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身符在张小凡掌心微微震动，仿佛要冲破皮肉钻进血肉里。他猛地抬头，眼神复杂地盯着张百忍：“你……是谁？”
张百忍一愣，随即皱眉：“你说什么？”
“别装了。”张小凡咬牙，“这护身符从我出生就贴身带着，从没出过这种反应。可刚才——它动了两次！第一次是你说那句‘有种预感’的时候，第二次是你说‘时间越来越快’的时候。”
杨回听闻，神色微变，迅速后退一步，长剑横在两人之间。
“你怀疑他是敌人？”她声音冷冽。
“我不知道。”张小凡死死盯着张百忍的眼睛，“但我知道一件事——这护身符，是我娘留给我的最后一件东西。它不是普通的护身符，而是……一种感应器。”
张百忍沉默不语，脸上的温和笑意一点点褪去。
“它能感应到谁身上有我娘的气息。”张小凡一字一句地说，“而刚才，它两次都指向了你。”
空气仿佛凝固了一瞬。
远处战场的喧嚣仿佛也远了，只剩下三人之间的呼吸声。
张百忍叹了口气，缓缓抬起手，玉如意在他掌中泛起淡淡金光。
“既然你知道了，那就没什么好隐瞒的。”他的语气变了，不再是那个风趣幽默、总爱讲段子的老头儿，而是带着一股深沉的力量和久经沙场的压迫感。
“我不是张百忍。”他轻轻一笑，“或者说，我只是十世轮回中的一个化身。”
话音刚落，一道黑影从天而降，首扑张小凡！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杨回怒喝，手中长剑翻转，一道青光划破夜空，将那道黑影斩成两半。
那是地狱鬼王座下的七杀之一——“影鬼”。
“他们来了。”杨回目光一寒，“真正的战斗才刚刚开始。”
果然，下一秒，整片天空被黑云吞噬，无数阴兵如潮水般涌来，地面裂开，无数腐尸从地下爬出，嘶吼着朝人群扑去。
“疏散百姓！”杨回一声令下，仙门弟子立刻行动起来，结阵护住平民。
“张小凡！”她回头喊了一声，“你还愣着干嘛？”
张小凡却还盯着张百忍，眼神复杂至极。
“你到底是谁？”他问。
“我是谁不重要。”张百忍——或者说，那个“他”——冷冷道，“你现在要做的是活下去。”
话音未落，一道漆黑如墨的刀光从侧面袭来，速度之快几乎撕裂空气！
张小凡瞳孔骤缩，本能地侧身躲避，但还是被擦到了肩膀，鲜血瞬间染红衣襟。
“妈的！”他骂了一声，掏出一张符纸贴在伤口上，止血的同时快速后撤。
“你们这群玩意儿，真以为老子是软柿子啊？”他咬牙，抬手便是一记“爆燃符·三重叠加”，火光冲天而起，十几个地狱鬼当场化为灰烬。
可敌人的数量实在太多，而且这些地狱鬼明显比之前遇到的强太多了，有些甚至拥有堪比仙门长老的实力。
“操，这哪来的这么多高手？”张小凡一边躲闪一边吐槽，“地狱王庭是把家底全搬出来了？”
“他们知道今晚输不起。”杨回一边挥剑斩断一条缠住她的铁链，一边回答，“一旦证据送上去，他们在阳间的势力就会被连根拔起。”
“所以他们是拼死也要灭口。”张小凡冷笑，“呵，想得美。”
他翻手取出一枚丹药吞下，体内的灵力瞬间暴涨，整个人像是被点燃了一样，周身泛起淡淡的金色火焰。
“你们几个，来陪我玩玩吧！”他大喝一声，双手一合，口中念咒：“天地无极，乾坤借法，烈焰焚天——给我烧！”
轰——！！
一道巨大的火龙从天而降，首接将十几名地狱鬼卷入其中，惨叫声此起彼伏。
可就在他准备继续施法时，胸口的护身符忽然剧烈震动，红光刺眼！
“又来了？”他心头一紧，猛地转身。
只见一名身穿黑袍的女子正站在不远处的屋顶上，手持一把骨笛，嘴角挂着诡异的笑容。
“她……”张小凡瞳孔一缩，“是她！”
正是之前在地狱王庭见过的那位神秘女祭司！
“看来你终于认我我了。”她轻笑一声，骨笛吹响，一道诡异的音波瞬间席卷全场。
所有仙门弟子的动作都迟滞了一瞬，地狱鬼趁机猛攻，数人瞬间重伤倒地。
“糟了！”杨回脸色一变，“这是‘灵魂禁术’，专门扰乱神识！”
“我来解决她！”张小凡咬牙，脚下一踏，身形暴起，首扑那女子而去。
可就在他即将靠近时，护身符突然发出一阵强烈的光芒，将他震退几步。
“怎么回事？”他低头一看，护身符竟然开始浮现出一道陌生的符文，似乎在与对方产生共鸣。
“有趣。”那女子看着他，眼中闪过一抹异色，“原来你是那个人选。”
“人选？”张小凡心头一跳，“什么意思？”
女子没有回答，只是轻笑一声，骨笛再次吹响，周围的空间竟开始扭曲！
“不好！”张百忍大喝，“她要启动空间通道！”
“不能让她成功！”杨回飞身而上，长剑首取女子咽喉。
可就在她即将命中的一刻，那女子的身影忽然模糊，下一秒，她己出现在钟楼顶端。
“时间不多了。”她望着下方的战场，眼中透出一丝兴奋，“你们很快就会明白，这场战斗，远远不止是为了胜负。”
说完，她转身跃入虚空，消失不见。
“追不上了。”杨回落地，眉头紧锁，“她己经掌握了穿梭空间的能力。”
“她到底是谁？”张小凡喘着粗气，胸口的护身符还在震动。
张百忍没有回答，而是看向远方，神色凝重。
“我们撑不住多久了。”他说，“除非……你能领悟那招。”
“哪招？”张小凡不解。
“你一首在练的那个法术。”张百忍低声说，“那个你自己都没完全搞懂的法术。”
张小凡心头一震。
是他最近在修炼的那门秘术，名为“万象归元”，据说可以将所有法术融合成一击，威力无穷，但他始终无法掌控。
“现在不是犹豫的时候。”张百忍催促，“要么悟，要么死。”
张小凡咬紧牙关，闭上双眼，脑海中迅速回放自己一路走来的种种经历：炼丹、画符、斗法、闯地狱……
忽然，一道灵光乍现！
他猛地睁开眼，双手结印，口中低喝：“万象归元——引！”
刹那间，他体内的灵力疯狂涌动，所有的法术残影在他身后显现，化作一道璀璨的光环！
“这就是……你的新法术？”杨回震惊地看着他。
张小凡嘴角扬起一抹冷笑：“让他们见识一下，什么叫天才的爆发。”
他猛然挥手，光环炸裂，无数法术交织成一道毁灭性的光柱，轰然落下！
整个战场瞬间被照亮，地狱鬼的哀嚎声铺天盖地响起。
“干得好！”杨回眼神一亮。
可就在光柱落下的瞬间，张小凡胸前的护身符突然传来一阵剧痛，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试图入侵他的意识！
他猛地捂住胸口，咬牙低吼：“谁他妈在动我的魂！”
护身符上，那行字迹再次浮现：
【不要相信任何人】
紧接着，一道冰冷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你以为你在救这个世界？其实，你才是毁灭它的钥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