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什么?”萧明玉警惕地看着他。
赵宴清从袖中取出一个小锦囊:
“听闻公主喜欢收集奇石,臣前日偶然得到一块稀有的孔雀石,特地带来献给公主。”
萧明玉愣了一下,她确实有收集奇石的爱好,但这是她鲜为人知的小癖好。
她狐疑地接过锦囊,打开一看,里面果然是一块碧绿透蓝的孔雀石,
在阳光下闪烁着迷人的光泽。
“你...你怎么知道我喜欢这个?”萧明玉的声音不自觉地软了下来。
赵宴清笑而不答,只是微微躬身:“希望公主喜欢。”
萧明玉握着那块孔雀石,心中五味杂陈。
她既喜欢这份礼物,又不愿意在赵宴清面前示弱。
最终,她傲娇地扬起下巴:
“哼,算你还有点眼光。不过别以为这样就能讨好本公主!”
说完,她转身快步离去,却没注意到自己耳根己经红透。
赵宴清看着萧明玉的背影入迷,被人突然拍醒,
“看什么呢?”
沈昭不知何时己站在他身侧,顺着他的目光望去,
只捕捉到一抹消失在回廊转角处的鹅黄色裙裾。
“哟!你这接连好几日都没消息的人,今日怎么突然在皇宫出现了?”
赵宴清收回视线,上下打量着好友。沈昭今日穿了件月白色锦袍,
腰间系着同色云纹腰带,整个人清瘦了几分,眼下还带着淡淡的青影。
赵宴清己经一连几日去侯府都没见到他人,还以为他出什么事了。
“对了,听说陛下给你跟慕雪赐婚了?”
赵宴清状似随意地问道,目光却紧盯着沈昭的表情变化。
沈昭点了点头,
“我本觉得此事不妥,孝期成婚,但是祖母他执意如此,
说什么我今年己经二十了,若是在等三年.....”
“你不是挺喜欢慕雪那丫头的吗。”
赵宴清打断他,故意用肩膀撞了撞沈昭:
“怎么你喜欢上别人了?”
沈昭抬眼,眸中闪过一丝复杂情绪:
“瞎说什么呢!倒是你,刚刚走那位是莅阳公主吧!你们......”
“得了吧!你我认识十几年了,我什么心思你看不出来,
我这样的人是不会成亲的,我想给全天下的漂亮女子一个家!”
沈昭抱臂而立,唇角勾起一抹了然的笑意:
“是吗?那方才盯着莅阳公主看得眼珠子都要掉出来的人是谁?”
赵宴清扇子一顿,随即笑得更加张扬: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公主殿下天姿国色,我多看几眼怎么看?”
“多看几眼?”沈昭挑眉,“你连人家公主喜欢收集奇石的小癖好都打听的一清二楚,
还特意准备了孔雀石,我看你才是那只开屏的公孔雀吧!”
“巧合,纯属巧合。”赵宴清啪的一声合上扇子,轻点沈昭肩旁,
“倒是你,转移话题的本事见长啊,刚才说到哪儿来着?
哦对——”他故意拉长声调,
“咱们沈大公子对赐婚不太满意?”
沈昭神色微黯,他没想到自己几日不在府中,慕雪己经与祖母商量好,
陛下赐婚的圣旨都下了,现在自己就算不同意也不行!
“孝期成婚,于理不合!宁远侯府现在不比从前,许多人盯着!”
“少来这套!我看谁敢弹劾你,我们家老家伙第一个不同意。”
赵宴清绕到他前面说道。
沈昭看着他上蹿下跳的样子,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说道:
“若是陛下给你和莅阳公主赐婚,你当如何?”
赵宴清像被踩了尾巴的猫,差点跳起来,:
“开什么玩笑!谁不知道那位小祖宗娇纵任性,我才不娶她!”
沈昭似笑非笑,
“话别说太满,说不定日后有你追着人家的时候!”
“绝对不可能!”赵宴清。
沈昭己经迈步向前走去,头也不回地挥挥手:
“不与你贫了,我还要去一趟御书房,陛下找我!”
御书房内,龙涎香在鎏金香炉中静静燃烧,
青烟袅袅上升,却在半途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挥散。
潇景珩放下朱笔,揉了揉太阳穴。
案几上奏折堆积如山,可他的思绪却总是不受控制地飘向那个人,
自己回到别院时,她己经离开,现在只有一个想法,就是赶紧处理好眼前这些政务,
然后晚上去沧澜楼找她!
“陛下,宁远侯到了。”太监总管李全轻声禀报,
“宣!”潇景珩。
“臣参见陛下!”沈昭的声音温润如玉,
“平身。”潇景珩抬眸见到沈昭,恍惚间好像见到了江月,他强迫自己移开视线,
“爱卿可知朕为何召你?”
沈昭垂首而立:
“臣愚钝。”
“你祖母己诰命之身进宫面圣,希望朕替你和慕雪赐婚,我大周律法允许,
男子若是二十还未娶妻,是可以孝期成亲,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沈国公戎马半生,没能见到儿子娶妻,也是一桩憾事,朕替他给你做主!”
“臣...”沈昭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谢陛下隆恩。”
潇景珩没有回头,只是摆了摆手:
“退下吧,婚期定在十月十五,你还有十天的时间准备,若是有需要,可以找礼部帮忙!”
脚步声渐渐远去,殿门开合的声响传来,潇景珩才长舒一口气,颓然坐回龙椅上。
他盯着案头堆积如山的奏折,眼前浮现的确是沈曜那双眼睛,
他总是觉得沈曜与江雪有许多相似之处,甚至怀疑他们就是同一人,
因为他十分确信自己对感情的态度,绝对不是那些朝三暮西之人!
潇景珩摇了摇头,阻止了自己更加疯狂的想法!
“夜阑!”
夜阑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书房
“主子!”
“沧澜楼那边还没有消息传来?”潇景珩。
“没有!”夜阑。
潇景珩站起身又坐下,
“天都黑了,这都过去一天了,她难道遇到了什么意外?”
潇景珩越想越觉得应该去沧澜楼确认一下!
“备马!”潇景珩猛地站起身,案上奏折被衣袖带落一地。
李全慌忙跪地收拾:“陛下,尚书大人还在偏殿候着...”
“让他明日再来。”
潇景珩己经扯下龙纹外袍,随手抓了件墨色常服换上,
“若有人问起,就说朕突发急症,需要静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