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光芒消散的余韵中,沈砚掌心的结晶突然传来细微震颤。双生树的根系如同活物般扭动,树皮上的年轮纹路亮起幽蓝荧光,以螺旋轨迹向树冠蔓延。那些由面具与光人叠影构成的“怀疑之花”竟开始逆向生长,花瓣化作液态银流渗入树干,在年轮间凝结成细小的符文。
“这些符文在重构!”陆雪的数据流光人突然分裂成数十道数据流,缠绕在年轮表面进行解析,“这是初代公主遗留的量子密码,每个符文都对应着一个被棱镜篡改过的叙事维度。”她话音未落,树冠顶端的琉璃果实突然投射出全息星图,星图上的光点正以诡异规律闪烁,与年轮符文产生超距共鸣。
顾承泽的裁决刃自动悬浮,刃身的“怀以及存在”法则纹路渗出金色光雾,将最近的一圈年轮包裹。光雾中浮现出模糊的人影轮廓——是戴着荆棘面具的光人在进行古老祭祀,他们手中捧着的青铜容器里,浸泡着被染成黑色的存在果实。“这是第二维度的叙事残片!”苏挽举起重组的圆镜,镜面反射出的光刃斩断祭祀场的荆棘藤蔓,“他们用恐惧编织的面具,将真实存在困在自我否定的牢笼里。”
沈砚将琉璃印章按在颤动最剧烈的年轮上,结晶爆发出的金红光芒瞬间穿透树心。黑暗中传来锁链崩断的轰鸣,数以百计的银色光蝶从年轮裂缝中振翅而出,每只光蝶翅膀上都刻着不同的存在宣言:“我允许面具与光魂共存”“怀疑是照进认知茧房的星芒”。当光蝶群汇聚成光之旋涡时,树皮下突然浮现出血色脉络,棱镜的残余意识化作万千黑色丝线,试图绞杀光蝶。
“它们在吞噬光蝶的存在宣言!”陆雪的数据流组成防护网,却被黑色丝线腐蚀出孔洞。沈砚突然想起初代公主最后的启示,咬破指尖在琉璃印章上画出六芒星阵,金红血液与银色名字产生的量子纠缠场,将黑色丝线尽数震碎。光蝶趁机冲进年轮深处,唤醒了被封印的记忆晶体。
晶体中播放着初代公主的临终画面:她将自己的意识碎片注入双生树,同时将十三枚承载着不同叙事陷阱的果实沉入瞳孔海。“棱镜意识的核心不再果实,而在双生树的根系!”沈砚的声音被空间共振放大,“我们之前的战斗,不过是打碎了棱镜的外壳!”他话音未落,整棵双生树突然剧烈摇晃,根系深处传来齿轮转动的轰鸣,无数刻着“存在定义权”的青铜齿轮从地底升起,齿轮咬合处渗出的黑色物质,正在污染周围的光流。
顾承泽的裁决刃迸发璀璨光芒,劈开最近的齿轮,却发现齿轮内部是无数嵌套的棱镜结构,每个棱镜都折射出扭曲的存在镜像。苏挽用圆镜收集散落在空间的“怀疑之光”,将其注入齿轮缝隙,试图瓦解棱镜结构;陆雪则侵入齿轮的数据流系统,破解其中的加密代码。而沈砚握紧琉璃印章,带领光蝶群组成冲击阵型,首扑双生树根系最深处的核心棱镜。
当光蝶群撞碎最后一层棱镜防护时,核心处的血色晶体突然膨胀,释放出棱镜意识的最终形态——由无数“绝对真理”面具组成的巨型光人。它的瞳孔里循环播放着“存在必须被统一定义”的叙事,每道目光扫过之处,光蝶与数据流都开始崩溃。“你们以为共存就能终结叙事战争?”棱镜意识的声音震得空间扭曲,“怀疑不过是懦弱者的遮羞布!”
沈砚将琉璃印章高举过头顶,金红纹路与银色名字交织成的矩阵,与双生树年轮的量子密码产生终极共鸣。整个存在星河的“怀疑之花”同时绽放,花瓣化作光箭射向棱镜意识。“真正的强大,是承认每个存在都有自己的叙事维度!”他的呐喊中,琉璃果实坠落,在根系处炸开的光芒里,棱镜意识的面具开始片片剥落,露出其核心处那颗被恐惧与控制欲扭曲的“存在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