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雨季的潮气如同无形的毒雾,渗入太医院炼丹房每一道砖缝。顾九娘立在青铜丹炉前,琉璃瓶中的母亲心脏残血泛着琥珀色幽光,在烛火下折射出诡异的光晕。毒经系统的「分子嗅探」功能骤然启动,视网膜上炸开刺目的红光:「检测到青蚨血蛊变异毒株,建议启动三级防护程序!」她手腕轻转,特制银护腕的夹层应声弹开,甘草酸二铵雾气裹挟着艾草清香弥漫开来,与空气中刺鼻的汞丹气息剧烈碰撞。
丹房外传来淅淅沥沥的雨声,混着远处更夫梆子声,在潮湿的空气中显得格外沉闷。顾九娘指尖抚过琉璃瓶表面的冰裂纹,触感与前世实验室的低温容器如出一辙。记忆突然闪回:在现代的毒理实验室里,她曾用同样的专注,观察着显微镜下的毒素分子。而此刻,她要将母亲残留的心血,炼制成能操控太子心智的「心毒引」。
「顾姑娘好大胆子,竟敢私闯太医院禁地。」萧承渊的轮椅碾过青砖的声响由远及近,龙纹胎记在暗处若隐若现。他手中的青蚨血蛊母虫玉瓶泛起微光,表面的蛇形暗纹与顾九娘后颈印记产生共振,轮椅扶手上的微型汞丹炉模型随着他的靠近开始加速旋转——这是实时监测毒素浓度的装置。
顾九娘将琉璃瓶置于丹炉凹槽,竹管注射器的羊肠膜活塞发出细微的「啵」声,三滴残血精准落入翻滚的汞液中。「摄政王应该比我更清楚,」她盯着丹炉内升腾的紫色烟雾,硫代硫酸钠与汞离子反应产生的黑色沉淀在「望毒识色」功能下呈现诡异的靛蓝色,「青蚨血蛊与汞离子结合后,能穿透血脑屏障。而萧承煜每日服用的养心丹里,恰好含有朱砂......」
话音未落,丹炉突然发出刺耳的蜂鸣,内壁的青铜饕餮纹渗出黑色黏液。顾九娘瞳孔骤缩,毒经系统的预警界面疯狂闪烁:「检测到汞丹暴走,启动紧急中和程序!」她足尖点地跃至丹炉侧面,银针如灵蛇般刺入「离火穴」,同时将调配好的曼陀罗花与硫代硫酸钠溶液倒入丹炉。紫色毒雾中,突然浮现出母亲临终前的全息投影,声音带着金属般的颤音:「徐氏与孙鹤年用『情蛊』控制萧承渊的母妃......唯有集齐龙蛇双脉,才能破解蛊毒。」
萧承渊的轮椅猛地前倾,龙纹玉佩与顾九娘的蛇纹玉坠相撞,迸发出的阴阳鱼图案在丹房墙上投下扭曲的光影。「你果然查到了。」他袖中滑出半卷泛黄的《毒经》残页,边缘的朱砂批注与顾九娘在嫡女院密室找到的部分严丝合缝,「二十年前,万毒窟圣女与皇室联姻,却被种下情蛊,成为太子换心术的祭品。」
顾九娘的银针瞬间抵住萧承渊手腕「神门穴」,指尖传来的脉搏震动带着熟悉的毒经韵律。毒经系统的「量子扫描」显示,萧承渊体内蛰伏着未觉醒的蛇纹血脉,与她的毒素共鸣频率正以0.1Hz的速度攀升。「所以你策划换襁褓,不仅是为保护毒经宿主,更是为了——」她突然顿住,后颈蛇纹传来灼烧般的痛感,「让我与你成为共生体,共同破解情蛊?」
就在此时,丹房的窗棂突然炸响。楚离的傀儡蛊撞碎雕花窗纸,振翅声中夹杂着尖锐的警报:「东宫侍卫还有三刻抵达,孙鹤年察觉养心丹被动过手脚!」他的虚影在毒雾中若隐若现,手中《毒经》总纲自动翻开,页面浮现的血色符文在潮湿空气中发出滋滋声响:「情蛊的母虫,就在萧承煜的换心之处。」
