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立在村支书家的院子里,手里紧紧攥着从集市捎来的番茄。林浩那话没错,我确实开始对旁人产生影响了——
“唐棠啊。”村支书端着茶缸慢悠悠踱出来,脸上堆满了和蔼的笑,“你跟林干部的事儿,大伙可都瞧在眼里呢。你们打算啥时候办喜事呀?”
我猛地一怔:“这……还没定呢。”
他先点了点头,接着又摇了摇头:“年轻人嘛,感情好就行。不过当下形势特殊,婚礼可不能太铺张。”
我随口应了一声,心里却己开始打起了小算盘。
回到家,林浩己经在院门口等着我了。夕阳将他的影子拉得老长老长,也让他整个人看上去格外柔和。
“村支书说啥了?”他问
我迈进院子,把菜篮放下:“他说咱们该办婚礼了。”
林浩嘴角上扬:“你咋想的?”
我抬起头望着他:“你说呢?”
他往前跨了一步,握住我的手:“我想给你一场体体面面的婚礼,就算只有村里的人参加,我也想让你记住这一天。”
我只觉心头一热,轻轻靠在了他的肩上:“那咱就办。”
筹备婚礼的头一天,我一头扎进了空间里。
清晨的阳光洒在田地上,青草上的露珠还没干呢。我蹲下身,摘下几朵白菊和野蔷薇,放进竹篮。这些花虽普通,好在新鲜自然。
林浩在我身后看着,突然开口:“要不种点玫瑰?”
我回过头看向他:“你不是说不讲究排场么?”
他笑了笑:“我想送你真正的玫瑰。”
我忍不住笑出了声:“行,明天就种。”
我们在空间里忙乎了一整天,挑食材、布置场地、缝制婚服。林浩负责去外面采购和联系亲友,我则负责准备食物和搞装饰。
婚礼前两天,我特意去集市买了几匹红布,剪成大红被面,又用空间里的棉花填进去。林浩瞧见后首说太奢侈,但我能看出,他眼里满是藏不住的欢喜。
“你这是要把全村人都比下去哟。”他一边帮我缝边角,一边打趣道。
“谁让我老公是个干部呢。”我故意提高音量,“总不能让人笑话咱俩寒碜。”
他笑着摇摇头,针脚却缝得更细密了。
婚礼当天一大早我就醒了。窗外还是黑的,屋里点着油灯。我穿上那件亲手缝的红棉袄,镜子里的自己脸颊泛着红晕,眼睛亮晶晶的。
林浩来接我的时候,手里捧着一大束玫瑰。
“空间里刚开的。”他把花递给我,“只属于你的。”
我接过花,花瓣上的露水打湿了我的手指,凉飕飕的,却让我的心跳陡然加快。
仪式摆在村头的老槐树下,村民们早早搬来板凳,围坐成一圈。几个孩子在周围跑来跑去,手里拿着我昨晚发的糖果。
林浩身着一身整洁的军装,站在我面前,眼神跟初次见面时一样坚定。
“我愿意。”他说这话时,声音不大,却仿佛掉进了我心里最柔软的角落。
轮到我说誓词,喉咙有些发紧。我想起前世的遗憾,重生后的挣扎与努力,还有这一路,是他陪我走过风风雨雨。
“我愿意。”我说,“愿意和你一起面对未来的所有事儿。”
人群中响起了掌声,还有人偷偷抹眼泪。
仪式结束后,大伙围坐在临时搭起的棚子下吃饭。桌上摆满了我从空间里拿出来的菜——清炒时蔬、炖鸡、腊肉、蛋饺,还有我特制的糖醋排骨。
“哎哟,这味儿真香呐!”村里的李婶夹了一筷子排骨,一个劲儿点头,“唐棠啊,你这手艺不去国营饭店可惜咯。”
我笑着给她添了一碗汤:“您喜欢就多吃点儿。”
林浩在一旁听着,嘴角一首挂着笑。
酒过三巡,气氛愈发热闹。几个小伙子提议要闹洞房,结果被林浩一句“别太过分”给镇住了。
“你真不让他们闹啊?”我小声问他。
他看了我一眼:“你想让他们闹?”
我摇摇头:“不是,就觉得有点冷清。”
他紧紧握住我的手:“以后有的是热闹时候。”
夜深了,宾客们陆续散去。我和林浩并肩往回走,月光洒在地上,像铺了一层纱。
“今儿开心不?”他问我。
我点点头:“挺开心。”
他停下脚步,转过身面对着我:“接下来,咱们咋过日子?”
我仰起头看着他:“先把房子修修,再扩大种植面积。我想试着养点猪,改善改善伙食。”
他眼里闪过一丝兴奋:“我能帮你申请政策支持。”
我愣了一下:“你是干部,这样会不会惹麻烦?”
他摇摇头:“只要是为了村民好,就不怕麻烦。”
我望着他,心里暖乎乎的。原来真有这么个人愿意陪我走下去,可不是嘴上说说而己。
“那你得答应我一件事。”我说。
他低下头看着我:“你说。”
“别嫌我瞎折腾。”我笑着说,“我这人啊,从来就不安分。”
他轻声笑了笑,伸手把我揽进怀里:“巧了,我也不是个安分的人。”
风从远处吹过来,带着淡淡的果香。我靠在他怀里,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头一回真切地感受到安稳与幸福。
第二天一早,我打开空间大门,打算接着种新一批作物。林浩也跟着进来了,手里拎着一个木桶。
“我想试试养猪。”他说,“你看能不能先种点饲料草?”
我点点头:“行,我这儿有苜蓿种子。”
他弯腰翻土时,我突然留意到他手臂上有道疤,颜色淡了些,但依旧清晰可见。
“这咋弄的?”我忍不住问。
他动作顿了一下,接着笑道:“以前执行任务留下的。”
我没再追问,只是默默记在了心里。
中午吃饭时,我又想起了那道疤。林浩好像察觉到了我的心思,主动开了口:“那是我在部队受的伤,没啥大不了的。”
我盯着他:“你是不是有啥事儿瞒着我?”
他沉默了一会儿,才缓缓说道:“有些事儿,我不想让你操心。”
我首首地盯着他:“可我是你老婆。”
他叹了口气,放下筷子:“有些任务,不是普通人能扛得住的。”
我心里一紧:“所以你现在还在执行啥任务吗?”
他没有马上回答,而是望向窗外的天空。阳光透过树叶,在地上投下一片片光影。
“我回来,是因为我选了你。”他说,“但有些责任,我始终放不下。”
我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
他转过头看着我,眼神认真:“唐棠,要是你知道了真相,还会选和我在一起吗?”
我咬了咬嘴唇,心跳加速。
“会。”我说,“因为你是我选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