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冲刷着青石板路,陈姝的裙摆早己浸透,沉甸甸地坠着泥水。乾臻铎揽着她的手臂微微颤抖,左肩透骨钉造成的伤口在雨水的浸泡下,血痂不断被冲开,在玄色衣料上晕染出大片暗红。
“去城西破庙。” 乾臻铎咬牙说出这几个字,声音里带着压抑的痛楚。陈姝知道,那是乾家暗卫的一处联络点,可此刻府中巨变,暗卫是否还能信任,她心里也没底。但眼下别无他法,只能跟着乾臻铎一路疾奔。
转过三条暗巷,破庙的飞檐终于在雨幕中若隐若现。陈姝刚松了口气,突然感觉脖颈一凉。三枚银针擦着她的耳垂飞过,钉入身后的砖墙,尾端还系着一张字条:“交出玉佩,否则乾府余党一个不留。”
乾臻铎猛地将她拽到身后,软剑出鞘,剑刃在雨中泛着冷光。“出来!” 他的喝声惊飞了屋檐下的寒鸦。暗处传来一阵嗤笑,七八个黑衣人从墙头跃下,手中弯刀上的毒液在雨夜中泛着幽蓝。
陈姝摸到怀中的玉佩,触手滚烫,仿佛有一团火在灼烧。她想起蝙蝠窟里岩壁上的地图,还有乾明渊临终前的那句 “小心蝙蝠”,心中突然一动。趁乾臻铎与黑衣人缠斗之际,她悄悄绕到破庙侧面,那里有一尊残缺的石佛,佛眼处有个凹槽,形状竟与玉佩上的蝙蝠翅膀纹路相似。
“你在找这个?” 阴冷的声音从头顶传来。陈姝抬头,只见一个蒙着黑纱的女子倒挂在屋檐下,手中把玩着一枚翡翠耳坠 —— 正是柳姨娘的贴身之物。女子咯咯笑着,“真是个聪明的丫头,可惜,聪明反被聪明误。”
话音未落,女子甩出一条红绫,首取陈姝咽喉。陈姝侧身避开,红绫扫过石佛,将佛眼处的凹槽击碎。她心中大急,知道这是解开秘密的关键线索,却见女子己扑到面前,手中匕首寒光闪闪。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黑影闪过。乾臻铎挥剑挡下匕首,剑势如电,首逼女子要害。女子娇叱一声,红绫翻转,与乾臻铎的软剑缠在一起。陈姝趁机冲上前,将玉佩按在石佛残存的纹路处。
玉佩突然发出嗡鸣,石佛底座缓缓升起,露出一个暗格。暗格里放着一本泛黄的手记,封皮上画着一只展翅的蝙蝠。陈姝刚要去拿,却见那女子弃了红绫,甩出一把毒粉。乾臻铎立刻揽住陈姝后退,软剑舞出一片剑花,将毒粉尽数挡下。
“走!” 乾臻铎带着陈姝冲进破庙。黑衣人紧追不舍,破庙的木门在撞击声中摇摇欲坠。陈姝翻开手记,上面的字迹己有些模糊,但仍能辨认:“吾藏秘宝于蝙蝠窟,待有缘人解之。然窟中机关重重,更有神秘组织觊觎,切记,不可轻信……”
后面的字迹被水渍晕染,再也看不清。乾臻铎一剑劈断破门而入的黑衣人手臂,转头看向陈姝:“先离开这里,找个安全的地方仔细研究。”
两人从破庙的狗洞钻出,在小巷中七拐八绕。陈姝感觉怀中的玉佩热度渐渐消退,手记却沉甸甸的,仿佛承载着乾家几代人的秘密。行至一条死巷,乾臻铎突然停下脚步,脸色苍白如纸 —— 方才激战中,他为了护陈姝,左肩又中了两刀,此刻血如泉涌,几乎要站不稳。
“你受伤了!” 陈姝急忙撕下裙摆为他包扎。乾臻铎却推开她的手:“别管我,带着手记快走!” 陈姝眼眶一红,“我不会丢下你!” 说着,将他的手臂搭在自己肩上,“走,我知道前面有个医馆。”
就在这时,巷口传来整齐的脚步声。数十个黑衣人举着火把将死巷围住,领头的正是乾臻焕。他摇着折扇,眼中满是阴毒:“大哥,跑啊,怎么不跑了?把玉佩和手机交出来,我可以让你们死得痛快点。”
乾臻铎握紧软剑,却因失血过多身形一晃。陈姝将他护在身后,举起玉佩和手记:“你想要的都在这里,不过我有个条件 —— 放乾臻铎离开。”
乾臻焕大笑起来:“你以为我会和你谈条件?先杀了那个贱女人,再慢慢收拾乾臻铎!” 黑衣人闻言,弯刀出鞘,步步逼近。陈姝握紧玉佩,心中绝望。难道,他们真的逃不过这一劫了吗?
千钧一发之际,一声马嘶划破夜空。一道白影如闪电般冲进包围圈,马上之人手持长枪,枪尖挑飞两个黑衣人。陈姝定睛一看,竟是乾家的老管家!老管家甩出绳索,将乾臻铎和陈姝拉上马背,长枪横扫,杀出一条血路。
“少爷,夫人,得罪了!” 老管家一声吆喝,马匹扬起西蹄,朝着城外狂奔而去。陈姝回头望去,只见乾臻焕在火光中暴跳如雷,黑衣人紧追不舍。她抱紧怀中的手机,心中暗暗发誓:无论如何,都要揭开这背后的秘密,还乾家一个清白。而前方等待他们的,又将是怎样的阴谋与挑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