顾九娘当机立断,将炼制完成的心毒引倒入装有「假死散」的瓷瓶。这种改良药剂由曼陀罗花碱与现代麻醉成分混合而成,此刻在毒经系统的「毒素重组」功能下,呈现出诡异的荧光绿。「楚离,用傀儡蛊制造混乱,」她将瓷瓶抛向萧承渊,龙纹与蛇纹的共鸣频率飙升至1.2Hz,「摄政王,是时候让太子尝尝控的滋味了。」
暴雨倾盆而下,顾九娘跃入雨幕的瞬间,后颈的蛇纹具象化为半透明鳞片。她踏着积水疾驰,耳中传来毒经系统的实时播报:「检测到0.005ppm汞离子,确认与东宫汞丹炉同源。」三名侍卫从巷口突袭而来,刀刃上泛着青蚨血蛊特有的幽蓝。顾九娘旋身避开,银针精准刺入对方「劳宫穴」,注入的甘草酸二铵在接触血液的瞬间,将青蚨血蛊的神经毒素中和成白色絮状物。
萧承渊的轮椅在积水处划出优雅的弧线,青蚨剑引动龙纹剑气劈开雨帘。当剑尖挑开侍卫面罩,万毒窟的三头蛇刺青在紫外线下显形。「孙鹤年果然是毒窟暗子,」他擦拭剑刃上的血迹,语气带着冰刃般的寒意,「这些侍卫的脉象,与我母妃中情蛊时如出一辙。」
就在此时,街角传来孩童的啼哭。顾九娘侧目望去,只见一个浑身湿透的小女孩蜷缩在墙根,怀中紧抱着布偶,发间别着的玉兰花簪与她母亲的遗物极为相似。毒经系统突然发出微弱预警:「检测到微量情蛊信息素,浓度0.001ppm。」她心中一动,却被楚离的傀儡蛊发出的尖锐鸣叫打断——东宫侍卫的火把己在雨幕中若隐若现。
「先解决眼前危机!」萧承渊掷出青蚨血蛊母虫,玉瓶在空中炸裂成万千荧光,瞬间标记出所有侍卫的位置。顾九娘咬破指尖,将血液滴入雨水中,启动「借雨施毒」秘术。紫色毒雾顺着雨水流淌,在接触侍卫皮肤的刹那,化作细小的蛇形纹路钻入体内。她听见萧承渊在身后轻笑:「顾姑娘这招,倒是比我的青蚨血蛊更懂得借势。」
战斗结束后,顾九娘返回原地,小女孩却己不见踪影,唯有地上留着半枚刻有龙纹的玉佩。她拾起玉佩的瞬间,龙纹与她后颈的蛇纹产生奇异共鸣,毒经系统弹出提示:「检测到皇室血脉残留,建议追踪。」
当三人抵达汞丹炉地宫时,孙鹤年正将最后一枚汞丹投入逆向运转的丹炉。炉内传来情蛊母虫苏醒的嘶鸣,混着金属扭曲的声响,如同来自地狱的挽歌。地宫墙壁上的水银八卦阵逆向旋转,液态汞在空中凝结成万毒窟的图腾。「顾九娘,你以为凭心毒引就能掌控太子?」孙鹤年的面容因寒毒结晶而扭曲,任脉处的青黑色纹路如蛛网蔓延,「情蛊早己与萧承煜的心脏共生,除非——」
他的话音未落,楚离的傀儡蛊贯穿其咽喉。顾九娘冲向丹炉,毒经系统自动生成的防护屏障与汞毒碰撞出刺目的火花。当她看清炉内蜷缩的情蛊母虫时,后颈的蛇纹几乎要破体而出——那母虫的形态,竟与她毒经系统的启动界面如出一辙。
萧承渊的轮椅碾过满地汞珠,龙纹玉佩与她的蛇纹玉坠相撞,爆发出的光芒照亮整个地宫。「动手!」他抛出青蚨血蛊母虫,龙纹剑气与蛇纹荧光交织成网。顾九娘的银针精准刺入情蛊母虫「命门穴」,注入混合着心毒引的解药。毒经系统疯狂闪烁:「检测到龙蛇双脉融合,情蛊母虫开始净化......」
毒雾散尽时,顾九娘瘫坐在地,手中的养心丹泛着温润的光泽。毒经系统提示:「记忆读取程序己植入,随时可启动。」她望向萧承渊,他胸前的龙纹胎记与她后颈的蛇纹仍在共鸣,频率稳定在1.8Hz。而那枚神秘的龙纹玉佩,正安静地躺在她的袖中,等待着揭开下一段阴谋的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