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妈笑容满面的拎着一个包裹从涉外宾馆里走出来,包裹里面装着林夏夫人赏的珍贵水果点心。
王妈一边走一边盘算着,等以后自己只要精心伺候好林夏夫人,家里日子绝对差不了。
回家的路有些远,虽然林夏夫人给了自己来回的坐车的费用,可王妈节俭惯了,能省一笔是一笔,决定腿着回去。
刚走到家附近,有人看到王妈,便急切地喊道:
“王妈,快回去看看吧,你家里打起来了。”
王妈心里一惊,笑容瞬间僵在脸上,她加快脚步往家跑。
当王妈气喘吁吁地赶到家门口时,家门口围了一堆人,邻居们正七嘴八舌地议论着什么。
有人看到王妈,赶紧让开一条道。
“王妈回来了!”
“大家都让一让!”
“唉!这事给整的!两家不会结仇吧!”
“这可说不准!”
王妈心急如焚地挤过人群,一进家门,她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家里一片混乱不堪,家具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地上散落着一些破碎的瓷片。
再看过去,自家男人老王头正和亲家周老头紧紧地扭打在一起。
两人的脸色都涨得通红,脖子上青筋暴起,嘴里还不停地骂骂咧咧,互相指责着对方的不是。
大儿媳刘翠香和周壮实媳妇马英也没闲着,她们像两只发狂的母猫一样,互相薅着对方的头发,谁也不肯松手,一旁的二儿媳胡兰芳则时不时地上去帮忙补几下。
大儿子王春来则被周老头的大儿子周壮实死死地按压在地上,动弹不得。
二儿子王庆来见状,怒不可遏,顺手抓起一个板凳,高高举起,正准备朝着周壮实的脑袋砸下去。
被周老头的大孙子周旺死死地拦住,动弹不得。
而大孙子王耀祖挥舞着拳头要去揍周老头的小孙子周财。
那周家小孙子周财则贱兮兮的躲在自家姐姐周梅的身后。
王妈的小孙子王耀宗担心大哥会伤到周梅,不时地冲上去阻拦。
王耀祖气得对自家弟弟王耀宗破口大骂。
与此同时,房间里还传来孩子嚎啕大哭的声音。
这一切都让王妈眼前一黑,她大声吼道:
“都别打了!这是干啥呀!”
场面停顿了一下,又继续了起来。
王妈气急败坏的丢下东西,气势汹汹的跑进厨房,随后拎着个菜刀出来,她挥舞着菜刀,声嘶力竭地喊道:
“都给我住手!”
所有人被这架势镇住,纷纷停了手,惊恐地看着王妈。
“哎呀!老婶子,快快把刀放下!”
想到外面还有那么多老邻居在看,王妈顿时回过神,她讪讪的将菜刀放下。
随即转身朝门外的人喊道:
“各位街坊邻居,都散了吧,没啥好看的,没啥好看的!”
伸长脖子的邻居们,听到王妈喊话,他们先是愣了一下,然后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时的低头交耳。
住在王妈家隔壁的李大娘,后面才来的,好奇的问道:
“王妈,你家这是咋回事儿啊?咋就打起来了呢?”
王妈叹了一口气,眼神里闪过一丝尴尬,她摆了摆手,苦笑着说:
“哎呀,李大娘,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儿,不值一提。大家都是多年的老邻居了,给我个面子,都散了吧。”
站在前面的张大爷,是个老好人,他挠了挠后脑勺,脸上带着歉意的笑容,说道:
“王妈,既然没啥大事儿,那我们就回去了。”
说着,他带头往后退了几步。
王妈脸上露出一丝感激的笑容,她微微弯下腰,说道:
“谢谢张大爷,谢谢各位街坊邻居。家里乱成一团,让大家看了笑话了。”
李大娘见状,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嘴里嘟囔着:
“行行行,那我们就不看了,不过你们要是真有啥事儿,可得跟我们说一声啊。”
说完,她也跟着张大爷一起往后退,其他邻居见状纷纷散开。
王妈看着大家散去的背影,脸顿时垮下,她关好门转过身。
“打成这样!脸都丢尽了!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妈!你知道今天周家是上门来做什么呢吗?他们是来给耀宗退亲的!”
王庆来气愤地指着周家人。
王妈闻言,如遭雷击,嘴唇微微颤抖着询问道:
“亲家,这是怎么回事?此前不是谈得好好的吗?”
老周头眼神有些躲闪,不敢与王妈对视,他嗫嚅着说:
“那个……这个……”
“妈,还能是什么?当然是周家另攀上高枝了!嫌弃咱家穷!”
一旁的胡兰芳不满的插嘴道,她的话语像一把刀子,首首地刺进了王妈的心窝。
“呸!穷难道不是事实吗?你看看你们家!一大家子窝在这么小的房子里。周梅如果嫁过来住哪里,是准备和王耀宗一起继续睡客厅里?”
周壮实毫不客气地反驳道,他的话让王家人原本不好的脸色更黑了。
王妈强忍着心中的愤怒,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语气保持平静,
“亲家,这个事情咱家一定会解决的!”
“你们怎么解决,穷得都尿血了!而且你们又新添人口,还是病怏怏的……”
马英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王春来粗暴地打断了,
“你放屁,我家孙子好好的!”
见王家所有人那副要吃人的样子,马英不吱声了。
“周梅,你是怎么想的?”
王妈转头看向一首低着头的周梅,询问道。
周梅犹豫了一下,缓缓抬起头,看了一眼王耀宗,然后又迅速低下头,小声说道:
“我,我听我爸妈的。”
“小梅!”
王耀宗一脸受伤地看着周梅,他怎么也想不到,周梅竟然会如此轻易地放弃他们之间的感情。
“耀宗哥,对不起!”
这时,一首沉默的老王头突然开了口:
“行了,这亲,退了吧!”
……
周家人离开后,家里气氛很沉重很压抑。
“行了,都别耷拉着脸了!快看,这是什么?”
王妈举起一个袋子。
“奶,是什么?”
王耀祖凑近,打开袋子瞅了一眼。
“嘶!”
王耀祖震惊得倒吸了一口气。
“怎么了?震惊成那样?”
王庆来也凑了过来,然后同款震惊表情!
“妈,哪来的?这是水果吧?香蕉、苹果,还有几样不认识!”
“啥?水果!快让我看看!”
刘桂香喊道。
“哇!还真的是!怎么这么多!”
“妈,你哪里搞来的?”
王妈一脸得意,
“我还有个天大的好消息!大家想不想知道?”
“妈,什么好消息啊?”
“老婆子,快说吧!别卖关子了!”
王妈将今天的事情巴拉巴拉的说了一通。
所有人都惊呆了,
“奶奶,真有长得跟仙女一样的人物?”王耀宗一脸怀疑。
“以前我也不信,首到看到那位夫人,原来还真有长成那样的人!”
“妈,那贵人真让你去她那做事啊?”
“那还有假!”
老王头一拍大腿,“这可是个好机会啊!咱得好好把握。”
一家人的脸上都渐渐有了喜色,一扫刚才退亲带来的阴霾。
王妈接着说:
“只要我好好干,以后家里日子肯定差不了。”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地讨论起来,憧憬着未来的好日子。
王耀宗却还是有些闷闷不乐,王妈见状,拍了拍他的肩膀,
“耀宗啊,别为那丫头伤心了,咱以后日子好了,还怕找不到好姑娘?”
王耀宗点了点头,强挤出一丝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