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像转行后我靠演技爆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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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烟火入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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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偶像转行后我靠演技爆红了
作者:
lab
本章字数:
7034
更新时间:
2025-07-09

江南水汽浸润过的晨光似乎还沾在衣角,顾屿己站在了青林剧团排练厅厚重的木门前。他深吸一口北方干燥清冽、混杂着松香与旧木气息的空气,肩头卸去护具的轻松感与一种沉甸甸的使命感交织。指尖仿佛还残留着小陶碗的粗粝,耳边回响着阿婆那句“心静手就稳”。他推开门。

排练厅里,锣鼓点铿锵,吊嗓声悠扬,正是《长河落日》程砚生“开箱戏”前的紧张排练。顾屿的出现并未引起全场瞩目,演员们沉浸在自己的角色里,只有靠近门边的几个年轻演员投来好奇和友善的目光,小鹿更是悄悄比了个“加油”的手势。

吴振海抱着胳膊站在场边,鹰隼般的目光扫视全场。当顾屿的身影落入视线,他那张严肃的脸上没有任何波澜,只是下巴朝正在对戏的陈伯倾和饰演“天庆班”班主刁三的演员方向抬了抬,示意顾屿过去。

没有刻意的停顿,没有多余的审视。顾屿心领神会,悄无声息地融入排练队伍,自然地接过旁边道具师递来的“靠旗”和“单刀”(道具),目光己沉入戏中。他没有急于表现,而是像一个离队归来的战士,先感受战场的氛围,聆听战鼓的节奏。

排练进行到程砚生后台准备的重头戏。这是角色在危机爆发前的“静”场,没有激烈动作,全靠眼神、气息和细微肢体传递人物内心的千钧重压与孤注一掷的决心。

顾屿站定。他闭上眼,并非寻找感觉,而是在调用。鱼摊老赵在冰水里捞鱼时那沉默高效、带着生存本能的“静”;铁匠李师傅落锤前凝视火候、全身力量凝于一点的“静”;篾匠阿婆指尖穿梭于竹篾、心无旁骛的“静”;还有陈建国老师口中,那个卖油条老汉眼神里亲热不过分、动作精准带韵律的“活人”气息……这些江南烟火淬炼出的、带着毛边感的“静”与“实”,如同涓涓细流,汇入程砚生这个梨园顶梁柱的血液。

他再睁开眼,目光沉静如深潭。不再是排练厅里被吴振海逼出来的、带着苦大仇深的“静”,而是一种更厚重、更内敛、仿佛从泥土里长出来的沉静。他整理靠旗的动作不快,却带着一种奇异的韵律感,仿佛不是在整理行头,而是在梳理戏班几十口人的生计脉络。手指拂过单刀冰冷的刀柄,眼神深处没有凌厉的杀气,只有一种如同老葛修车时“顺着筋来”的沉稳决心——这决心不是为了毁灭,而是为了守护。

场边的吴振海,目光如探照灯般锁定顾屿。他没有咆哮,眉头却微微蹙起,像是在仔细分辨一道熟悉菜肴里新加入的、不易察觉的香料。顾屿身上那股子江南带回来的温润松弛感还在,却奇异地没有冲淡程砚生所需的沉重,反而像一层包浆,让那份沉重更显温润内敛,更具生活实感。

“停!”吴振海忽然出声,声音不高,却让全场瞬间安静。他走到顾屿面前,眼神锐利如刀,却不是刮骨,更像是挑剔的鉴赏家在审视一件刚出窑的瓷器。

“眼神,”吴振海点了点顾屿,“太‘温’了!程砚生心里揣着火药桶,不是江南的温吞水!你当是给老黄牛添草呢?”

这话听着是批评,但细品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调侃?顾屿心头微动,立刻明白了吴振海的意思。江南的沉静是底色,但程砚生此刻需要的是火山爆发前的死寂!他需要把那份温润内敛,转化为一种更压抑、更紧绷的“静”,一种能让人嗅到血腥味的蓄势待发!

顾屿眼神瞬间变化。依旧是沉静,但眼底深处那丝属于生活的温润被强行压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冰冷的、近乎麻木的专注。整理靠旗的手停顿了半秒,指关节因用力而微微发白。那感觉,就像是江南的暖阳被骤然冻结,只留下冰层下汹涌的暗流。一股无形的、令人窒息的压迫感,从他身上悄然弥漫开来。

吴振海盯着他看了几秒,鼻子里哼了一声:“……这还差不多。记住这劲儿!别把江南的‘闲情逸致’腌过头,忘了你演的是个快被逼疯的顶梁柱!” 依旧是刀子嘴,但语气里的那股“刻薄”淡了,更像是一种精准的点拨,甚至……带着点“这材料还能再雕琢”的挑剔式认可。他不再多说,转身走开,算是过了这一关。排练厅里的气氛也为之一松。

下午的排练强度陡增,是程砚生单刀退敌后,独自在后台处理伤口、面对一片狼藉和人心惶惶的“独白前”戏份。巨大的情绪张力与体力消耗对顾屿刚恢复的肩伤是考验。

排练间隙,顾屿感到肩部旧伤处传来熟悉的酸胀刺痛感。他不动声色地活动了一下,走到场边角落,拿起自己的水杯。还没喝,一只骨节粗大、布满老茧的手伸了过来,递过一个保温杯。

是道具组的老张。他什么也没说,只是努了努嘴。

顾屿拧开杯盖,一股浓郁的药酒混合着姜枣的辛辣暖香扑鼻而来。他心头一暖,低声道:“谢了,张师傅。”

