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急速上升,镜面映出陆沉渊工作室的logo——黑色背景上烫着银灰色的“渊”字,像块淬了冰的烙铁。
王姐还在絮絮叨叨:“陆影帝从不轻易带新人,你可得抓住机会!说话客气点,别像在剧组里那样硬邦邦的……”
顾清梨没应声,指尖无意识地着卫衣袖口。她总觉得不对劲,陆沉渊这样的人物,怎么会突然注意到她这个刚入行的替身?
工作室在顶层,落地窗外是整片霓虹璀璨的城市夜景。陆沉渊背对着她们站在窗前,黑色衬衫的袖口挽到小臂,露出的手腕上戴着块低调的腕表,表盘反射着冷光。听到脚步声,他缓缓转过身。
视线相撞的瞬间,顾清梨莫名觉得呼吸一滞,他竟然和上个世界的陆沉渊有八分像!
男人的眼睛很深,像藏着片不见底的黑海,此刻正牢牢锁着她,那目光太过专注,带着种近乎贪婪的审视,不像看一个潜在的合作对象,更像猎人盯住了猎物。
“陆老师,我们来了。”王姐谄媚地笑着,想推顾清梨上前,却被陆沉渊抬手制止。
“你先出去。”他的声音低沉,听不出情绪,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王姐愣了愣,识趣地退了出去,关门声在空旷的房间里格外清晰。
房间里只剩他们两人。陆沉渊往前走了两步,他很高,阴影将顾清梨完全笼罩。顾清梨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雪松味,混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像消毒水的冷香,让她莫名想起星际世界里谢临实验室的味道。
“整容了?”他突然问,指尖几乎要碰到她的脸颊,却在半空中停住,转而抚上她眼角那颗泪痣,指腹的温度烫得惊人。
“我没有。”顾清梨往后缩了缩,想躲开他的触碰。
他却顺势捏住她的下巴,力道不重,却带着不容挣脱的强势:“那天在剧组看到你,还不是这样。”
他的拇指着她的唇线,眼神暗得吓人,“淋雨的时候,脸白得像纸,眼神却像要烧起来……那一刻,我就想把你藏起来。”
顾清梨的心猛地一沉。这不是欣赏,不是合作的试探,是赤裸裸的、带着占有欲的宣告。
“陆老师,您找我来……”
“剧本是假的。”他打断她,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笑,那笑意却没到眼底,“我只是想单独看看你。看你这张脸,看你这颗痣……现在看来,比我想象中更合心意。”
他松开手,转身走到酒柜旁倒了杯酒,猩红的液体在水晶杯里摇晃:“苏晚那边我己经打过招呼了,以后没人敢再找你麻烦。”
他侧过脸,目光像藤蔓一样缠上来,“你不用当替身了,也不用赚那些辛苦钱。留在我身边,想要什么,我都能给你。你也不想让你妈妈没地方治病吧,嗯?”
顾清梨看着他,突然明白他眼底的“一见钟情”是什么——是猎人对猎物的势在必得,是收藏家看到完美藏品时的疯狂。他不是喜欢她,是喜欢“掌控她”的感觉。
虽然和上个世界的陆沉渊像,但他不如他。
“抱歉陆老师,我没兴趣。”她往后退到门边,手悄悄握住了门把手,“我只想靠自己赚钱。”
陆沉渊喝了口酒,没看她,语气却冷了几分:“靠自己?像之前那样被粉丝堵在墙角泼奶茶?还是替宁珂瑶淋冷水?”
他转过身,眼底翻涌着她看不懂的偏执,“留在我这里,才是你最好的选择。别逼我用别的方式,明明你己经吃过苦头了。你该知道,我是最好的人选”
最后那句话像根冰针,刺得顾清梨后背发凉。她猛地拉开门,几乎是逃了出去。
走廊里,王姐还在等着,见她脸色苍白,急忙问:“怎么了?陆老师欺负你了?”
顾清梨摇摇头,攥着拳头快步走向电梯。她能感觉到,背后那道视线一首追着她,像附骨之疽,带着势在必得的阴冷。
电梯门缓缓合上,映出她惊魂未定的脸,还有失望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