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南宫大殿。
汉灵帝刘宏斜倚在龙椅上,手中把玩着一枚鎏金虎符,眼神飘忽不定。殿内文武百官分列两侧,十常侍之首张让侍立御前,低眉顺眼,却时不时用余光扫视殿外。
忽然,殿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一名羽林卫快步奔入,单膝跪地,双手高举一封加急军报。
“陛下!幽州急报!”
刘宏懒洋洋地抬了抬手,张让立刻上前接过军报,展开一看,瞳孔骤然收缩。
“念。”刘宏打了个哈欠。
张让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震惊,用尖细的嗓音缓缓念道:
“臣,幽州牧刘辩,叩请陛下圣安。乌桓单于蹋顿率十万铁骑犯境,臣率军迎击,斩首五万,俘虏三万,蹋顿授首,其王庭焚毁,漠南再无乌桓之患!”
“什么?!”刘宏猛地坐首了身子,浑浊的双眼瞬间清明。
殿内群臣哗然,议论纷纷。
“十万乌桓铁骑……就这么败了?”
“刘辩殿下竟有如此军略?!”
“蹋顿可是纵横漠南二十年的枭雄,竟被斩首?!”
刘宏一把夺过军报,仔细看了又看,突然哈哈大笑,笑声震得殿内烛火摇曳。
“好!好!好!”他一连说了三个“好”字,拍案而起,“朕的麒麟子,果然不负朕望!”
张让脸色阴沉,但很快又挤出谄媚的笑容,躬身道:“恭喜陛下,贺喜陛下!大皇子立此大功,实乃我大汉之福!”
刘宏兴奋地来回踱步,忽然停下,大手一挥:“传朕旨意,即刻册封刘辩为太子,入主东宫!”
——此言一出,满朝震动!
三日后,册封大典。
洛阳城内张灯结彩,百姓纷纷涌上街头,争相目睹新太子的风采。然而,东宫之内,却是一片肃杀之气。
刘辩并未亲自回京受封,而是派赵云携蹋顿首级入朝,以示军威。此刻,赵云身披银甲,腰佩龙胆亮银枪,立于大殿中央,身后两名亲兵抬着一口木箱,箱盖微开,隐约可见一颗狰狞的首级。
“臣,常山赵子龙,奉太子之命,献乌桓单于蹋顿首级于陛下!”赵云单膝跪地,声音铿锵有力。
刘宏龙颜大悦,亲自走下御阶,拍了拍赵云的肩膀:“爱卿平身!太子在幽州可好?”
“回陛下,太子殿下日夜操练兵马,整顿边防,唯恐辜负陛下厚望。”赵云恭敬答道。
刘宏满意地点点头,转身对群臣高声道:“朕有此子,何愁大汉不兴?!”
然而,殿角阴影处,张让的指甲己深深掐入掌心。
当夜,张让府邸。
烛火摇曳,十常侍齐聚密室。
“刘辩若真入主东宫,我等还有活路吗?!”赵忠咬牙切齿,手中酒杯捏得咯吱作响。
“陛下如今对他宠爱有加,连‘麒麟子’都说出来了!”段珪阴冷道,“我们必须在他回京之前,除掉他!”
张让缓缓抬起手,示意众人安静。他眯起眼睛,声音如毒蛇吐信:“急什么?刘辩再厉害,也不过是个毛头小子。陛下身体一日不如一日,只要我们……”
他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可刘辩手握重兵,又有赵云、张飞、关羽这等猛将,如何对付?”郭胜忧心忡忡。
张让冷笑:“明枪易躲,暗箭难防。陛下最忌讳什么?——拥兵自重!”
他展开一卷密信,正是今日从幽州快马送来的情报:“刘辩在幽州私铸兵器,广募流民,还搞什么‘土豆屯田’,俨然一方诸侯。若陛下知道他有不臣之心……”
十常侍对视一眼,齐齐露出阴毒的笑容。
翌日,南宫偏殿。
刘宏斜靠在榻上,面色苍白,眼下乌青,显然又纵欲过度。张让跪在一旁,小心翼翼地为他揉着太阳穴。
“陛下,老奴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张让故作犹豫。
“说。”刘宏闭目养神。
“老奴听闻,太子在幽州……颇得民心啊。”张让轻声道,“百姓皆称他为‘刘青天’,甚至有人言……‘只知太子,不知陛下’。”
刘宏猛地睁开眼,目光如刀:“此话当真?!”
张让连忙伏地:“老奴不敢妄言!只是……太子如今手握十万精兵,又有关羽、张飞、赵云等猛将效忠,若他日……”
他没有说下去,但意思再明显不过。
刘宏的脸色阴沉如水,半晌,冷冷道:“传旨,命太子即刻回京述职!”
张让低头称是,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弧度。
幽州,王府。
刘辩看着手中的圣旨,冷笑一声:“张让这条老狗,果然坐不住了。”
穆桂英皱眉:“殿下,陛下此诏,明显是听信谗言。若您回京,恐有性命之忧!”
赵云抱拳:“末将愿率大雪龙骑护送殿下入京,若有人敢对殿下不利,末将定叫他血溅五步!”
刘辩摆摆手:“不必。父皇虽昏聩,但还不至于对我下手。况且……”
他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洛阳,我迟早要回去,但不是现在。”
他提笔写下一封奏折,言辞恳切,言明幽州边防未稳,乌桓残部尚在漠北流窜,恳请暂缓回京。同时,他命人准备了一份“厚礼”——十车土豆、五车梅菜扣肉,以及一张详细记载幽州新政的奏表,派杨再兴亲自押送洛阳。
“张让不是想玩吗?本王陪他玩玩。”刘辩嘴角微扬,“不过,得先让他尝尝‘土豆’的甜头。”
洛阳,南宫。
刘宏看着杨再兴送来的土豆和梅菜扣肉,一脸新奇:“此物……真能亩产三千斤?”
杨再兴恭敬道:“回陛下,此物名为‘土豆’,乃太子殿下从西域异人处所得,种植简便,耐寒抗旱,可解天下饥荒。”
刘宏尝了一口梅菜扣肉,顿时龙颜大悦:“好!太子有心了!”
张让在一旁看得咬牙切齿,连忙道:“陛下,太子此举,怕是收买人心啊!”
刘宏不悦地瞪了他一眼:“收买人心?那你给朕种出亩产三千斤的粮食来!”
张让顿时语塞。
——这场暗斗,刘辩暂胜一局。
然而,所有人都知道,真正的风暴,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