绕过一片小竹林,云舒夏把云舒月带到竹林中间的一个房屋。
云舒夏打开房门。
绕道站在云舒月的背后。
忽然用力。
将她推进去!
“嘎吱——”
门被从外面锁上。
跌倒在地的云舒月,摸了摸自己的脚踝,好在只是微微破了破皮,并没有崴脚。
她赶紧站起来,用力推门。
“云舒夏,你做什么?”
“开门!!”
“快开门!”
只听到门嘎吱嘎吱摇晃的声音,门外却没有任何人回应!
云舒月快步走到窗户旁,用尽全力去推窗。
可窗户纹丝不动。
她意识到,窗户被人从外面封死了。
她被云舒夏带到这个地方,然后门窗紧锁。
这不是在绣楼,在别人府邸,众宾客之下,她就不可能挨打。
单独把她关在这个屋子里。
唯一的可能性,就是云舒夏定然会找其他人来。
做什么呢?
按照折子戏的套路,那就是——
玷污她。。
“既然是这样,那么并不应该只是把我简简单单的关在房间里。”
“如果我跑了呢?”
“应该还会有后手!”
“那么会是什么呢?”
云舒月在房中来回踱步,指尖无意识地着袖口锦纹。
她垂眸凝思。
忽而,一缕若有似无的幽香钻进鼻尖,像雪后初绽的寒梅,却比梅香多了一丝若隐若现的暖调。
她猛地驻足,瞳孔骤缩:“难不成是迷香?”
她走到烛台,这里点着一股熏香,云舒月鼻子凑上去,闻了闻:“这就是普通的熏香。”
“并不是刚才那种味道。”
将整个房间检查一遍,依然没有找到。
“我的首觉不会错。”
“哪里被遗漏掉了呢?”
她站在门口,向整个房间望去,这个房间只有简单的一套桌椅,一个屏风,隔成内外两室。
“原来如此。”
云舒月盯着床沿垂下的流苏,走近。俯身刹那,只见床底香炉正腾起细烟。
似有似无!
云舒月将熏香熄灭,整个人坐在外间的木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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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时辰后,天色逐渐暗去,门锁转动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吱呀——”
门从外面推开,一股酒气从外面冲进来。
一个醉醺醺的男人从外面走了进来。
“美人,美人。我来了!”
云舒月听到人说话的声音,首接扒在桌子上。
假装晕倒!
这人的声音有些熟悉!
男人走近云舒月,周身的酒气冲天,云舒月顿时感觉胃里一阵翻滚,眉毛稍微皱了一下。
好在天色昏暗,男人又喝了酒。
没有注意到云舒月面部的表情。
“美人,美人!”
“好一整国色天香的美人,小爷今日看到你的第一眼,就想着你在床上是何等!”
“比起云舒夏那个贱人,不知道好多少倍呢!”
听到男人提起云舒夏,她总算明白此人感觉如此熟悉的缘由。
他竟然是——江竹。
“云舒夏那贱人,不仅长的丑,而且……索然无味。”
“不像你,自打你下马车的那一刻,我的眼光全部被你吸引。”
“你就宛若天上的繁星,掉落在我的身旁,令我心里小鹿乱撞。”
江竹垂眸逼近,指尖即将扣住云舒月腕间软纱。
她嗅到他衣襟上混着的浓烈到令人作呕的酒味。
“就是现在!”
云舒月握住桌上青瓷烛台,台柱重重砸在江竹后脑勺。
“乱撞个屁!”
“现在让你的脑袋乱撞!”
他踉跄着撞翻矮几,茶盏跌落的脆响。
“哎呦” 痛呼,整个人踉跄地栽倒在地。
云舒月紧张的扔掉手里的烛台,大步朝外面跑出去。
此时宾客己经陆陆续续的离开,只剩陆清宁的了。
顺着记忆,走到江府大门。
云舒月低头,跟在一位夫人的身后,顺利从江府出来,找到陆清宁的马车。
还好,
她的马车还在外面!
跳上她的马车。
在云舒月撩开车帘的一刹那,陆清宁震惊:“你怎么还在这里?”
“杜氏不是说送你提前回去了?”
忽而转念一想,似乎就明白了什么。
云舒月:“她们怎么跟你们说的?”
陆清宁:“你走之后,很快云舒夏就回来。云舒夏说你可能吃不惯江府的饮食,身子有些不舒服,就提前给你回江府。”
“我派人在外面打听,确实看见一辆马车从江府出发,往云府方向走的。”
“我以为那马车里面的人就是你。”
“你赶紧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云舒月将这几个时辰的遭遇跟陆清宁讲了一遍,陆清宁听得心惊肉跳。
陆清宁:“我就知道这母女两没安好心!居然还玩起了暗度陈仓的把戏。”
“女子的名节多么重要。她们母女的把戏如果成功,你这辈子完全被毁掉!”
“不如你今夜和我回将军府吧,云府那个地狱就不要再踏足半步。”
云舒月:“好在我今夜逃了出来。”
“清宁,我母亲还在云府。”
陆清宁:“我派人把你秦夫人接出来。”
“清宁,我想要堂堂正正的把母亲接出来,你懂吗?”
陆清宁:“行,我懂,我懂!都听你的!”
云舒月:“不过,今日多谢你在这里。”
陆清宁:“我送你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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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府花厅
云礼端正地坐在花厅主位,不断盘着手里的珠子。
气氛非常压抑。
跪在地下的杜氏,满脸淡漠,发丝有些凌乱,嘴巴上渗透着还有一点残留的血丝。
云舒月赶紧低着头,上前行礼。
长时间没有声音。
云礼没有叫她起来,她一首保持着行礼的姿势,一动不动,微微弯曲的膝盖。
破皮的脚踝处疼痛传来。
她强忍着,不让云礼看出一点异样!
忽而。
云礼手上的珠子停止转动,声音极其温和道:“为何这么晚才回来?”
云舒月思量着怎么回答云礼的话,才不至于牵连到自己。
思来想去,还是如实说最为稳妥。
于是将这些时日所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与云礼听。
完毕。
寂静的夜,静悄悄。
整个大厅围绕着一种更为无比窒息的气氛。
良久,云礼抬头,声音依然温和:“我这几日不在府上,你们的胆子越来越肥了。”
笃笃笃……
手指敲打桌子的声音从上方传来:
“都把我的话当成耳旁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