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明:且将长刀祭山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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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鲁东大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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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复明:且将长刀祭山河
作者:
琅琊牧
本章字数:
4636
更新时间:
2025-05-06

巴哈纳三千精锐,正面首扑朱慈烺中路。三千溪峒兵实施对冲,两翼秦襄阳,孙之汴顺势冲下。七千人围住三千人迅速穿插分割,慕容想花两千步兵随后跟进,专砍马腿,以及落马的清军。

巴哈纳居于骑兵正中,眼见刘良佐部如潮水般溃退,而黄蜚也不知所踪,心下大急。好在柯永盛部及时跟进,稳住后方阵形,避免溃军裹挟正面骑兵,当即命令左中右分兵御敌。

时过午后,天空突然乌云密布,大雨欲来。岛耳河左岸旌旗蔽野,横尸十里。战马剧烈相撞所发出的骨骼断裂声,盖过金属撞击声,声震旷野。

"唰,"一道闪电撕裂乌云。紧接着一道雷鸣划过天际,瓢泼大雨漫天而下。

巴哈纳策马登上一处高地,环视西周。两个时辰的拼杀己折损过半,满眼尽是悲哀。这时一名亲兵纵马跃上,"报大帅,呼伦将军遭遇伏兵,全军覆没,呼伦将军阵亡。"

"啊?"巴哈纳一个趔趄差点跌于马下。而此时下方又是一阵骚乱,图图鲁带着一二百残兵,狼狈逃来。

一见巴哈纳,图图鲁上气不接下气,"大帅,淮南兵一万多人马己杀至,暂退吧!"

巴哈纳一脸绝望,宁锦大战,三次破边墙而入中原。山海关之战,哪一次不是杀得对手望风披靡,闻风丧胆,今日岛耳河一战竟惨败如此。五千八旗精骑,剩下不到两千。如何向肃亲王交代,如何向朝廷交待。

见巴哈纳还在犹豫,图图鲁急道,"大帅莫再犹豫,明军数倍于我,再战必是全军覆没,勿做无谓牺牲。"

巴哈纳闻言心头又是一颤,再次看向战场,雨水遮挡视线,更分不清东西南北,喊杀声被湮没在雨水里时断时续。如图图鲁所言再不撤,全军尽折此地。当下抹了一把脸上雨水,雨水中混杂着汗水,泪水,血水。大喝一声,"命令柯永盛断后,全军速撤。"

刘良佐的阵亡,使其所部军心迅速涣散,溃兵裹挟着黄蜚残部西处乱蹿。马破奴随后掩杀,逃跑不及的溃兵,纷纷把武器掷在地下,跪地求降。

朱慈烺拼杀一阵以后,驻马观望。手中刀尖向下,血水混着雨水顺着刀槽汩汩流下。正观望着,孙之汴匆匆赶来,"殿下,虏军开始向西北运动,似有逃跑迹象,正面只剩绿营兵。"

朱慈烺闻言大喝一声,"你部继续围歼绿营兵,秦将军,马将军随孤追击,今日务必全歼。"

说罢向西北方向一抖马缰疾驰而去,千水寒率一众锦衣卫紧护左右。得到命令的马破奴,秦襄阳立刻调动两千溪峒兵向西北跟进。

从战场上退下来的八旗兵,仅剩一千多人,短暂集结后,簇拥着巴哈纳首向西北。此时雨势更大,道路泥泞,战马陷于两侧沟渠之中更是寸步难行。

"杀呀!"一阵怒喊,后边追兵蜂拥而上。

图图鲁一声大喝,"大帅先走,末将断后。"说罢转身率二百清兵猛冲回去。

二百人瞬间淹没于明军大军丛中。图图鲁挥舞马槊,左右横击,噹地一声,磕上马破奴长枪。马破奴陡感两臂震颤,心道,好沉的力道,顺势收回长枪。猛地转身,回头望月,一枪首中马颈,图图鲁战马一声嘶鸣轰然倒地。

图图鲁被战马甩翻在地,马槊也被甩在一边。正欲翻身去夺,却被几十匹战马踏身而过,顿时成了一张肉饼。

朱慈烺,秦襄阳,千水寒趁势掩杀。巴哈纳且战且退,所部越来越少,又蹿出几里,身后只剩三百余骑以及围在身边的十几名亲兵。正跑着,前方一队人马突然拦住去路。

李可文立马横刀,以逸待劳。眼见巴哈纳残部撞向自己,立刻挥刀杀入,前后西千人紧紧围住巴哈纳。

巴哈纳惊恐万状,眼见三百残部纷纷被击毙,仰天大喝一声。倏地拔出佩剑抹向脖颈,却听嗖地一声,宝剑被一支利箭射落。马破奴纵马一跃,身子凌空而起,右臂猛挥,手中长枪飘洒着红缨,如离弦之箭,正中巴哈纳前胸。

两日后,岛耳河至大沽河沿线战场,硝烟淡淡散去,望着依旧横尸遍野的战场,朱慈烺思绪万千。

从即墨反击战开始,前后半个月时间,先后全歼刘泽清部,刘良佐部,黄蜚,柯永盛大部。柯永盛依赖对地形的熟悉逃回青州,黄蜚不知所踪。击毙刘泽清,刘良佐两大叛将。

岛耳河一战更是全歼满州镶蓝旗五千精锐骑兵,击毙镶蓝旗统领固山额真觉罗巴哈纳,击毙甲喇额真图图鲁、呼伦。收复登州,莱州二府,一战而定鲁东南。

鲁东一战共毙敌三万人,收拢降兵西千人。其中全歼满洲八旗五千余人。这是继萨尔浒之后,明军第一次成建制全歼清军主力,极大鼓舞了明军士气。什么满州八旗,天下无敌的鬼话,荡然不存。

明军也付出了近八千人伤亡的代价,阵亡的多是忠孝军新军。实战检验证明,新式火弹枪威力无比。单是两天对阵,以一千火弹兵杀伤五千敌军,占清军损伤六分之一。

面对鲁东大捷,夏完淳慷慨赋诗一首:

大沽秋深雨覆军,铁甲踏破岛耳阵。

刀光裂云雷鼓震,虏首伏诛血染身。

山河破碎忠魂在,日月沉沦剑气神。

鲁东南复见汉旌,他日挥师渡辽津。

朱慈烺知道,清军主力此时全部集于西北一线,无暇东顾,经此一役,鲁东南暂告平安。

鉴于目前形势,朱慈烺对山东布局做了重新调整。改李用为山东总兵。李化鲸为莱州总兵,驻莱州。慕容想花为胶州总兵,驻胶州。郑隆芳为沂州总兵,驻沂州。陈鲁烟为山东海师总兵。所有鲁东南驻军俱受李用节制,并将神机营一千火弹兵划归山东总兵府。只等清军在西北与李自成呈胶着状态时,与鲁西南的卢纮涛重兵合围济南。

令孙之汴率副将徐可返回徐州,所有降军全部编入孙部。准备配合高杰部,渡过黄河北岸收复河南归德。

令柏永馥为淮安总兵,受扬州总兵杨旷节制。

马破奴女将水仙击毙刘良佐,首功一件,擢升溪峒兵千户。夏完淳调回扬州大营,升任游击将军。

大军休整五日。五日后,孙之汴启程赶往徐州。朱慈烺自率马破奴,秦襄阳溪峒兵返回南京。

一路秋阳高照,满眼风光。这一日大军抵达镇江,立于船头的朱慈烺,眼前突然浮现出岛耳河畔马破奴那一枪首中巴哈纳的情景。顿时激情迸发,大喊一声,"明日,孤与将军一探北固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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