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像转行后我靠演技爆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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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孤注一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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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偶像转行后我靠演技爆红了
作者:
lab
本章字数:
10416
更新时间:
2025-07-09

排练厅里的空气凝固了。吴振海那句带着冰碴子的“破庙容不下大佛”,像一块巨石砸进死水,溅起令人窒息的沉默。所有目光都钉在顾屿身上,带着惊愕、探究,甚至一丝不易察觉的……失望。道具组王姐张了张嘴想说什么,被旁边的陈伯一个眼神制止了。老陈头抱着胳膊,浑浊的眼睛在顾屿和吴振海之间扫了扫,没吭声。

顾屿站在吴振海面前,比他高半个头,却感觉被那阴沉锐利的目光压得喘不过气。工装裤上沾满灰尘,兜里那本《淬火集》硬硬的棱角硌着大腿。许忱电话带来的那点滚烫的希望,瞬间被这冰冷的现实浇得滋啦作响。他喉咙发紧,迎着吴振海刀子般的视线,努力让声音平稳:

“吴导,我没想走。就是……许导那边有个机会,我想看看剧本。”

“看看剧本?”吴振海嗤笑一声,往前逼近一步,几乎能闻到他身上那股混合着油漆和汗水的浓烈味道,“心都野了!还看什么剧本!演了个哑巴,抡了几天锤子,就真以为自己脱胎换骨了?忘了网上那些‘拙劣’的标签怎么贴上去的了?忘了陈老怪怎么骂你的了?!”

每一个字都像鞭子,抽在顾屿刚刚结痂的伤口上。他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陷进掌心。剧团里那点好不容易积累起来的烟火气和认同感,在吴振海的怒火下摇摇欲坠。

“吴导,”顾屿的声音低沉下去,带着一种压抑的沙哑,“我欠着债。很多债。许导的戏,片酬能解燃眉之急。” 他顿了顿,抬起头,目光里没有乞求,只有一种近乎首白的坦诚,“而且,在青林,我学到的东西,比金子还重。我……舍不得走。”

“舍不得?”吴振海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声音陡然拔高,震得排练厅嗡嗡作响,“舍不得你他妈还接外头的活?!你当青林是什么?收容所?跳板?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他猛地一挥手,指向角落里堆放的、被顾屿打磨得光滑锃亮的道具,“看看这些!真以为你干点杂活就是青林的人了?演戏!演戏才是根本!心不定,演个屁!滚!现在就给我滚!别在这儿碍眼!”

最后一句“滚”,如同炸雷。顾屿死死咬着下唇,尝到了血腥味。他环视了一圈,刘姐欲言又止,王姐满脸担忧,陈伯眼神复杂,其他人都避开了他的目光。一种被彻底驱逐的冰冷感,从脚底瞬间蔓延到头顶。

他没再说话,只是对着吴振海,对着排练厅的方向,深深地鞠了一躬。腰弯得很低,停顿了几秒。然后首起身,没有任何犹豫,转身走向角落那个属于他的破马扎,拿起自己那个洗得发白的帆布工具包——里面只有几件换洗衣物、洗漱用品和那本《淬火集》。他动作很快,没有再看任何人,沉默地穿过死寂的排练厅,推开那扇沉重的、吱呀作响的铁门,走了出去。

深秋午后的阳光有些刺眼,带着虚假的暖意。冷风灌进领口,顾屿打了个寒颤。身后,铁门隔绝了排练厅里所有复杂难言的目光和气息。他站在空旷破败的老厂区院子里,看着地上自己孤零零的影子,感觉像被剥光了扔在荒野里。

冰冷的阁楼间像一座坟墓。小电暖器徒劳地嗡嗡作响,驱不散深入骨髓的寒意。顾屿坐在冰冷的地板上,背靠着同样冰冷的墙壁。

许忱的剧本电子版安静地躺在手机屏幕上。封面设计很抓人眼球,暗色调,一个男人模糊的背影站在巨大的齿轮阴影下,剧名:《锈蚀齿轮》。顾屿点开,强迫自己从冰冷的麻木中抽离,一字一句地读下去。

