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寿安堂的铜漏滴答作响,顾九娘对着青铜镜,指尖轻轻抚过耳垂的朱砂痣。烛光摇曳中,那颗米粒大小的红点突然泛起微光,毒经系统的提示音在识海响起:「检测到朱砂痣含汞离子浓度0.8ppm,与万毒窟圣女血脉共振——此为『毒经认主相』,可解锁『望毒识色』进阶功能。」
她取出从密室找到的「萤石放大镜」——将天然萤石打磨成凸镜,镶嵌在雕花银架上,能将物体放大三倍。透过镜片,耳垂的朱砂痣显现出细密的蛇形纹路,与后颈的毒经印记隐隐呼应。而徐明珠的耳垂,不过是普通朱砂点染的圆斑,毫无纹路。
「姑娘,老夫人传话说寿宴祈福仪式由您主持。」翠儿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带着不易察觉的颤音。顾九娘唇角微扬,这正是她等待的机会——徐氏母女必然会在祈福用的朱砂上做文章,而她,早己布下天罗地网。
寿宴正厅内,三十六盏青铜烛台按六爻方位排列,中央的沉香木祭坛上,三叠青玉盘分别盛放着朱砂、艾草与无根水。顾九娘身着素白祈福服,袖中暗藏的「磁石探穴仪」突然震动——朱砂盘中,竟混有0.5%的青蚨血蛊分泌物。
「姐姐今日真美。」徐明珠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她身着正红嫡女礼服,耳垂的朱砂点在烛火下泛着可疑的紫意。顾九娘转身,毒经系统的「望毒识色」自动启动,只见徐明珠周身缠绕着淡金色的蛊虫轨迹,袖口暗纹正是万毒窟的三头蛇图腾。
「妹妹谬赞了。」顾九娘伸手接过朱砂笔,笔尖刚触碰到朱砂盘,系统突然报警:「检测到『百日哑毒』,成分含马钱子碱与青蚨血蛊酶,接触皮肤后三息内麻痹声带。」她不动声色地将笔尖浸入无根水,水面立即泛起黑色沉淀——这是硫代硫酸钠与汞离子的化学反应。
祈福仪式开始,老夫人在众人簇拥下上座。顾九娘手捧朱砂盘缓步上前,余光瞥见徐氏向徐明珠使眼色。果然,当她俯身叩拜时,徐明珠突然踉跄跌倒,袖中掉落的朱砂包撒在祭坛上,青蚨血蛊的幽蓝荧光在毒经系统中清晰可见。
「姐姐小心!」徐明珠尖声惊叫,「朱砂有毒!」厅内顿时哗然。顾九娘却轻笑一声,取出银匙在朱砂盘画圈:「妹妹怕是记错了,真正的毒,在这里。」银匙划过处,朱砂自动聚成蛇形,正是毒经认主相的具象化。
老夫人的凤杖重重顿地:「这是何意?」顾九娘趁机展示自己的耳垂,萤石放大镜下,蛇形纹路在烛光中流转:「祖母请看,真正的侯府嫡女,耳垂朱砂痣乃『毒经认主相』,含万毒窟圣女血脉。」她指向徐明珠,「而妹妹的朱砂点,不过是普通汞粉点染,并无纹路。」
徐氏的脸色骤变,暗中捏碎袖中蛊虫控制符。顾九娘早有防备,手腕轻抖,袖中「迷魂香」气溶胶随动作扩散——这是用洋金花与薄荷脑精制的神经干扰剂,专门针对青蚨血蛊的18kHz共振频率。徐明珠突然抱住头惨叫,袖口的三头蛇纹在荧光下显形。
「母亲...疼...」她蜷缩在地,任脉处的寒毒结晶在「热成像」中清晰可见。顾九娘趁机扯开她的衣领,胸口的蜘蛛痣状红斑与苏明轩的中毒症状如出一辙:「妹妹修炼的蚀骨毒功,早己被万毒窟种下噬心蛊,每次运功便是为他人作嫁衣裳。」
厅外突然传来马蹄声,萧承渊的轮椅在暗卫簇拥下闯入。顾九娘的后颈突然发烫,毒经系统显示龙纹与蛇纹产生0.7Hz共振——他胸前的龙形胎记,正与自己的朱砂痣形成阴阳合璧。
「摄政王这是何意?」老夫人皱眉。萧承渊抬手,暗卫呈上从徐氏密室搜出的朱砂符:「今日之事,本王亦有发现。」符纸上的蟠龙纹章在紫外线下显形,边缘的火漆印与东宫汞丹司的标记完全一致。
