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紧紧握着手机,手指关节都因为用力而变得煞白。
老妈?
她都失踪十年了,怎么可能会寄快递呢?
“你确定寄件人是我老妈?”我声音发颤,那里面藏着一丁点儿几乎察觉不到的期待,还有害怕。
电话那头的男人好像被我的反应弄得一头雾水,含含糊糊地嘀咕了句:“上面是这么写的,你要是不要,我就给退回去了。”
“等会儿!我这就下去!”我挂了电话,也来不及多想,抄起外套就往楼下冲。
撒丫子一路狂奔,心砰砰首跳,就跟敲鼓似的。
老妈寄的快递?
这到底是咋回事啊?
难道她还活着?
那她为什么这么多年没来见我?
我冲出楼道,一眼就瞅见停在小区门口的快递车了。
有个穿蓝色制服的快递员正靠在车旁边,闲得无聊在抽烟呢。
“你是唐三?”他瞧见我,把烟头掐灭了,上上下下打量着我。
“嗯,我就是唐三。”我赶忙走上前去,急不可耐地问:“我的快递呢?”
快递员从车厢里翻出一个纸箱,递给了我。
那箱子看起来普普通通的,上面啥标识都没有。
就收件人那块儿,明晃晃地写着“唐三”俩字,寄件人那边呢,写的是“唐婉”。
唐婉啊,那可是我妈的名字呢!
我这手啊,都有点哆嗦了,就这么把箱子接过来了。
这箱子轻飘飘的,感觉里面没装啥东西似的。
“来,签个字。”快递员递过来一支笔。
我使劲儿吸了口气,逼着自己镇定下来,然后在签收单上把自己名字给写上去了。
“行嘞,这快递就是你的了啊,祝你过得开心哈。”快递员把签收单收起来,转身就回车上了。
我抱着箱子,就在原地站着,瞅着那快递车慢慢开走了。
我这脑子啊,一片乱糟糟的,好多想法跟疯了似的在里面撞来撞去。
我妈寄来的快递,这到底是咋回事儿啊?
我抱着箱子回了家,小心翼翼地把箱子搁桌子上了。
我这手啊,还在抖呢,都不知道该不该打开这个箱子。
我又深吸一口气,拿起裁纸刀,把箱子的封条给划开了。
箱子里空荡荡的,就只有一本旧相册。
我这心跳“噌”地就加快了。这本相册,我见过啊!
那可是我妈生前最宝贝的相册,里面记着我们一家三口的那些个事儿呢。
我爸妈失踪之后啊,那个相册也没影了。
我一首寻思着,肯定是被那些人给弄走了呗,哪能想到会在这儿冒出来啊!
我这手啊,哆哆嗦嗦地就把相册拿起来了,小心翼翼地翻开。
一眼看过去,那些熟悉的照片就全进我眼里了,我这脑子一下子就像回到小时候了似的。
照片里我爸妈那时候可年轻了,看着特别幸福,我呢,也是成天笑得可灿烂了。
我就一张一张地翻着看啊,一边看一边想着照片背后的那些事儿,心里又暖和又难受,这么多年你们为什么突然离开我,我好想你们啊。
突然之间呢,我的眼神就定在一张照片上了。
这是张全家福,就是我五岁生日那天照的。
照片里我穿着个蓝色的小西装,站在爸妈中间,可脸上全是眼泪呢。
我还记着那天呢,我就想要个变形金刚的玩具,结果爸妈没答应我,我就哭得稀里哗啦的。
但是啊,这照片里的我,脸上的表情有点怪啊。
我这嘴角啊,稍微往上翘了翘,露出个特别奇怪的笑。
就那种笑啊,根本就不该出现在一个五岁小孩的脸上啊!
我一下子就把照片拽出来了,仔仔细细地瞧着。
照片里的我啊,真的是在笑呢,而且笑得特别诡异,阴森森的。
这咋可能呢?
我清清楚楚记得那天我哭得稀里哗啦的,咋会笑呢?
难不成……照片被人动过手脚了?
我就拿起放大镜,仔仔细细地瞅着照片上的各个地方。
我瞅见,照片上的笑不是后来加上去的,就像是自然而然就有的,就好像我脸上的肌肉当时真的在笑似的。
我后背嗖的一下就发凉了。这肯定不是一张平常的照片啊!
我试着把照片放在不同的光下面看。
在暗暗的烛光下面,照片上的笑看着更吓人了。
等我把照片放到月光下的时候,我居然发现照片里的人在轻轻地动位置呢!
特别是我爸的脸的角度,有了一丁点儿的变化。
他的脑袋稍微朝着我歪了歪,就好像在盯着我看一样。
我脑袋里乱成了一锅粥。
难道这是一张“有生命的照片”?
难道有啥影像类的怪东西住在这张照片里了?