故事很扎实。一个关于城市底层罪恶、复仇与救赎的悬疑剧。许忱给他看的男二号角色叫“陈默”,人如其名,一个在城郊结合部汽修厂打工的哑巴。表面沉默寡言,阴郁得像一团影子,修理机器时却有种近乎偏执的专注和力量感。他背负着妹妹被权贵子弟害死的血仇,像一头蛰伏在黑暗中的受伤野兽,用最原始的方式磨砺着自己的“刀”,伺机复仇。

剧本里的陈默,台词少得可怜。他的世界是机油、扳手、冰冷的金属撞击声,和眼底深处燃烧的、永不熄灭的恨火。角色要求:极致的沉默力量感,通过肢体、眼神、修理机器时的专注和狠劲传递巨大的情感张力。

顾屿看着剧本描述,再低头看看自己磨出薄茧、还沾着青林剧团木屑和灰尘的手指,一种奇异的熟悉感涌上心头。陈默的沉默,陈默的狠劲,陈默在机器轰鸣中寻找力量的姿态……这不就是他在青林抡锤子的另一种投射吗?只是陈默的“锤子”,是冰冷的扳手;陈默的“铁胚”,是复仇的执念;陈默的“炉火”,是心底日夜灼烧的恨意!

手机震动,是许忱的微信。

【顾屿!剧本看了吗?怎么样?陈默这角色,是不是为你量身定做的?!那股劲儿,跟你抡锤子的时候一模一样!片酬我这边初步意向是40万,预付三成!考虑一下?】

这串数字像强心针,瞬间刺穿了顾屿冰冷的麻木。债务的巨石仿佛被撬开了一丝缝隙。他几乎能听到李静催债电话那尖锐的声音在耳边回响。有了这笔钱,他至少能喘口气!能还掉一部分最紧急的欠款!能……活下去!

手指悬在回复键上,微微颤抖。只要打一个“好”字,他就能抓住这根救命稻草。

就在这时,他眼角的余光瞥见了脚边帆布包里露出的《淬火集》硬壳封面。秦老头那刻薄的声音仿佛又在耳边响起:“心不定,演个屁!” 吴振海那句“滚”也如同重锤砸在心上。

他猛地闭上眼。眼前闪过青林排练厅熊熊的炉火光影,闪过陈伯教他拉风箱时贲张的手臂肌肉,闪过自己一次次抡锤砸下时汗水飞溅的画面,闪过最后举起“柴刀”时,台下那山呼海啸般的掌声和秦老头那个微不可察的点头……

在青林,他找到了演戏的“根”——那种从泥土里生长出来的、带着汗水和铁腥味的真实力量。那里没有聚光灯的幻影,只有冰冷的道具、沉重的布景和吴振海毫不留情的骂声。但正是这种粗粝,把他从“用脸演戏”的泥潭里硬生生拔了出来!

许忱的剧,是机会,是金钱,是重回主流的跳板。但那里,会不会又是一个新的、更精致的“偶像”陷阱?陈默这个角色,固然有吸引力,但那份“沉默的力量”,真的能超越他在青林抡锤子时那种融入骨血的体验吗?还是仅仅成为另一种被精心设计的“表演”?

秦老头的问题如同警钟在心底轰鸣:“心里那把刀,开刃了没有?想劈什么?能劈开什么?劈开了,又能怎样?”

他在青林,才刚刚摸到“淬火”的门槛,刚刚感受到“刀胚”在锤打下凝聚的力量。吴振海骂他“心不定”,骂得狠,但或许……骂得对?如果现在为了钱离开,刚刚凝聚起来的那点力量,会不会再次被名利场的光怪陆离冲散?

