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短刃脱手的瞬间,罗炳南身形一矮,如同猎豹般向最近的禁军扑去。他没有武器,便用拳头,用膝盖,用身体的每一个部位。他如同困兽般搏命,每一击都带着玉石俱焚的狠厉。
“砰!”
他一拳砸在一名禁军的胸口,那名禁军闷哼一声,倒飞出去。然而,更多的禁军蜂拥而上,长矛如林,刀光如雪。
罗炳南的动作越来越慢,右臂的麻痹感己经蔓延到全身,他的身体变得僵硬而迟钝。他避开了一支刺向咽喉的长矛,却被另一支长矛刺中了左腿。剧痛让他一个踉跄,险些摔倒。
“放箭!”将领冷酷地下令。
“嗖嗖嗖!”
数支箭矢带着破空声,首射罗炳南。他勉强避开要害,但肩部和右腿再次中箭。剧痛和毒素的侵蚀让他眼前一阵发黑,身体摇摇欲坠。
“拿下他!”
禁军一拥而上,罗炳南再也无力反抗。他被数名禁军死死按住,冰冷的铁链缠绕上他的手腕和脚踝,将他捆得结结实实。
“带走!”将领冷哼一声,目光中带着一丝残忍的快意,“押入大理寺狱,严加审问!”
罗炳南被禁军像拖死狗一样拖出了茶肆。他能感受到掌柜一家冰冷的目光,仿佛在无声地控诉着什么。他被扔进一辆囚车,囚车发出“吱呀”的声响,在禁军的押送下,缓缓驶向长安城深处。
囚车外,长安城依旧戒严。坊市的百姓们躲在门后,透过门缝,惊恐地看着这支押送囚车的队伍。他们不知道囚车里的人是谁,只知道,又有人被抓了。
囚车穿过朱雀大街,穿过皇城,最终停在了大理寺的衙门前。大理寺,掌管刑狱,是帝国最森严的牢狱之一。
罗炳南被粗暴地从囚车里拽出来,拖进了大理寺那阴森的大门。大门在他身后“哐当”一声关闭,将他与外界彻底隔绝。
他被扔进一间阴暗潮湿的牢房。牢房里弥漫着腐朽和血腥的味道,墙壁上布满了斑驳的霉菌,地上是冰冷的泥土。老鼠在角落里吱吱乱叫,潮湿的空气中,似乎还回荡着犯人绝望的哀嚎。
罗炳南靠在冰冷的墙壁上,右臂的麻痹感己经扩散到全身,他几乎感觉不到自己的存在。但他冰冷的眼神中,却燃烧着一股不屈的火焰。
他被算计了,被捕了,被投入了大牢。但他知道,这绝不是结束。
是谁?是谁在背后操控着这一切? “夜行司”内部是否出了问题? 这背后,究竟隐藏着怎样的惊天阴谋?
他必须活下去。他必须查清楚。
黑暗中,罗炳南的意识渐渐模糊,但他脑海中,却清晰地浮现出“耳目”一家惨死的画面,以及那名禁军将领脸上得意的狞笑。
这场棋局,才刚刚开始。而他,罗炳南,绝不会甘心成为一枚弃子。
第二天的上午,罗炳南右臂的麻痹感己蔓延至全身,左臂和腿上的箭伤火辣辣地疼,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
他不知道自己昏睡了多久,只觉得意识在混沌中浮沉。当他再次睁开眼时,牢房的铁门被“哐当”一声打开,刺眼的火光瞬间充斥了整个空间。几名狱卒粗暴地将他从墙上拽下,拖出了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