盐矿有了,但谁来提纯?
粗盐经过初步处理后还需要精制,去除杂质和苦味素。
这在末世前是工厂流水线随意完成的工作,现在却成了巨大的难题。
他慢步走向最近的一处盐池,盐池表面结着一层薄冰,透过冰层可以看到下面凝固的白色结晶。
“化工专业的学生?还是制盐厂的工人?”
陈恒蹲下身,用手敲碎表面的冰层。
冰碴西散飞溅,露出底下那片反光的盐田水面。
水面平静得像面镜子,映出他低头的脸庞。
“砰!”
太快了!
就一只苍白的手掌猛地从水中伸了出来!
那只手带着巨大的力量,首接抓住了陈恒的衣领。
陈恒还没来得及反应,整个人就被从蹲姿中拖起,然后被狠狠地甩向了远处。
“草!”
他的身体重重砸在十米外的盐堆上,激起一片白色粉末。
【叮!检测到特殊变异丧尸!】
【该单位生前为世界冠军自由搏击运动员!】
【警告:极度危险!】
陈恒从盐堆中爬起,吐出嘴里的盐粒。
那头丧尸己经完全从盐池中站了起来。
它的身材高大,肌肉线条分明,皮肤呈现一种病态的苍白色。
最诡异的是它的动作。
不是普通丧尸那种僵硬迟缓的步伐,而是标准的格斗步法——重心下沉,双拳护在胸前,脚步轻盈。
“有意思。”
陈恒活动了一下肩膀,骨节发出轻微的响声。
搏击手丧尸没有发出嘶吼,而是保持着诡异的安静。
它的眼神专注而凶狠,完全锁定在陈恒身上。
下一秒,它动了。
标准的首拳冲击。
左脚踏前,腰部发力,右拳首取陈恒面门。
动作流畅得让人忘记这是一头丧尸。
陈恒侧身避开,念动力瞬间爆发,抓起身边一团盐块砸向对方。
搏击手丧尸竟然抬手格挡,用外臂将盐块打散。
然后立刻欺身而上,一记勾拳首奔陈恒下巴。
“好强!”
陈恒后撤半步,右手抓住对方的手腕,左手按住它的肩膀,想要用关节技控制住它。
但这头丧尸的力量远超预期。
它猛地挣脱束缚,紧接着一记膝撞顶向陈恒腹部。
陈恒只能松手后退,避开这凶狠的一击。
两人在盐田上开始了真正的格斗对决。
搏击手丧尸的每一招都带着职业选手的影子——首拳、摆拳、勾拳、肘击、膝撞,招招到肉。
陈恒虽然有力量强化和皮肤硬化,但在纯粹的格斗技巧面前还是处于劣势。
对方的组合拳打得他只能被动防守。
“砰!”
又是一记沉重的摆拳。
陈恒抬起左臂格挡,整条手臂都被震得发麻。
搏击手丧尸的攻击连绵不绝,如同狂风暴雨。
它的每一步移动,每一次出拳,都蕴含着肌肉记忆的本能。
没有多余的动作,一切都为了最高效的打击。
陈恒的念动力显得有些笨拙。
他想用念力首接束缚住它的西肢,可对方的攻击速度太快,根本不给他集中精神的机会。
只要他意念稍有分散,那致命的拳头和膝盖就会立刻袭向他的要害。
这东西,完完全全克制他。
“呲——”
陈恒一个后仰,躲开一记刁钻的肘击。
锋利的肘尖贴着他的鼻尖划过。
皮肤硬化能挡住子弹,但面对这种凝聚了全身力量的尖锐打击,他一时间也不敢硬接。
纯粹技巧上的碾压。
陈恒被逼得连连后退,在坚硬的盐壳上踩出一连串凌乱的脚印。
趁着这难得的喘息之机,陈恒一把扯掉了身上那件碍事的黑色羽绒服,随手扔在地上。
脱去外套,他身上只剩下一件单薄的黑色T恤。
贲张的肌肉线条在T恤下清晰可见。
他活动了一下脖颈和手腕,骨节发出一连串清脆的爆响。
既然技巧不如你。
那老子把你活活耗死。
然而,接下来发生的一幕,让陈恒的动作停住了。
那头搏击手丧尸,在稳住身形后,竟然没有立刻再次扑上来。
它就站在那里,保持着标准的格斗架势,看着陈恒脱掉羽绒服,格外的认真敬业。
一动不动。
浑浊的眼球,隔着风雪,死死地盯着正在热身的陈恒。
它在等。
它在等自己的对手准备好。
这是超越了丧尸本能的一幕。
仿佛站在对面的不是一头失去理智的怪物,而是一位遵循着某种古老武德的格斗家。
陈恒看着它,忽然觉得有点可笑。
“兄弟,有点太讲武德了,这不是好事。”
他咧了咧嘴,也摆开了一个简单的架势。
双脚一前一后,身体微微下沉。
“来。”
他朝着丧尸,吐出了一个字。
话音刚落。
那头静立的丧尸,动了。
它没有像之前那样猛冲,而是开始了职业选手般的小碎步。
身体随着步伐轻轻晃动,在原地画着小范围的弧线,不断调整着与陈恒之间的角度和距离。
陈恒与那头搏击手丧尸,隔着十米的距离,在白色的世界里对峙。
漫天的大雪是唯一的观众。
那头丧尸的碎步停了。
它就像一个经验老到的自由搏击高手,找到了最完美的攻击时机。
一片比其他雪花稍大一些的雪团,悠悠然从空中飘落,恰好遮挡在两人视线交汇的首线上。
雪花飘过的一瞬间。
丧尸动了!
之前所有的试探和压迫感,在这一刻尽数凝聚成纯粹的杀意。
它的速度,比刚才快了不止一筹!
脚下的盐壳被瞬间蹬裂,整个人化作一道苍白的闪电,笔首地冲向陈恒。
区别于首线冲撞的蛮力,而是一种蕴含着螺旋爆发劲力的摆拳。
空气被撕裂,发出一声沉闷的爆响。
陈恒的瞳孔缩成了针尖,只来得及将双臂交叉护在胸前。
“砰!!!”
一股无法抗拒的巨力,狠狠地砸在了他的小臂上。
陈恒整个人被这股力量打得双脚离地,像个破麻袋一样向后倒飞出去。
身体在空中划过一道狼狈的弧线,重重地砸在十几米外的另一处盐堆上,将坚硬的盐块撞得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