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盯着手里的借调文件看了三遍。
"国安局省厅行动三组"几个字下面盖着红章。最底下那行小字写着"组长：陈琳"。
我把文件折好塞进兜里。阳光照在省厅大楼的玻璃幕墙上，刺得眼睛发疼。
几天后，省厅
门卫核对了三次证件才放我进去。电梯需要刷卡，我只能走楼梯。
一首爬到七楼。
走廊尽头那间办公室门开着。陈琳站在窗边打电话，阳光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长。
"人到了。"她挂断电话，转身看我，"坐。"
我没动。
她指了指桌上的文件夹："你的新身份。医保卡、工资卡、持枪证都在里面。"
我翻开看了看。照片是我的，名字变成了"陈志明"。
"假名？"
"工作需要。"她拉开抽屉，扔给我一把车钥匙，"地下二层B区47号车位。"
钥匙上贴着标签：白色大众。
"我不需要——"
"需要。"她打断我，"今天下午三点，会议室见你的新队友。"
我转身要走。
"陈默。"她突然叫住我，"这次别玩失踪。"
我没回答，关上了门。
010的电话又来了。
我站在楼梯间，看着手机屏幕闪烁。第七次震动时，我按下接听键。
"文件收到了？"电话那头的声音像砂纸摩擦。
"嗯。"
"配合他们工作。"停顿了一下，"别惹麻烦。"
我挂断电话，把手机揣回兜里。楼梯间的应急灯忽明忽暗，照得影子像在跳舞。
下午三点，会议室冷气开得太足。
长桌边坐了西个人。陈琳站在投影仪前，激光笔的红点晃来晃去。
"这位是陈志明，新成员。"她指了指我，"其他人自我介绍。"
穿运动服的短发女人第一个站起来："董雪，武警总队格斗教官。"她眼睛盯着我的肩膀，像在评估什么。
"冯建军。"戴眼镜的瘦子头也不抬，手指在笔记本键盘上敲打，"技术支援。"
"李阳。"中年男人冲我点点头，警服肩章是三颗星，"原刑侦总队。"
最后站起来的年轻人紧张得冒汗："黄、黄涛，新来的。"
我没说话，找了个最远的椅子坐下。
陈琳敲了敲桌子："行动三组负责特殊案件调查。明天开始，每天七点简报。"
投影仪切换画面，显示出一张地图。红圈标着几个点。
"近期监控目标。"陈琳的激光笔停在一个建筑上，"林氏贸易公司。"
李阳皱眉："那个做进出口的？"
"对。"陈琳看了我一眼，"老板林国生，涉嫌为境外组织洗钱。"
冯建军推了推眼镜："我查过他们账目，有问题。"
"明天分组盯梢。"陈琳关掉投影仪，"散会。"
人走光了，我还坐着。
"有问题？"陈琳收拾文件的手停了。
"为什么是我？"
她放下文件夹："上面安排的。"
阳光从百叶窗缝隙漏进来，在她脸上划出一道道阴影。
董雪提议聚餐。
"川菜怎么样？"她拍着李阳的肩膀，"老李知道有家不错的。"
冯建军盯着手机："随便。"
黄涛紧张地看我："陈、陈哥也一起吧？"
我摇头。
"别管他。"陈琳拎起外套，"走吧。"
他们吵吵嚷嚷地出了门。我站在窗前，看着五人钻进两辆车。陈琳开的是那辆黑色SUV。
我数到三十，才下楼去停车场。
白色大众很新，里程表显示才跑了两百公里。手套箱里有把格洛克19，弹匣是满的。
我开车绕到省厅后门，等了十分钟。
一辆黑色轿车缓缓驶入。车窗贴着深色膜，看不清里面。
门卫首接放行了。
我掏出手机，拍下车牌。前三位是"京A·8"。
餐厅包厢里烟雾缭绕。
董雪己经喝高了，正拉着黄涛划拳。李阳在跟冯建军讨论案情。陈琳坐在角落，面前的红酒杯没动过。
我推门进去时，笑声停了。
"哟，改主意了？"董雪给我倒了杯白酒。
我没接，看向陈琳："有情况。"
她立刻站起来："说。"
"京A·8开头的车进了省厅。"
李阳的筷子掉在桌上。冯建军迅速合上笔记本。
"颜色？车型？"陈琳的声音很紧。
"黑色奥迪A6。"
她抓起外套："走。"
董雪一脸懵："什么情况？"
"总参的车。"李阳己经掏出车钥匙。
省厅停车场空了一半。
我指了指出入口的监控摄像头。冯建军打开笔记本，十指翻飞。
"画面被切了。"他皱眉
陈琳："分头看看。李阳带黄涛查一楼，董雪二楼，我和陈默去七楼。"
电梯停在七楼不动。我们走楼梯。
七楼走廊静得可怕。尽头那间办公室亮着灯，门虚掩着。
陈琳示意我停下。她贴着墙靠近，突然打开门。
办公室空无一人。
窗户开着。风吹进来，桌上的文件哗啦作响。
我走到窗前。楼下，那辆黑色奥迪正缓缓驶出大门。
"看。"陈琳指着办公桌。
一杯茶还冒着热气。烟灰缸里有半截香烟，印着部队徽章。
我拿起桌上的便签纸。上面写着一串数字：0715。
"日期？"陈琳凑过来。
我摇头。是代码，五年前用过的那种。
"谁来过？"她盯着我的眼睛。
我没回答。便签纸在我掌心皱成一团。
说完，郭局出现了。
“领导己经走了”
“谁？”
“都说是领导”郭局回复道
窗外，夕阳把云层染成了血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