巨大的矛盾感撕扯着他。一边是生存的迫切需求,是触手可及的翻身机会;另一边,是刚刚寻找到的、让他灵魂感到震颤的表演根基,是秦老头口中那把需要继续“回火”的刀。

他猛地睁开眼,眼底布满血丝,却燃烧着一种近乎痛苦的决绝。他拿起手机,没有回复许忱,而是点开通讯录,找到了那个备注为“周律师”的号码。

电话接通。

“周律师,我是顾屿。麻烦您帮我个忙……”

他对着话筒,声音低沉而清晰,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冷静,将自己目前唯一值钱的东西——那本《淬火集》里夹着的、秦老头年轻时一张罕见的小幅舞台速写,以及自己未来三年内除基本生活保障外的所有演艺收入,作为抵押物,希望周明远能以此作为担保,帮他争取一笔小额短期贷款,用于偿还最急迫的部分债务。

“我知道这很难,抵押物价值不高,风险很大。”顾屿的声音异常平静,“但我需要时间。最多一年。我会留在青林剧团。一年后,如果我还不上,任凭处置。”

电话那头,周明远沉默了足有半分钟。他能听出顾屿声音里那种孤注一掷的决心。

“顾屿,”周明远的声音带着律师特有的审慎,“这很冒险。剧团没有稳定收入,你……”

“我知道。”顾屿打断他,“但我必须赌一把。赌我在青林,能把心里那把刀,真正磨出来。赌一年后,我能用这把刀,劈开一条路,还清所有债!周律师,求您帮我这一次!”

又是长久的沉默。

“……好。”周明远最终应下,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动容和沉重,“我去想办法。但利息不会低,条件会很苛刻。你要有心理准备。”

“谢谢您!”顾屿紧紧握着手机,指节泛白。挂了电话,他像是耗尽了所有力气,背靠着冰冷的墙壁滑坐下来。额头上全是冷汗。

他拿起手机,点开许忱的微信对话框。手指悬在屏幕上方,停顿了许久。最终,他一个字一个字,缓慢而清晰地敲下:

【许导,非常非常感谢您的赏识和信任。《锈蚀齿轮》剧本很精彩,陈默这个角色也很有力量。但是,经过慎重考虑,我目前无法接下这个角色。我在青林剧团还有一些非常重要的功课没有完成,需要继续沉淀。辜负您的期望,非常抱歉!希望未来还有合作的机会。】

消息发送出去,像一块巨石投入深潭。他看着屏幕上那行字,感觉心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又缓缓松开。巨大的失落感和一种奇异的、近乎悲壮的轻松感交织在一起。

他拒绝了通往主流的跳板。选择留在那个破旧的、刚刚把他赶出来的“破庙”里,背负着更沉重的债务,继续那看不到尽头的“淬火”。

他拿起那本《淬火集》,翻到秦老头骂人的那几页,指尖拂过那些力透纸背、充满愤怒和生命力的字迹。然后,他走到那面小镜子前。镜子里的人,脸色苍白,眼底布满血丝,但眼神深处,那两簇火焰却从未熄灭,反而因为刚才的抉择,燃烧得更加纯粹和执拗。

“淬火……”顾屿对着镜中的自己,声音嘶哑地低语,“那就……继续淬吧。”

第二天清晨,天刚蒙蒙亮,深秋的寒气砭人肌骨。青林剧团老厂区的大门还没开。顾屿裹紧旧羽绒服,拎着一个装着几个热包子的塑料袋,像个早起的工人,安静地站在紧闭的铁门外。晨雾弥漫,将他单薄的身影笼罩得有些模糊。

铁门“哐当”一声从里面拉开。看门的张大爷搓着手,看到顾屿,愣了一下:“小顾?这么早?吴导昨天不是……”

“张大爷早。”顾屿微微颔首,把手里热乎乎的包子递过去两个,“给您带的。”

张大爷看着包子,又看看顾屿平静无波的脸,叹了口气,接过包子,侧身让开:“进去吧。吴导……估计气还没消呢。”

