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教习姑姑
第二十章 教习姑姑
姜知雪刚踏进秋墨阁的院门,就见到温箬狼狈不堪地在与那狸猫都法。
狸猫懒洋洋地趴在屋檐上,温箬又是哄又是威胁,就是喊不动这个小祖宗。
“死猫!别以为我治不得你!我随便抬抬手,就能药死十个八个你这种小崽子!”
狸猫头都不抬地舔着脚,忽然感受到姜知雪与素容的气息,立马站起来,轻盈一跃,跳到了温箬身后。
然后敏捷地冲向姜知雪。
姜知雪骇然大惊,急急躲闪,狸猫就撞在了素容的腿上,惹得素容直笑。
温箬脸黑的险些赶上木炭了,对着素容抱怨道:“你这是哪里招来的祸害?行行好赶紧送走吧!”
素容可不惯他:“连只小猫都看不好,你这药王谷传人的名头,怕是水得很。”
两人谁也不让谁,正吵着,张寿带了个婆子过来。
“大小姐,您这是养了只猫吗?”张寿攀谈,又指着身后的婆子说道:“这是教习嬷嬷,按照之前老爷吩咐的,在您入宫前让您多熟悉一下宫里的礼仪。”
婆子也不见外,直接扭着身子上前行礼:“大小姐,奴才本家姓袁,之前在宫中做过掌事宫女,主儿赐名琥珀,小姐可以叫我琥珀姑姑。”
姜知雪瞧着这个琥珀姑姑,大概是三旬上下的年纪,很是干练的模样,十有八 九是姜许意的眼线。
谨慎起见,她道:“琥珀姑姑,有劳了,只不过我这秋墨阁地儿小,怕是要张总管再寻个地儿给姑姑住。”
张寿苦笑一声,大小姐也不自己儿瞧瞧,秋墨阁这地方小吗?
可姜知雪发了话,他也只能听。
琥珀并没有提出什么异议,但不知道是不是报复,次日一早,天未亮她就来敲秋墨阁的门了。
姜知雪久在军营,睡眠本就浅,直接被吵醒起来。
琥珀却振振有词,如今时间本就急迫,大小姐需要学习的东西多。
况且闺阁千金,也不宜过于贪图享乐。
姜知雪耐着性子陪她周旋,一日下来,竟然没有给琥珀留下丝毫可以拿捏的把柄。
可明日、后日,琥珀日日搅着姜知雪他们睡不好觉。
姜知雪的身体眼见着消瘦了不少。
好容易琥珀因为家中有事休息了一日,素容才问道:“小姐,这琥珀摆明了是姜许意的人,您为何要忍着她?”
姜知雪躺在摇椅上啜着茶,淡淡的道:“她虽刻薄,但教的确实是真东西,我学来有益。”
见素容不解,姜知雪又道:“我十几岁便离了家,曾跟在当今陛下身边两年,若是不改一改身上的举止习惯,怕是会露馅。”
姜知雪又安慰素容,不过也就数日的折磨了,不算难熬,若是他们实在累,晨起也不用陪她。
素容才要说话,赵金河从外面进来:“小姐,卓文过来了,想要见您。”
姜知雪思量片刻,道:“山匪的事情,他帮过我一次,让他进来吧。”
卓文进屋来,二话不说就是五体投地,给姜知雪行了个大礼,嘴里还在谢着姜知雪的恩情。
姜知雪笑意盈盈:“我说过,做那些事也都不是为了你,不用放在心上。你来找我,是有何事?”
卓文左右看了一眼,表情有些为难。
姜知雪会意:“无妨,他们都是我的亲信。”
卓文这才说出来,原来,姜府中的仆役发放月银一直有问题。
先前乔氏掌家,他们的月银都是乔氏计算出来后,交给秦婆子一一发放下去。
这秦婆子,贪得很,她总会从中扣下一部分。
关键却是,她拿的不多,均摊到每个人身上,也不过是几文钱,大伙儿也是为了姜府的差事,都隐忍着不说。
但今年,姜府得了圣上的恩赐,抬为定远侯,不光月银涨了许多,夏日的份例也足足多了一倍。
但秦婆子,却把这件事瞒下来了,她买通张寿,将多出的份例,全部收入囊中。
赵金河颇为惊讶:“她怎么这么大胆?这事情要是捅了出去,怕是夫人也保不住她吧。”
卓文摇了摇头:“她早就向夫人请辞了,算算年纪也是够了的。”
姜知雪听后,没有明确表态:“你现在告诉我这些,是想要我替你们做主吗?”
卓文道:“大小姐聪慧,也知道现在夫人禁足,大公子和二小姐卧床,若您能在此刻收服侯府众人人心,那您在侯府的地位,岂不是一日千丈?”
姜知雪打量着卓文,这人也不过与自己相仿年纪,但行为处事,已经如此老道了。”
卓文怕姜知雪不相信自己,又说:“那秦婆子喜好玉石金器,这些年贪墨下的银钱,必定有迹可循。”
姜知雪这才笑了笑:“卓文,我多谢你替我着想,只是你也瞧见了,现在我身子不适,怕是担不起你的期盼。”
卓文的神情迅速蔫败下去,勉强笑了一下又给姜知雪磕了个头:“是奴才给大小姐添麻烦了,不过奴才还有一个不情之请。今日我说的这些事情,都是私下调查来的,大小姐即使不答应,也请不要外传。”
“这是自然,素容,送客。”
素容送卓文回来后,见到姜知雪颇为愉悦,就知道她是心动了:“小姐,您觉着卓文可信?”
“卓文可信不可信我不敢妄下断言,但秦婆子一定有问题。”
许久之前,她就注意到秦婆子手上那枚玉镯了。
是洛城独有玉,质地通透,价值昂贵。
但懂得人甚少。
一个普通的下人,是绝不可能买得起的。
姜知雪吩咐下去:“素容,老赵,你们去查一查秦婆子的底细,不要让旁人发现。”
一连处理完这些事情,姜知雪就迷迷糊糊睡去了。
——
临江院,姜枭然自从上一次被姜相霖气极鞭打过后,那左腿便愈发难以痊愈了。
这几日,他愈发深戾易怒,对姜相霖的怨恨也达到了顶点。
那日,大夫擦着汗支支吾吾地说自己这条腿,怕是再也不能如同正常人那样行走了。
姜相霖虽有懊悔之色,但更多的还是斥责他行事太过嚣张,丝毫不将侯府的荣辱看在眼中。
“老匹夫!既然你不仁,别怪我不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