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霄汉拿起玉佩，借着烛光仔细端详那个微不可见的刻痕。它并非笔画分明的文字，更像是一个抽象的符号，由几道流畅却复杂的弧线构成，隐约透着古朴神秘的气息。“这个标记……可曾见过？”
陆衡摇头：“卑职翻阅了锦衣卫和六扇门历年收集的各种江湖门派、官宦世家的标记图谱，均无记载。京城中所有稍有底蕴的家族和组织，他们的标记都在备案之列，但这个……闻所未闻。”
“闻所未闻……”秦霄汉低语，这与他对那个神秘组织的判断不谋而合——他们隐藏极深，不属于己知的任何势力体系。
“那女尸的身份呢？可有眉目？”他继续追问。
陆衡的表情更加凝重：“仵作和医者们的判断是，此女年龄约在二十上下，样貌清秀，生前……生前身体状况极好，应是养尊处优之身。但重点在于，他们从其皮下，发现了一种极淡的残留物，这种残留物并非毒药，也非寻常药材。药司那边辨认的结果出来了，这种残留物，他们从未见过，但推测，它与某种能够改变人体内部循环、甚至增益生命力的罕见物质有关。这解释了为何她在生命力被抽取大半后，尸体仍能保持如此完整且部分组织仿佛被某种力量‘冻结’了一般。”
“增益生命力的物质……”秦霄汉眉头紧锁，这听起来与那个组织抽取生命力的手段似乎是硬币的两面。“这和她身上的符文有什么关联？”
“仵作们说，符文刻入皮肉，并非简单地刺青，仿佛是将某种能量或者……某种规则，烙印进去。他们的推测是，女尸生前可能长期接触或使用了那种奇特的物质，而身上的符文，是某种仪式或手段的关键部分，最终导致她的生命力被强行剥离。”陆衡解释道。
秦霄汉陷入沉思。如果女尸生前使用的物质与组织的手段有关，那么她很可能就是组织中的一员，或者与组织关系匪浅。而那枚带有未知标记的玉佩，也许就是她的身份象征，或者与组织某个重要人物相关联的信物。
“有没有查到最近京城有哪些符合这个年龄和身份特征的女子失踪？”秦霄汉问道。
“有。”陆衡立刻回答，“但人数不少，而且大多是小门小户或者外来人口，身份背景复杂。我们排查了其中一些，发现与女尸的特征不太符合。不过，在排查过程中，卑职注意到一个细节。”
“什么细节？”
“宁王失踪前不久，宁王府曾秘密对外采买过一批十分罕见的香料和某种……药石。这些东西，通过一些隐秘的渠道进行，采买的人手也非常谨慎，甚至有些是宁王府从未用过的生面孔。”陆衡顿了顿，“我们追查到其中一个采买者，是京郊一个药材铺的伙计，他声称是奉了宁王府一位侧妃身边的嬷嬷之命。而他描述的那些东西，与女尸身上香囊中的药粉，以及医者们描述的那种残留物，似乎有某种关联。”
秦霄汉的目光瞬间锐利起来。“宁王府？侧妃？嬷嬷？”他反复咀嚼着这几个词。“有没有查到是哪位侧妃？”
“是……宁王府的赵侧妃。”陆衡报出了一个名字。
赵侧妃。秦霄汉对宁王府的后院并不熟悉，但他知道宁王子嗣不多，侧妃也只有两位。这位赵侧妃并非出身显赫，据说原本只是宁王府上的一个丫鬟，后来被宁王看中抬为侧妃，平日里并不引人注目。
“派人秘密监视这位赵侧妃。”秦霄汉当机立断，“但要谨慎，不要惊动任何人。同时，派人去彻查这位赵侧妃的底细，她是什么时候进的宁王府？家世背景如何？平日里与何人来往密切？尤其是她身边的那个嬷嬷，也要一并查清楚。”
“卑职己经派人去办了。”陆衡点头，“不过，关于女尸的身份，我们还有一个大胆的猜测。”
“说。”
“那枚玉佩的玉质和雕工，虽然标记不明，但本身却是极好的。而且，宁王府采买的那些罕见药材和香料……卑职和几位兄弟反复比对了几份失踪人口的画像和描述，突然发现，有一个人的特征，与女尸高度吻合。”陆衡的语气带着一丝不可思议。
“谁？”秦霄汉的心跳漏了一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