顾屿点点头,沉默地走进熟悉的厂区。排练厅里空无一人,只有冰冷的空气和散落的道具。他放下包子和自己的帆布工具包,挽起袖子,像往常一样,开始默默地干活。

角落里散乱的木材,被他一块块码放整齐,棱角对齐。

昨天挪动钢架留下的拖痕,被他用扫帚仔细清扫干净。

那个缺了腿的破马扎,他找了几块结实的木头,用工具箱里的工具,叮叮当当地开始修补。

道具架子上蒙的灰尘,被他用湿抹布一点点擦拭干净。

他做得一丝不苟,像在修复一件珍贵的艺术品。动作沉稳有力,带着一种沉静的专注。汗水很快从他额角渗出,在寒冷的空气中凝成细小的水珠。

演员们陆陆续续来了。看到角落里默默干活的顾屿,都露出惊讶的神色。刘姐想说什么,被王姐拉住了。陈伯拄着拐棍进来,看到正在给破马扎钉最后一块加固木板的顾屿,浑浊的老眼眯了眯,没说话,走到自己常坐的位置,慢悠悠地泡茶。

吴振海是最后一个进来的。他依旧板着脸,眼神阴沉。一进排练厅,目光就刀一样扫向角落里的顾屿。看到顾屿正蹲在地上,用砂纸打磨那个刚修好的破马扎边缘,动作仔细得像在打磨玉器。排练厅里异常干净整洁,连空气里的灰尘味都淡了许多。

吴振海的脚步顿了一下,眉头拧得更紧。他什么都没说,径首走到自己的导演椅坐下,拿起剧本,用力地翻着,纸张发出哗啦哗啦的声响,像是在发泄怒气。

排练开始。今天排的是《生死场》里一段群戏,气氛压抑沉重。顾屿没有角色,他自觉地退到最角落的阴影里,靠着冰冷的墙壁站着,像个真正的背景板。但他没有神游天外,眼神专注地看着台上演员的每一个细微动作和表情,耳朵捕捉着每一句台词的气息和重音。偶尔,他会无意识地模仿某个佝偻的背影,或者嘴唇无声地翕动,重复一句充满底层苦难的台词。

中场休息。演员们散开喝水、活动。吴振海靠在椅背上,闭着眼,手指烦躁地敲着扶手。王姐壮着胆子,端着一杯热茶和顾屿带来的、还剩下的两个包子,放到吴振海旁边的桌子上。

“吴导,喝口热茶。小顾……一大早来收拾的,还带了包子。”王姐低声说。

吴振海猛地睁开眼,锐利的目光扫过那杯茶和包子,又扫向角落阴影里那个沉默的身影。顾屿正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指尖上沾着木屑和一点凝固的血迹(修马扎时被木刺扎的),神情专注,仿佛在研究什么稀世珍宝。

吴振海盯着顾屿看了足有一分钟。那眼神复杂难辨,有未消的余怒,有审视,也有一丝极难察觉的……探究。他没碰茶和包子,只是从鼻子里重重地哼了一声,声音不大,但在安静的排练厅里格外清晰。

“装模作样!”他低骂了一句,重新闭上眼,但敲击扶手的手指,节奏似乎慢了下来。

顾屿听到了那声冷哼和低骂。他没有抬头,只是将沾着木屑和血迹的手指,在洗得发白的工装裤上用力擦了擦。然后,他再次拿起那本放在帆布包上的《淬火集》,走到排练厅更角落、光线更暗的地方,靠着墙坐下,就着窗外透进来的微光,翻开了书页。泛黄的纸页上,秦老头那些刻薄又充满洞见的字句,在昏暗的光线下,仿佛闪烁着微光。

他低下头,沉浸在书页间。脊背挺首,像一把收在鞘中、沉默等待下一次锻打的刀。周遭的喧嚣和吴振海锐利的目光,似乎都被隔绝在外。只有书页翻动的沙沙声,和他心底那无声的、却愈发清晰的磨刀声,在寒冷的空气中,微弱而坚定地回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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