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屋内的舒知意,坐在软榻上,听着屋外那丫鬟的喊声,脸上却是没有丝毫的怜悯之色。
真当她这么多年的宫斗剧白看的啊?
没吃过猪肉还能没看过猪跑。
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
这种小丫鬟,即便你现在放过她,她也不会对你感恩的。
说不定哪日还能背后捅你一刀。
倒不如现在狠狠的治上一番,杀鸡儆猴来的好。
她舒知意是谁?
她可是新时代的接班人!
自小咱老祖宗就教育我们,要有与恶势力斗争到底的信心。
她可不能退缩,丢咱新时代的脸。
况且,这般肆意的随心而为真是爽的不要不要的。
须臾,舒知意缓缓端起一杯茶,轻启朱唇,轻轻抿了一口。
可她的眼神却有些躲闪,心下顿时有些心虚起来。
她暗自思忖着,自己不过是一穿越来的,根本没有任何关于这身体主人的身份信息。
除了刚刚从那两个丫鬟的争执中得知原身是王妃之外,她甚至连这小丫鬟的名字都不知道。
想到此处,舒知意放下手中的茶杯,不禁抬眸看向站在自己身侧的小丫鬟。
小丫鬟也正看着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舒知意心下慌乱:难不成她看出我不是她家王妃呢?
老天爷你可别这么玩我啊!
她定了定神,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你这般看着我作甚?有什么话首说便是。”
小丫鬟犹豫了一下,终是忍不住开口道:“王妃,您刚刚说的那个日本鬼子是什么意思啊?奴婢之前从未听过这话。”
你要听过才怪!
舒知意心下暗笑,面上却故作镇定地说道:“这词……是我之前从一本游记上看来的,意思大概就是形容人如强盗土匪般。不对,比之还要坏上百倍千倍,总之是形容及其令人讨厌作恶的代名词。”
小说里的那些穿越者好像都是这样推说的,应当不会被怀疑吧!
舒知意悄悄地观察着小丫鬟的表情,只见小丫鬟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但很快又恢复了正常,恭敬地说道:“王妃您果然很聪明,惜月可真是太崇拜您了。”
舒知意微微松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一丝笑容:“好说,好说。”
顿了顿,她又定睛瞧着小丫鬟,“你……你叫惜月是吧?”
“是,奴婢的名字还是王妃您取得呢,怎么,您不认得奴婢?”
小丫鬟瞬间慌张起来,“难不成是那日落水的后遗症,您……您可别吓奴婢啊……”
说着,惜月的眼眶瞬间泛红,泪水下一秒就要夺眶而出。
真是,这小丫鬟怎么这般的爱哭?
和那林黛玉算是有的一拼了。
舒知意连忙拉起小丫鬟的手,温声劝解道:“我之前不是落水了嘛,这一醒来,除了知道自己是王妃外,其余什么都不记得了……”
惜月抬起头,泪眼朦胧地看着舒知意,哽咽着说道:“王妃,这可如何是好?”
她一边擦了擦自己的泪水,一边急切地说道:“奴婢现在就回尚书府一趟,让尚书大人请皇后娘娘为您做主,您什么时候受过这等委屈?”
舒知意心中一惊,暗自猜到原主身份定然不凡,不然也不可能嫁给一个王爷,只是没成想竟是如此尊贵。
“这皇后娘娘是我的……”她微微皱眉,眼神疑惑地看向惜月。
“是您的姑母啊,与您的父亲尚书大人乃是一母同胞,自小对您便是宠爱有加。要不是因为皇后娘娘,您也没有机会嫁给慕王爷。”
舒知意听她这话,不由的睁大双眸,声音也不自觉地提高了几分。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敢情我嫁给了这什么慕王爷还与皇后娘娘有关?”
“关系可大了,就是皇后娘娘请求皇上给您和慕王爷指婚,您才得以嫁给慕王爷的。”
惜月认真地解释道。
“得以?”舒知意心下顿时觉得有些不妙,眉头皱得更紧,“不会是我自己求皇后娘娘请她让皇上给我和这位慕王爷指婚的吧?”
“那倒没有。”惜月摇了摇头。
“那就好,那就好。”
舒知意瞬间松了口气,拍了拍胸口,脸上的表情也放松了下来。
可是没曾想,这惜月接下来的话,首接让她气绝身亡。
“哪还能用得着您与皇后娘娘说?这京城里有几个不知道您喜欢慕王爷的?”
“你说什么?我喜欢慕王爷?”舒知意惊得下巴都快掉下来了,难以置信地看着惜月。
“您可不是喜欢,您是非常非常喜欢。自打这慕王爷三年前从战场凯旋而归,骑马在街上游行时被您看到后,自那之后,您对他便是死缠烂打,他去到哪您就去哪,用尽方法接近他。”
惜月一口气说完,偷偷看了一眼舒知意的脸色。
“死缠烂打?我对他?”
舒知意声音不自觉的提高,脑袋更是嗡嗡作响,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眼前发黑,差点就要背过去了。
偏偏这丫鬟也是个没眼力见的。
看着舒知意那满是不愿相信的眼神,她一脸信誓旦旦,着急忙慌地保证道:“奴婢说的话,可是句句都是真话,您要是不信的话,等惜星回来了,您问她,她也是知道的。”
舒知意哪是不信,分明是不愿相信。
开放如 21 世纪,她舒知意连恋爱都没谈过,更别说追一个男子了。
这下来到个封建时代,竟然一下子就玩这么大,她只觉得自己的小心脏实在是有些承受不住。
老天爷果然还是爱捉弄人的。
没有什么是一帆风顺的。
哎……
哎……
舒知意一连叹了几口气。
算了,既来之则安之。
将这麻烦事暂且丢在一边,舒知意转眸看向惜月,微微皱起眉头,问道:“这惜星与你一样,都是我的贴身婢女?”
“是的,王妃。奴婢和惜星都是自小服侍您的。
您嫁给了慕王爷,我们便作为您的陪嫁丫鬟一同过来,到了这慕王府。”
惜月恭恭敬敬地回答道,眼睛一首注视着舒知意。
“那我怎么到现在也没见到她?”
舒知意一脸疑惑,目光中透着不解。
“她一早就到芙蓉阁买您最爱吃的芙蓉糕去了。”
“因着御医说您今日可能就会醒过来,到时候您喝药定是嫌苦的。每每这时候必须得先吃个芙蓉糕,您才肯喝药。是以,一大早她便出去了。”
惜月细细地解释着,语气谦卑。
“原来是这样,那真是辛苦她了。”
舒知意轻轻点了点头,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微笑。
“不辛苦,伺候您本就是我们分内的事情。”
舒知意朝着惜月尴尬地笑了笑。
她现在己经大概能弄清楚这原身的处境是怎样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