顾九娘心中了然,原来萧承渊早就在徐氏母女身上种下青蚨血蛊,今日的混乱不过是引蛇出洞。她趁机取出从祭坛收集的朱砂样本,用竹管离心机分离出青蚨血蛊分泌物:「此毒需圣女血脉才能催动,妹妹的血,怕是早就被换心术盯上了吧?」
徐明珠的惨叫突然顿住,眼中闪过疯狂:「你以为自己是真嫡女?母亲说...说你才是被调换的野种!」她猛然扑向顾九娘,袖中短刀泛着乌头碱的幽蓝。顾九娘侧身避开,银针己刺入她「少商穴」,注入的甘草酸二铵正是噬心蛊的解药。
「够了。」老夫人颤抖着站起来,目光落在顾九娘的耳垂,「当年你生母...曾说嫡女有此朱砂相。」她转向徐氏,「你还有什么可说?」徐氏面如死灰,突然指向萧承渊:「是他!是摄政王让我调换婴儿,说要保护真嫡女!」
厅内一片寂静。顾九娘的指尖划过祭坛的蛇形朱砂,毒经系统突然调取记忆碎片:暴雨中的产房,萧承渊的母妃将襁褓交给徐氏,玉坠的蛇形纹章在闪电中明灭。她终于明白,换襁褓的真相,从来不是简单的宅斗,而是万毒窟与皇室的共生布局。
萧承渊的轮椅发出机括轻响,青蚨软剑破袖而出,却在顾九娘面前半寸停住。他眼中闪过复杂情绪,龙纹胎记与她的蛇形朱砂痣产生共振:「不错,当年是本王母妃策划换襁褓,为的是让真正的毒经宿主在侯府长大,避开东宫的追杀。」
顾九娘望着他掌心的朱砂,突然轻笑:「所以你暗中布局十年,装瘸隐忍,不过是为了让我成为毒经宿主,替太子承受换心术的反噬?」她取出从密室得到的银杏叶,叶面血纹在烛火下显形为东宫密道图,「可你别忘了,我体内的毒经抗体,早己不是任人拿捏的药引。」
更漏声中,老夫人宣布顾九娘为侯府真嫡女,徐氏母女被禁足。顾九娘站在祭坛前,望着掌心的蛇形朱砂,毒经系统提示「共生毒引融合度突破70%」。萧承渊的轮椅在她身后停住,袖中滑出半枚龙纹玉佩:「明日随本王入宫,太医院的脉案,或许能解开你生母的死因。」
夜风穿过正厅,吹得烛火明灭不定。顾九娘望着玉佩上的龙纹,想起徐明珠崩溃时的哭喊。这场朱砂迷影的戏码,不过是掀开了冰山一角,东宫的汞丹炉、万毒窟的圣女祭,还有萧承渊未说出口的共生契约,都在等着她去破解。
当第一滴秋雨落在祭坛,顾九娘袖中的朱砂突然发烫。她知道,从今日起,她不再是任人欺凌的庶女,而是真正的毒经宿主,是能与萧承渊比肩的棋手。耳垂的朱砂痣在雨中泛着微光,那是毒经认主的印记,也是她逆袭的开始。
侯府的灯笼在雨中摇曳,顾九娘望着萧承渊的背影,想起他掌心的温度与龙纹的共振。这场博弈,从来不是单打独斗,龙纹与蛇纹的羁绊,早己在十五年前的换襁褓时就埋下。而她,终将带着毒经与银针,在这波谲云诡的朝堂中,走出一条毒医双绝的康庄大道。
密室深处,萧承渊轻抚轮椅扶手的蛇形暗纹,想起母妃临终遗言:「龙蛇共生,方能破局。」今日顾九娘的表现,让他确信,这个兼具现代毒理与古代毒经的女子,正是他等待十年的共生体。而东宫的换心术,不过是他们联手颠覆皇权的起点。
雨丝渐密,顾九娘站在廊下,望着徐明珠被拖走的方向。徐明珠袖口的三头蛇纹,终将成为指证万毒窟的铁证,而她胸前的蜘蛛痣,更暗示着太子换心术的残酷。毒经系统再次报警,显示东宫汞丹炉温度升至400℃,换心术的倒计时,己然开始。
这场朱砂迷影的逆袭,是顾九娘正式踏入权谋战场的宣言。她摸了摸袖中的竹管注射器,里面装着从徐氏朱砂中提取的青蚨血蛊酶——这是破解东宫暗卫的关键。而明日的入宫,她将带着毒经的锋芒,去揭开生母被献祭的真相,去首面那个与她共生的男人。
夜色如墨,烛火如豆。顾九娘转身走向厢房,耳垂的朱砂痣在黑暗中划出一道微光。她知道,真正的挑战,永远在下一个黎明。而她,早己准备好,以毒为刃,以医为盾,在这吃人的世道中,谋出一片属于自己的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