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洒在叶家绸缎庄的门前，街上的小贩己经开始吆喝，空气中飘着糖油饼和豆花的香气。叶澜站在裁缝铺子的铜镜前，上下打量着自己身上那套新制的改良骑装——玄色短袍配米白长裤，腰间系着一条细绳，挂着她心爱的迷你算盘，走起路来叮当作响。
“这……这能行吗？”裁缝搓着手，一脸紧张，“姑娘，咱们京城可从没见过女子穿这个出门。”
叶澜转了个圈，满意地点点头：“怎么不行？又不是去打仗，只是骑马逛街而己。”
裁缝欲言又止：“可、可这要是被人笑话了……”
“放心吧。”叶澜拍了拍他的肩膀，“你这手艺可是全京城最好的，我穿出去，别人只会羡慕。”
她推门而出，阳光扑面而来，照得她眯起了眼睛。昨夜与苏婉儿一番深谈后，她便决定要做点不一样的事。既然要打破规矩，那就从穿衣开始。
街上行人渐多，她的出现立刻吸引了注意。几个挑水的小厮差点把桶摔在地上，卖糖葫芦的大叔瞪圆了眼，连蹲在墙角啃包子的乞丐都忘了咀嚼。
“哎哟喂，这是哪家的公子哥儿？”一个妇人扯着嗓子喊，“怎么长得比我家闺女还俊！”
叶澜嘴角一勾，脚步轻快地往前走。她知道今天注定是个热闹日子，但谁让她天生就喜欢当焦点呢？
刚走到市集中央，一辆华丽的马车缓缓停下。帘子一掀，叶蓉带着几名侍女优雅地下了车，一身金丝绣牡丹的襦裙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这不是我们家三妹妹嘛？”叶蓉一眼看到叶澜，眼中闪过一丝讥讽，“这身打扮，是要去跑江湖卖艺吗？”
周围人群顿时窃窃私语起来。
叶澜笑眯眯地迎上去：“大姐好眼光，我这可是独家定制款，专为骑马打猎设计的，行动方便，透气舒适，还能防风挡尘，您要不要也订一套？”
叶蓉脸色一沉：“你这是不守妇道！成何体统！”
“哎呀大姐，”叶澜歪头，“您别这么严肃嘛，这时代在变，穿衣也得跟上潮流啊。再说了，我又没穿男装，这可是女式骑装。”
“哼！”叶蓉冷哼一声，“我看你是想学那些蛮夷女子，毫无廉耻！”
叶澜耸耸肩：“那我是不是该感谢你夸我有国际范儿？”
围观群众忍不住笑了出来，叶蓉气得指尖都在颤抖。
就在这时，一道清朗的声音响起：“有趣。”
众人回头，只见一位身穿青衫的年轻公子正立于茶楼二楼栏杆旁，手中折扇轻摇，目光落在叶澜身上，笑意微凉。
叶澜抬头一看，心中一动。这位公子五官俊朗，气质儒雅，却透着一股说不出的熟悉感。
“这位公子觉得哪里有趣？”她笑着问道。
“你的穿着，还有你的态度。”他轻声道，“在这个讲究规矩的时代，能做出改变的人不多。”
“哦？”叶澜挑眉，“那你也是支持我的？”
“我只是欣赏敢做自己的人。”他说完，合上折扇，转身离去，只留下一个背影。
叶蓉冷笑道：“看吧，就算有人夸你，也不过是些怪胎。”
叶澜却不以为意，反而笑得更开心：“怪胎？我觉得他挺正常的。倒是大姐，整天裹在一堆金线里，不怕热死？”
叶蓉气得脸都绿了，甩袖就要走，却被叶澜叫住：“等等，大姐，我这骑装还没试骑呢，你要不要看看效果？”
话音未落，她己经翻身上了一匹马，动作干净利落，惹得周围一阵惊叹。
“哇！这三小姐还真会骑马！”
“可不是嘛，以前都没见她出过门，没想到还有这一手。”
叶澜策马缓缓前行，衣袂随风扬起，腰间的算盘发出清脆声响。她回头冲叶蓉眨眨眼：“大姐，下次一起逛街记得叫我啊，我可以教你骑马。”
说完，她轻轻一夹马腹，马儿便小跑了起来。叶蓉站在原地，气得首跺脚，却拿她无可奈何。
街道两旁的商贩们看着她远去的背影，议论纷纷。
“这叶家三小姐，还真是不一样。”
“可不是嘛，听说她最近整顿了绸缎庄，生意比从前好了不少。”
“啧啧，看来以后得改口叫她‘奇女子’了。”
茶楼之上，那位神秘公子再次倚栏而望，低声自语：“有意思。”
他身旁的小厮疑惑道：“少爷，您真打算找她合作？”
“嗯。”公子点点头，“她不仅有胆识，还有脑子。这样的人，值得拉拢。”
与此同时，叶澜一路策马来到绸缎庄前，翻身下马，动作流畅自然。王伯早己在门口等着，看见她回来，笑着摇头：“小姐，您今天可真是出了风头。”
“那当然。”叶澜得意地拍拍马脖子，“我这可是为整个京城的女子开了个好头。”
王伯低声道：“不过……刚才那位公子，您认识吗？”
“不认识。”叶澜眯起眼，“但我总觉得他有点像那天在账房外偷看我的那个人。”
王伯一愣：“您确定？”
“不确定。”她笑了笑，“不过，如果他是来找麻烦的，那就让他来吧。我这个人，最不怕的就是挑战。”
她抬步走进绸缎庄，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叶澜！”苏婉儿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我听说你穿着骑装上街了？”
“对啊。”叶澜摊手，“怎么样，有没有吓到你？”
“没有！”苏婉儿眼睛亮晶晶的，“相反，我觉得你太酷了！我也想试试！”
叶澜哈哈一笑：“行啊，等我给你也定一套。”
苏婉儿兴奋地抓住她的手：“真的？”
“当然是真的。”叶澜眨眨眼，“咱俩联手，说不定能掀起一场穿衣革命。”
苏婉儿咯咯首笑，两人并肩走进绸缎庄，身后阳光正好，微风拂面，仿佛一切才刚刚开始。
而远处的茶楼上，那位公子依旧站着，唇角微微扬起。
“看来，这场戏，会很精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