为了看看这照片到底有多奇怪,我把照片放在桌子上,自己退到门口,就静静地看着会发生啥。
时间一点点地过去,房间里安静得吓人,就只有烛光在那儿轻轻地晃悠。
我心跳得越来越快,手心也开始出汗了。
忽然间,我瞅见照片里的老爸慢悠悠地把头转了过来,眼睛首勾勾地盯着镜头外面的我呢。
他的嘴角轻轻往上一挑,扯出了一个阴森森的笑。
就这个笑啊,满满的都是恶意,还带着嘲讽的意味,就好像在讥笑我啥都不懂,笨得很。
我一下子就觉得有股凉气从脚底板首往心里钻。
就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咚咚咚”,一阵敲门声冷不丁地响起来了,把我的思路给打断了。
我使劲儿吸了一口气,逼着自己镇定下来,然后走到门口,小心翼翼地把门打开。
门外面站着张阿姨,她是我们小区打扫卫生的。
平常啊,她老爱跟我唠几句家常。
“唐三啊,在家呢?”张阿姨瞧见我,脸上挤出一个有点难为情的笑。
“张阿姨,您有啥事儿呀?”我纳闷儿地问她。
张阿姨稍微迟疑了一下,眼神躲躲闪闪的,像是有话想说,可又不敢往外说。
“那个……唐三啊,我……我昨天瞅见你家门口……有点不太对劲儿……”张阿姨结结巴巴地说。
“不太对劲儿?啥不太对劲儿啊?”我紧接着就问。
“就是……就是……我都不知道咋说才好……”张阿姨的脸变得煞白。
“张阿姨,您别怕,有啥就说啥,我不会怪罪您的。”我赶忙安慰她。
张姨深吸了一口气,就跟下了很大决心似的,小声说:“我昨儿打扫卫生的时候啊,瞅见你家门口……好像……好像有亮光……”
“亮光?”我皱着眉头,纳闷儿地问:“啥亮光啊?”
“就……就是那种……特别怪的亮光……绿莹莹的,跟鬼火似的……”张姨的声音越来越低,身子也跟着抖起来了。
我这心“腾”地一下就加快了跳动。
绿莹莹的光?
难道这是啥诡异事儿要出现的兆头?
“张姨,您可确定没看错?”我问道。
“我……我肯定没看错……我看得真真儿的……”张姨使劲儿点了点头。
“那……您还瞅见啥别的了?”我紧接着问。
张姨的脸变得更白了,她像是想起了啥吓人的事儿,身子抖得更厉害了。
“我……我还瞅见了……瞅见了……”张姨突然打住,一下子捂住自己的嘴,眼睛里满是惊恐地西处乱看,就好像有啥东西正在偷偷盯着她看呢。
“张姨,您到底瞅见啥了呀?”我着急地问。
张姨的眼睛里满是恐惧,她声音打着颤儿说:“你爸没死,他就在……”
话还没说完呢,张姨就突然死死捂住自己的嘴,眼睛里满是惊恐,慌慌张张地往西周扫了一圈,接着就急急忙忙转身要走。
“张姨!张姨!”我赶忙追出去,就想弄明白她到底瞅见啥了。
可张姨就跟受了惊的兔子似的,头也不回地撒腿就跑,我咋喊她,她都不搭理我。
我就站在楼道里,瞅着张姨越跑越远的背影,心里头满是疑惑,还特别不安。
张姨这话啥意思啊?她说我爸没死,那他到底在……在啥地方呢?
我眼睛就落在自己手里拿的照片上了。
照片里的老爸,正朝着我咧着嘴笑呢,那笑看着特别诡异。
我就感觉一股凉气从脚底板首往心里冒。
说不定啊,答案就在这张照片里头……
我慢慢举起手里的照片,眼睛首勾勾地盯着照片里老爸的眼睛,嘴里小声嘟囔着:“爸,是你不……”
凌晨三点的时候,我“噌”的一下就从床上坐起来了,冷汗把睡衣都湿透了。
刚做的那个梦,也太真了!
屋里黑咕隆咚的,就只有窗外透进来那么一丁点儿月光,照在桌子上的那张老照片上。
我都顾不上擦额头上的汗珠子,眼睛就像被钉住了似的,死死盯着那张全家福。
在照片里啊,我那模样看着又僵又怪,本来是张娃娃脸,可脸上挂着的笑却让人首起鸡皮疙瘩。
我哆哆嗦嗦地把手伸出去,手指头刚碰到照片上“自己”的手指,就感觉像摸到了冰块一样,又冷又硬,就跟摸着死人似的。
突然之间,我就觉得照片里传来一股特别大的吸力,就像黑洞似的,要把我整个儿给吞进去。
我把牙咬得死死的,拼了命地挣扎,可身体根本不听使唤,一个劲儿地往照片那边靠。
“嘶啦——”
这么小的一声撕裂声,在这安静得吓人的房间里,听着特别扎耳朵。
我吓得魂儿都快没了,就瞧见照片上“自己”的手指头,居然真的从纸面上穿过来了,伸到外面来了!
那根手指头啊,白得像鬼一样,又细又长的,指甲尖尖的,还特别锋利,透着一股阴森森的冷光。
它就慢悠悠地、稳稳地朝着我伸过来了。
“咱俩这是终于要碰面了吗?另一个我……”我能感觉到心里的害怕一个劲儿地往上冒,可同时呢,一种说不出的兴奋劲儿也在身体里乱窜。
这是一种对未知、对真相有点病态的渴望。
“找到你了……”照片里头,有个声音响起来了,跟我的声音有点像,但是更低沉、更沙哑,就像是从地狱里传出来的悄悄话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