慢地抬起头,目光在众人脸上一一扫过,最后落在墙上的挂历上,意有所指:“我听说……生产调度科要提拔一个副处长?”
她故意停顿了一下,眼神中闪过一丝深意,“现在正是干部考核的关键时期。”
“八千。”司南枝斩钉截铁地说出这个数字,她心里清楚,方玉梅和陆锦年根本拿不出这么多钱,但她就是要让他们感受到切肤之痛。
陆建国和张翠花听到这个数字,恨得咬牙切齿,眼睛里几乎要喷出火来。
“八千?”张翠花扯着嗓子尖叫起来,像个泼妇一样骂道,“你当陆家是开钱庄的吗?”
她伸的手指,几乎戳到司南枝的鼻尖,“闻舟的抚恤金你拿走一半还不够?你简首就是贪得无厌!”
司南枝不慌不忙,正准备开口回应。
“南枝啊,”陆老爷子深深地叹了口气,他从内袋里掏出一个鼓鼓的信封,缓缓递向司南枝,“这是老头子我攒的三千块。”
他那布满老年斑的手微微颤抖着,眼神中满是愧疚与无奈,“陆家……对不住你。”
张翠花听到这话,倒吸一口凉气,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老爷子,“爸!您怎么……”
“闭嘴!”老爷子突然暴喝一声,声音中带着从未有过的威严与愤怒,让张翠花吓得立刻闭上了嘴。
加上方玉梅和陆锦年凑出的西千,再算上陆建国和张翠花极不情愿拿出的一千块。
“这些钱,买您长孙的前程,买陆家的名声,买……”司南枝突然哽咽住了,她的眼眶瞬间,转身望向窗外,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买我永远失去的,叫他一声孩子的机会。”
司南枝缓缓走出院门,身后传来陆长贵嘶哑的怒吼声,紧接着是瓷器碎裂的声音。
胡同口,福伯早己等候在吉普车旁。
“小小姐……”老管家看着司南枝,欲言又止,眼中满是心疼与关切。
司南枝轻轻摇了摇头,示意福伯不必多言。
暖玉己经拿回来,赔偿到手。
虽然最后的结局并不是她满意的,但也只能这样了。
陆家毕竟还有陆老爷子在,他也没有对不起原主。
至于陆锦年和方玉梅作为原书的男女主,现在的所作所为还算不上对司南枝出手。
这些钱就当是他们替陆南凯伤害原主所做的补偿。
这是现在的司南枝对他们最后一次出手,以后只要他俩不惹到自己头上,她不会再找麻烦。
人活着就得向前看!
过去终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