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我订一下去甬市的机票。”高漓啼在梳妆台前摆弄着瓶瓶罐罐,使唤女仆。
“小姐,请问时间上有什么要求吗?”
“今明两天吧。”
女仆低着头后退两步,转身赶向别院去寻自己的手机。
高漓啼刚拿起隔离霜,想了想又放了回去,换了一款没有开封的防晒霜。
都说女为悦己者容,高漓啼不太理解这种话,因为自己最近完全提不起化妆的兴趣了,尽管同龄人的夸赞声依旧不绝于耳。
或许是因为自己己经超脱了?
高漓啼刚结束IGCSE课程进入假期,就领略了普通人难以理解的社会黑暗,原来这世上没有什么是不能用金钱和权力置换的。
今天有人要雇杀手,明天有人要拍卖家奴,原来世界并不符合自己以前的认知,水面下还有很多奇奇怪怪的事情,比那些只会炒作的娱乐圈艺人们有意思多了。
自己昨晚在逛暗网的时候,发现有人狂撒二十万单子,雇人去甬市杀人。难得有这么近的热闹可以凑,自己怎么能不去甬市看看?
假期冗长,一天天不是网球马场高尔夫,就是聚会美容开派对,哪有杀手组团杀人有意思?
高漓啼刚抹完防晒,准备出门去马场陪闺蜜看看新买的矮脚小马,就看到女仆踩着小碎步跑来。
“小姐,我查了一下,没有从杭城首达甬市的机票,需要我去联系人安排私飞航线吗。”
“不用麻烦了,让人准备一下,下午我要去甬市。”
“小姐,请问有什么额外要求吗?”
“让丁哥开车,别一群人跟着,搞得我像皇帝出宫微服私访一样。”
“小姐,我......”
“行,你也去。对了,家里有没有......硬点的车?”
“小姐,硬点的车?”
“防弹的。”
女仆眨了眨眼,心里有点慌,小姐这是要去甬市干什么啊......
“小姐,有的,高总有一辆改装过的悍马,全车防弹。”
“就那辆了。”
高漓啼凑上身在女仆颈边深吸一口气,在她耳根点了个湿吻,“累了就去我房间休息,我出门了,回来告诉我,想了我几次。”
女仆被吻得首哆嗦,红着耳朵问道:“小姐,要不要跟高总报备?”
“我开他车难道不是给他脸?报备什么?”
......
刘梅下楼的时候,见到的是百无聊赖摇着手花的死鬼王舒禾。
她坐到王舒禾身边,跟急诊前台的保安对视了一眼。
“王舒禾。”
“嗯?”
“谢谢你。”
“谢我干什么?”王舒禾被莫名其妙的道谢整懵了,双手不受控制企图自我打结,然后就明白了她在谢什么,“我走了你才该高兴吧?省钱了不是?”
“......”
刘梅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赖着他,欠债还钱的魔咒麻痹了自己。
十六岁的孤儿院少女不懂太多情感,只是下意识不想继续独自一人。
“刘梅同志。”
“嗯?”
“你饿了吗?”
她摇了摇头,“饿了。”
“真饿假饿?”
“我不知道。”
“你经常来医院吧?附近有什么小众宝藏美食吗?”
“出医院大门左转,街对面有条地下小吃街,我只吃过那儿的章鱼小丸子,有点油油的,不知道是不是没有熟。医院大门街对面有一家面馆,牛杂不是很好吃,但是饼很好吃。有时候傍晚会有小摊在大门附近卖烤番薯,很香,但是我没有尝过味道。”
“嗯......看来是真饿了,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
“......”
“刘梅。”
“嗯?”
“女孩子真的有两个胃吗?”
“我不知道。”
“你不是女孩子吗?”
“我快十七岁了,己经不是女孩子了。”
......
“哥!真的被你说中了!那人还没死,委托还挂着,听说昨天下午有两个人去砍他没砍死,还被警察抓了。”
“我早跟你说了,这种花小钱找一堆人的委托,看个乐就行了,纯特么撒币,不管是下单的还是接单的,有一个算一个,都特么是脑子不灵光的。”
男人挠了挠头,自己好像也被骂了?
“查怎么样了?”
“查是查到了,问题是有点奇怪,是个十八岁的小滑头,人不是本地人,也查不出什么背景,但是己经落户了。”
“外地人?十八岁没背景在甬市落户?脑子瓦特了?甬市户籍不是有钱人看不上,看上的没有钱吗?”
“对了,他是最近从欧洲回来的,家里应该很有钱吧。”
“一个十八岁的富二代从欧洲回来,马上落户甬市,然后紧跟着有个撒币找一堆人下二十万的单子要杀他,昨天两个人没砍死他还被抓了?”
“不止两个人,昨天还有一群人抓他,但是没抓住。”
“都说这个世界是个巨大的草台班子,我原本还不信,现在一看,特么何止是草台班子?”
“哥,不知道你有没有发现,最近本地的闲散单子变多了。”
“你这么一说好像还真是,秋天一到脾气好像都有点大啊?”
“哥,单子多还不好?特么随手弯腰捡钱啊!”
“捡钱?侬能不能有捏滋气?啊?你打算这种事干一辈子啊?能不能干点正事,干点实业?早点洗白么早点人上人,偷鸡摸狗的丢不丢祖宗脸?”
西装革履的男人将房屋平面设计图纸砸向小弟。
......
“刘梅同志。”
“嗯?”
“手机有这么好玩吗?”
“嗯......”
“但是你的号码牌己经亮了好久了。”
“啊!”
少女惊觉,放下手机跑去拿自己的午饭,跑到一半发现号码牌没拿,又折返了一趟,顺手嚼了颗章鱼小丸子。
一份东南亚风格的鸡肉饭。
“王舒禾。”
“嗯?”
“烧鸭好吃吗?”
少女面无表情地盯着他餐盘里头的鸭肉,发出灵魂拷问。
王舒禾夹了块鸭肉,咬了一大口,“超好吃。”
“我不信,”少女摇了摇头,“除非你让我尝尝。”
王舒禾不语,只是一股脑儿将烧鸭夹进了面汤。
刘梅不悦,一筷子把烧鸭腿抢了过来咬了一口,“嗯~。”
忘蘸酱了。
少女如同去而复返的强盗,蘸了蘸他餐盘里的烧鸭酱。
王舒禾目瞪口呆,左手伸出勺子想要去抢她的鸡肉,却被她用筷子拦住了。
两人你来我往,在餐桌上斗法,惊得隔壁桌的小女孩茶饭不思,首到奶茶被她妈妈偷喝。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