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孟沅可是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即便是让叶家人滚出去,但买宅子、日常开销,叶家人不还得逮着孟朝北这一只羊来薅?
哦不对,这种傻羊她孟家有三只,纯靠三只傻羊,养活了叶家这群寄生虫,还把他们养的膘肥体壮、理所应当的。
所以,解决问题还得从根源出发,否则治标不治本,春风吹又生。
“把你的臭脸挪开,看到你我就来气。”
孟朝北委屈,但孟朝北不说,姐姐高兴就好。
“姐姐!”
孟芙西气喘吁吁的跑过来,哇的一声出来,扑到孟沅的怀里。
结实的冲击力,差点把孟沅撞出内伤。
“姐姐又要离开阿芙了吗呜呜呜……”
虽然孟沅死的那会儿,孟芙西还小,但还是给她幼小的心灵留下了创伤。
孟沅多少还是欣慰的。
小妹这些年来被养的懦弱胆小,平时连自己的院子都不敢踏出。
眼下因为担心她的安危,着急忙慌的过来看她。
孟沅温柔的抚摸着小妹的鬓发,“好了不哭了,姐姐没事,生龙活虎的,向天再借五百年也不是问题。”
孟芙西这才抽抽搭搭的,没再嚎啕大哭。
“你二哥为你准备的首饰衣衫,都试穿过了吗,打算及笄礼那日,穿哪一套?”
孟沅故意当着孟朝北的面问。
孟朝北很有自信,觉得他是个十分合格的哥哥,精心为小妹挑选的及笄物件,她一定会喜欢。
可谁知,孟芙西困惑的眨眨眼,“不是只有一套吗?我己经收起来,放在屋中了,我很喜欢,谢谢二哥哥。”
孟芙西软软的说喜欢,但实际上,她的表情看不出真的喜欢。
孟朝北蹙眉,“一套?这怎么可能,光是首饰,我便提前了半年,以重金让金满楼打造了足有五套。”
“相应的服饰,更是有十几件,我亲自掌过眼,都是十分适合小妹的。”
孟芙西红了眼,小声反驳:“可是我真的只收到了一件,二哥哥觉得是阿芙在欺骗你吗?”
“二哥不是这个意思……”
孟沅打断了两人的对账。
你俩就对吧,一对一个不吱声。
怕是对到死,这账都对不齐。
一个以为自己对妹妹关怀备至,一个以为哥哥对自己漠不关心。
两只被薅秃了的羊,在这里大眼瞪小眼。
“将箱子抬上来,小北,你仔细瞧瞧,这些是不是你为阿芙准备的。”
孟朝北一眼认出,“正是这些,一样不差,小妹你瞧,二哥可有亏待你?”
孟芙西却一脸茫然,“二哥哥,我并未见过这些衣物首饰。”
孟朝北傻眼。
“这箱子,都是从叶静娴那儿刚抬回来的。”
“你那美丽、善良、贤惠,替你操持家务的叶姑娘,一面将你为阿芙准备的及笄物件私吞,一面又寒酸的拿了套服饰,来随便打发阿芙。”
“若到时阿芙真穿了那套寒酸的服饰,你觉得外界会如何传你这个亲哥哥?”
“对亲妹妹的及笄礼如此不重视,私底下还不知你是如何苛待亲妹妹的。”
“家不宁何以平天下,你这内阁首辅的能力、品性,也不得不令人质疑。”
随着孟沅毫不留情的道出因为这一件事,而引发的连锁后果,孟朝北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他的确是很喜欢叶静娴,而叶静娴在他心中的形象一首都是十分美好的。
可今日,事实摆在眼前,他心中无比完美的心上人,却背着他,贪了他给妹妹精心准备的及笄礼物。
心中的信念一点点崩陷,让他头一次对叶静娴的品性,产生了怀疑。
她的品性,真的像她表现出来的那般吗?
若她的品性始终如一的单纯,那小妹的及笄礼又怎么会是这般样子?
孟朝北捏紧了手心,“此事都是我考虑不周,才会造成如今的局面,若非姐姐心细,此番怕是要委屈了小妹。”
“行了,清楚就好,也别在这儿杵着了,阿芙这边有我,你忙你的去吧,日后长点心眼。”
“兄弟阋墙的事都屡见不鲜,何况还是和你毫无血缘关系的外人。”
“好好想想,她对你到底有几分真情,几分假意吧。”
若是放在之前,孟朝北一定会坚定的认为叶静娴对他是真情。
但此刻,他却耷拉着头,再也不复对外铁血首辅的形象。
“我记住了,姐姐。”
孟沅点到为止,今天的伤害值给的差不多了。
过多会显得刻意,伤害值要点在致命部位,才能达到一刀掉血的作用。
“阿芙,来试穿衣裙吧,挑你喜欢的。”
孟芙西很高兴,但她又没自信,“我相貌平平,又很胖,穿什么都不好看的,姐姐为我随便选一件便好。”
孟沅牵着她的手,耐心的告诉她。
“阿芙,千人千面,每个人在这世上,都是独立的个体。”
“没有谁比谁更好,因为你便是最好的。”
“打扮的漂漂亮亮,不是给别人看,而是愉悦自己。”
“至于那些不好听的话,那都是旁人嫉妒。”
孟沅语气温柔似水:“我妹妹肤白丰腴,天下独一份。”
“旁人不知你有多好,那是他们的损失,但姐姐知道。”
孟芙西又哭了,但这次是高兴的哭。
她扑到姐姐的怀里,感受着姐姐传递给她的温暖与力量。
第一次,感觉自己有了一种勇气。
面对外界的勇气。
*
孟朝北亲自送陈太医出府,半路却被青莲堵住了去路。
“大人不好了,我们姑娘发烧了,她一首在唤着大人的名字,大人去看看姑娘吧?”
孟朝北心情正不好,叶静娴还派婢女过来,这是首接撞枪口上了。
他心中是有些担心,但脑海中又响起孟沅说的那番话,又压下了眉眼。
“我也不是大夫,去了也没用,修竹,请府医过去看看。”
“内阁还有要事,陈太医,我送你。”
医术最高明的陈太医还在这儿,孟朝北却没请他过去为叶静娴医治。
这要是放在平时,孟朝北早便亲自过去,贴身照顾了。
但此番,他冷淡的吩咐完后,便送陈太医顺道离开了。
叶静娴这次可是下了血本。
她非常自信孟朝北听到她病了,必然会着急的第一时间赶过来。
见屋外有人影晃动,叶静娴勾唇,虚弱的靠在床边。
“朝北哥哥,我好难受。”
但进来的却是青莲,“姑娘,大人他、他说有要事回内阁,只派了府医过来。”
叶静娴生动形象的诠释了,什么叫自信是她最后的倔强。
“你说什么?”
“这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