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逸怀中的西象珠突然剧烈震颤,苏婉儿指尖轻触珠面,一道金光自她眉心没入灵珠。众人脚下大地轰然开裂,岩浆裹着青铜碎片喷涌而出。张君宝蹦跳着躲开熔岩,金刚杵敲飞一块刻着魔纹的甲胄:“奶奶的,这下面埋着兵马俑呢?”
袁开山巨斧横扫,斩落一只从岩浆中伸出的骨爪,却发现斧刃卡在某种金属中。他用力拔出时,半截断裂的刀鞘露出古老铭文——“镇魔司戊寅年制”。玄微子青灯照去,老道须发皆颤:“这是三百年前覆灭的钦天监遗物!魔宗竟把屠戮兵器熔了重铸……”
林逸将苏婉儿护在身后,西象珠光芒映出岩壁景象:无数铁链缠绕着巨型鼎炉,炉身布满裂痕,内部翻涌着黑红雾气。云之秋玉笛轻点,音波震开鼎炉盖刹那,滔天魔气冲霄而起,凝成一张覆盖半座山谷的鬼面:“西象之主……终于来了!”
鬼面口中吐出腐臭涎水,落地化作毒沼。张君宝踩着金刚杵浮空,裤腿被腐蚀出破洞:“这玩意儿比茅房还臭!林兄,揍它眼睛行不行?”话音未落,鬼面眼眶突然射出紫光,光束所过之处草木皆成灰烬。袁开山怒吼着抡斧劈开紫光,斧柄却被腐蚀出焦痕:“撤!这玩意比寨主难缠十倍!”
玄微子抛出青灯结成光罩,众人暂退至安全处。苏婉儿突然握住林逸手腕,少女掌心浮现药王谷秘纹:“鼎炉裂缝在扩大……需以至阳之力灌入其中。”她指向岩壁上方,那里隐约有八卦阵图,“但注入灵力会助长鬼面,除非……”
林逸会意,西象珠抛向阵眼。珠光与阵图共鸣瞬间,青龙虚影自珠内跃出,叼住鬼面边缘撕咬。白虎利爪趁势插入鼎炉裂缝,朱雀火羽焚烧魔气,玄武龟甲震碎周围铁链。鬼面发出凄厉尖啸,鼎炉轰然炸裂,溅出无数燃烧着的魔晶。
“小心这些晶石!”云之秋笛音如网捞住飞射的魔晶,却发现晶体接触音波后爆裂成毒粉,“它们在吸收西象之力!”张君宝金刚杵猛砸地面,激起金光罩住众人,“看来魔宗是把百年积攒的邪能都炼进这堆破石头了!”
袁开山巨斧劈开最后一块鼎炉残片,露出底部暗格。林逸伸手探入,却被某种力量灼伤——暗格中悬浮着半枚玉简,上面刻着与西象珠相同的星图。苏婉儿以秘法化水为镜,映出玉简内容:“第五灵珠藏于人心恶念交汇处,寻之需破执念障……”
玄微子突然指向天际,乌云中隐约有五色光晕流转:“老道夜观星象,紫微垣偏移,贪狼星化忌……此乃大凶之兆!”话音未落,玉简突然化作流光没入林逸眉心,额间顿时浮现星图烙印。
“这是……寻灵诀!”林逸闭目感受体内变化,再睁眼时,瞳孔泛起银芒,“我能感知到百里内负面情绪的流向,但越靠近灵珠,心魔越强!”
众人循着感应踏入山林,却见沿途村民皆面目狰狞。张君宝拦下一个举锄头的农妇,对方突然发疯般扑来:“外乡人抢我们粮食!打死他们!”袁开山巨斧横在身前,却发现农妇眼中黑气缭绕:“不好,这些村民被魔气侵染了!”
林逸剑气扫过农妇眉心,逼出一缕黑烟。苏醒的妇人跪地痛哭:“三日前身上长出黑斑,控制不住杀意……”云之秋检查其脉搏后变色:“魔晶粉尘通过水源传播!他们在用活人养蛊!”
夜色降临时,众人在破庙暂歇。林逸额间星图突然灼痛,指向西方血光冲天处。苏婉儿握紧他手腕:“那里……有极致的怨恨与不甘。”玄微子抛出铜钱占卜,卦象显示“泽水困,六爻动”,老道脸色发白:“九死一生之局!”
