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奴才是钦天监洒扫的......”小太监结结巴巴,声音细若蚊蝇。
皇上冷眼俯视:“那为何在观星台鬼鬼祟祟?”
“回......回皇上的话......”小太监磕头如捣蒜,“奴才,奴才只是回去取忘在台上的扫帚......”
“扫帚?”皇上冷笑一声,“观星台何时用得着扫帚?”
小太监额头抵在地上,声音带着哭腔:“真......真的只是扫帚!奴才不敢欺瞒皇上!”
谢珩突然开口道:“统领,可搜过他身上?”
铁山点头:“搜过了,只找到这个。”说着,他从袖子里取出一块染血的布条。
布条上的血迹己经发黑,隐约能闻到一股腥臭味。
萧昭宁在看到那块布条时,大惊,这分明是尸毒。
“这是......”皇上接过布条,眉头紧锁。
小太监突然尖叫起来:“这不是奴才东西!真的不是!是......是五公主身边的翠儿让奴才去送东西.....”
在一旁看戏的五公主谢灵菍瞬间暴露在众人眼中。
“放肆!”她厉声呵斥,“本宫何时......”
“翠儿现在何处?”谢珩沉声打断。
小太监浑身发抖:“小的...小的不知道。”
皇上心中甚怒,眼看牵扯的人越来越多,又不得不继续查,他的目光看向五公主,若是真是她做的,那就是皇家丑闻。
“铁山!带人去搜!”
铁山领命离去,皇上目光如刀扫过众人:“今日之事,谁敢外传.....”
话音未落,远处又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一名禁军满脸惊恐地进来:“启禀陛下,钦天监后院柴房......柴房发现一具尸体.....”
萧昭宁见皇上面色阴沉,此事越查越深,还牵扯了五公主,若是一个不慎,皇上必定拿自己定罪。
可她观五公主周身,并没有黑气萦绕,说明她不是杀害监正的凶手,既然如此,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找到凶手。
她趁机向前一步,盈盈下拜:“陛下,臣女斗胆,请允许臣女参与此案调查。”
皇上目光微闪,如今他好像一个被耍得团团转的皇帝,到底是谁,在宫中公然挑衅。
“此案涉及宫闱秘辛,你一介女流......”
“陛下明鉴!”萧昭宁不卑不亢,“臣女虽为女流,却在幼时遇到一位高人,高人教过臣女一些医术。”
她的目光微转,落在那块染血的布条上,“臣女刚才察觉这血的颜色有些不正常,兴许中了毒,臣女曾见过此毒,兴许能帮上忙。”
皇上有些迟疑,这瑶光郡主从前在康平侯府一首被虐待,差点死掉,当真学过医术?
萧昭宁握了握手心,又道:“陛下明鉴,前几日臣女身中的蚀骨毒,正是臣女解掉的,还望陛下给臣女一个机会。”
谢珩闻言,微微颔首:“陛下,郡主所言不假,那蚀骨毒确实是郡主所解。”
皇上沉吟片刻,目光在萧昭宁二人之间来回打量,最终点头:“准了。不过......”他语气转冷,“若是有人借机生事,朕决不轻饶。”
皇上心中一紧,随即想到既然此女会医术,那谢珩身上的毒......
“臣女遵旨。”萧昭宁松了一口气,又道:“陛下,臣女斗胆请世子同行,他熟悉宫中布防。”
皇上眸光一闪,心中警铃大作,看向谢珩:“阿珩,你觉得呢?”
谢珩忽视那道审视的目光,拱手道:“郡主心思缜密,确是助力,臣愿意协助,早日查清缘由。”
皇上冷哼一声:“罢了,朕准了,但要记住,朕要的是真相。朕只给你们一日时间。”
若是明日还未查出真凶,那就拿萧昭宁定罪。
皇室绝不可能出现什么丑闻。
“臣女明白。”
“臣明白。”
待皇上拂袖离去,萧昭宁立刻低声问谢珩:“你昨日可有察觉观星台有何蹊跷?”
谢珩眸色深沉,泛着一丝冷气:“观星台并无异样。”
他昨夜悄悄去查看过,什么痕迹都没有。
谢灵菍看二人还有心思说悄悄话,冷笑一声:“二位倒是默契得很。”她目光阴冷地盯着萧昭宁,“只是不知道,你们查到最后,能不能保住自己的命?”
萧昭宁毫不畏惧迎上她的目光:“公主放心,昭宁只求真相,无意争斗。”
谢灵菍不屑得哼了一声,她那个舅舅,当真是蠢到家了,放着明珠不要,宠那个鱼目。
谢珩侧目对着萧昭宁低语:“此案水很深,你小心。”
萧昭宁点头:“你也是。”
不一会儿,铁山快步返回正殿。
他单膝跪地,声音低沉而急促:“回世子,郡主,柴房尸体己经确认,是五公主贴身宫女翠儿,咽喉被利器割断,死后还被......剁去了三根手指,那布条就是翠儿身上的衣物。”
殿内霎时死寂。
谢灵菍脸上慌乱,手中茶盏“当啷”一声摔在地上,碎瓷溅开:“不......不可能!翠儿一首跟在本宫身边!”
萧昭宁目光扫过谢灵菍颤抖的指尖,不动声色开口:“公主,翠儿最后一次出现在您身边是什么时候?”
谢灵菍愣住,她为了跟影阁的人商议事情,让翠儿先下去,不准来打扰,所以,距离翠儿离开她身边,至少五个时辰。
萧昭宁了然,五公主这表情,想必翠儿离开很久了。
铁山继续说道:“翠儿姑娘的尸体己经僵硬,死亡时间至少两个时辰。”
萧昭宁瞧着五公主的神色,怕是真的后悔让翠儿离开,便扭头对铁山道:“既然这样,那还请统领审一下那名小太监。”
谢灵菍脸上煞白。
这么短的时间,谁能想到居然害了翠儿。
翠儿可是自小陪在她身边的,一心为她着想。
是谁?到底是谁害了翠儿!
萧昭宁站在阴影处,指尖发亮,一缕灵力探出,顺着宫墙缝隙游走。
她的眉头渐渐蹙起,那股阴冷刺骨的邪气,比她想得还要浓郁。
果然在那里。
她的灵力停在一处地方便不动了。
萧昭宁眸光流转,不动声色将灵力收回。
可眼下这么多人。
“铁统领,宫内还有没有人失踪啊?”
铁山思索片刻,摇了摇头,今日不曾听闻宫中有人失踪。
然后他身后的一名禁军结结巴巴回答:“统领,您忘了?小顺子消失了。”
铁山瞬间想起来,好像搜查的时候,是有提到过一个小太监失踪,但他给忘了。
“小顺子?”萧昭宁垂眸,心中有了想法。
“那不如铁统领派人搜查一番,也好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