张君宝啃着干粮满不在乎:“俺们什么时候怕过绝境?不过林兄,找到灵珠后能不能先泡个热水澡?这破地方连蚊子都是黑的!”袁开山挠头憨笑,巨斧柄敲得地面咚咚响。林逸望向血光方向,西象珠在掌心迸射寒芒。
林逸率众人踏着血光指引疾行,夜色中蝉鸣骤停,山风裹挟着腐臭气息。苏婉儿突然按住他手臂,指尖轻触其额间星图:“前方怨气凝如实质,灵珠必在百丈内……但你的执念恐成阻碍。”
话音未落,林逸眼前陡然闪过幻象:药王谷密室中烛火摇曳,苏婉儿白衣染血倚在榻上,脖颈红绳浸透鲜血。“林大哥……”她唇角含笑,指尖却扯动红线,“西象合一需斩情丝,你选苍生还是选我?”
青龙嘶吼着冲破幻境,林逸踉跄后退,剑锋插入地面三寸。袁开山巨斧横扫西周,劈碎从树冠垂下的万千黑蛇:“奶奶的!这破林子连树叶都是刀!”张君宝金刚杵砸碎蛇头,黑血溅处草木枯朽,“这些蛇信子怎么滴着魔晶粉尘?”
云之秋玉笛抵住眉心,音波结成光罩护住众人。她窥见林逸瞳孔深处挣扎之色,厉喝如冰:“心魔最擅窃人记忆!林兄莫看那些幻象!”话音未落,林逸额间星图突然迸射银芒,照亮前方峭壁——岩壁上赫然嵌着半截青铜镜框,镜面裂痕渗出黑血。
玄微子青灯照向镜框,老道须发皆颤:“这是幽冥镜残片!魔宗用它放大人心黑暗……”镜中突然映出苏婉儿身影,却是她手持匕首刺向林逸心脏,“当日在黄泉,我本该让你独自赴死!”
“假的!”林逸暴喝挥剑,西象之力震碎镜面。飞溅的碎片在空中重组,显出暗影楼主扭曲的面孔:“西象之主果然薄情!若非我替你杀尽情障,你怎会一心救世?”他身后浮现出无数幻影,有黑风寨主冷笑,有村民仇视,更有苏婉儿七窍流血的凄厉面容。
张君宝金刚杵重重顿地,金色波纹震散部分幻影:“装神弄鬼!有本事出来真刀真枪干一场!”袁开山巨斧劈向镜框,斧刃却被黑气腐蚀出缺口,“俺的斧头要报废了!这破镜子比乌龟壳还硬!”
苏婉儿突然挣脱林逸搀扶,踏着碎石走向岩壁。她撕开袖口,露出腕间同心结,“以血为引,破妄显真!”鲜红滴落镜框刹那,天地轰鸣,峭壁轰然坍塌,露出藏于山腹的祭坛。坛上五根蟠龙柱捆着披头散发的女子,正是真正的苏婉儿肉身!
“小妹!”玄微子惊叫。原来此前相见的“苏婉儿”竟是魔宗傀儡,借同心结窃取林逸情愫。真身被囚于祭坛,周身缠绕着汲取西象之力的锁链。林逸剑气斩断铁链,却见女子眉心浮现第五枚灵珠轮廓——珠内混沌翻涌,似有洪荒猛兽咆哮。
暗影楼主从祭坛顶端跌落,半边骷髅脸挂着狞笑:“多亏你们自投罗网!西象之力己灌入灵珠,现在只需……”他骨笛指向苏婉儿心口,却被林逸剑气洞穿咽喉,“你以为我们还会信你的鬼话?”
濒死之际,暗影楼主突然化作黑烟遁入灵珠。祭坛剧烈震动,第五枚灵珠破空而起,珠面裂痕中伸出无数鬼手。云之秋玉笛吹奏《镇魂曲》,音波凝成金锁困住灵珠,“它在吸噬方圆百里的恶念!快布阵!”
袁开山巨斧插入祭坛中央,引出地脉阳气;张君宝金刚杵倒插八方,结成佛光结界;玄微子抛洒朱砂绘成八卦阵图。林逸握紧长剑,西象之力汇入苏婉儿掌心——少女割破指尖,血珠与灵珠接触刹那,天地间响起亘古凶兽的咆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