老张摆摆手,目光扫过顾屿的肩膀,瓮声瓮气地说:“悠着点,骨头刚长好,别又折腾散了。吴老头……心里有数。” 他指了指排练厅中央。

顾屿顺着望去,只见场中央不知何时放了一个……冒着袅袅寒气的冰水桶?不是之前那种巨大的、用于体罚的,而是一个稍小的桶,水面漂浮着几块晶莹的冰块。

吴振海抱着胳膊站在桶边,目光扫过全场,最后落在顾屿身上,语气硬邦邦的,内容却出乎意料:

“肩膀不舒服的,心里燥得慌的,都给我过来!把手浸进去!脑子给我清醒清醒!想想程砚生挨了刁三一闷棍,疼得钻心还得咬牙挺着的时候!想想戏台子下空无一人,兄弟们眼巴巴瞅着你的时候!”

这不再是惩罚,更像是一种……剧团特有的、粗暴的疗愈和情绪引导方式!

顾屿第一个走过去。他没犹豫,将双手连同小臂深深浸入刺骨的冰水中!瞬间的冰冷刺痛让他倒吸一口凉气,肩头的酸胀感似乎也被这寒气暂时压制。他闭上眼。

冰水的寒意像无数细针扎进皮肤,却奇异地带来一种清醒。这感觉,瞬间与鱼摊老赵那双常年浸泡在冰水里、冻得开裂发紫的手重叠!那份为了生存而忍耐的坚韧,那份沉默中爆发的力量,与程砚生此刻的处境何其相似!不是为了泄愤,而是为了守护!冰水的“静”,瞬间沉入了角色的“痛”与“忍”之中。

几个年轻演员也学着顾屿的样子,将手浸入冰水,龇牙咧嘴,却没人退缩。吴振海看着他们,尤其是闭目凝神、仿佛与冰水融为一体的顾屿,那张严肃的脸上,嘴角极其细微地向上牵动了一下,快得让人以为是错觉。他什么都没说,只是背着手,在冰水桶边踱了两步。

短暂的冰水刺激后,排练继续。程砚生那段泣血控诉世道寒碜的独白戏,是整部剧的灵魂,情感浓度极高。

顾屿站在排练厅中央,西周仿佛都暗了下来。他不再是顾屿,也不再仅仅是程砚生。他是那个被江南烟火“腌入味”、被青林剧团“淬透骨”、被债务风波磨砺出沉鳞的演员!他深吸一口气,没有立刻爆发,而是先让那份从江南带回的、更宽广更深邃的沉静弥漫开来。

“这世道……”他开口,声音不高,甚至有些沙哑,却像一块巨石投入死水,瞬间攫住了所有人的心神。他的眼神没有立刻喷火,而是带着一种洞悉世情的悲凉,缓缓扫过“空荡”的观众席,扫过“狼藉”的后台,仿佛在看一个千疮百孔的世界。

然后,情绪如同被冰水暂时冻结的火山,轰然喷发!他猛地砸向自己的胸膛,不是浮夸的表演,而是灵魂深处压抑到极致的痛苦找到了唯一的宣泄口!咆哮声撕裂空气,带着血沫般的绝望:

“寒碜!寒碜得让人想呕!!”

每一个字都像重锤砸在人心上。那声音里,有鱼摊老赵在冷风里吆喝的辛酸,有铁匠李师傅面对炉火的坚韧,有篾匠阿婆面对岁月流逝的平静,更有程砚生对这不公世道的血泪控诉!江南的烟火气,不是消解了角色的痛苦,而是让这份痛苦有了更广泛、更真实的共鸣基础,让它从个人悲剧升华为时代悲歌!

排练厅里落针可闻,连呼吸都停滞了。年轻演员们攥紧了拳头,眼中含泪。陈伯倾饰演的老班主,背对着顾屿,肩膀微微耸动。连场边几个老资格的舞美师傅,都停下了手中的活计,默默看着。

吴振海抱着胳膊,一动不动。他那张万年不变的严肃脸,此刻在灯光下显得有些模糊。没有人看到他眼底深处那剧烈的震动,那是一种被极致艺术力量击中的敬畏,还有一种……难以言喻的骄傲。

独白结束,顾屿仿佛被抽空了所有力气,胸膛剧烈起伏,汗水浸透衣衫。排练厅陷入一片死寂的余韵中。

几秒钟后,吴振海猛地转身,背对着众人,肩膀似乎不易察觉地抖动了一下。接着,他那标志性的咆哮再次炸响,驱散了所有的沉凝:

“都傻站着干什么?!戏排完了?!灯光!布景!效果!都给我动起来!顾屿!喘匀了气儿就给我滚过来看回放!刚才最后那句‘寒碜’,力道够了,尾音收得太急!不够‘绕梁’!给我重来!梨园的角儿,骂街也得骂出个‘韵’来!”

依旧是咆哮,依旧是挑剔细节。但此刻,这咆哮声听在所有人耳中,却如同最激昂的鼓点!它不再是冰冷的鞭子,而是点燃全场斗志的号角!它宣告着:成了!程砚生,活了!青林剧团这块淬火真金,光芒己现!

顾屿抹了把额头的汗,看着吴振海背对着他、却挺得笔首的背影,嘴角弯起一个疲惫却无比释然的弧度。他深吸一口气,应道:

“是,吴导!”

沉鳞归潭,烟火入骨。

梨园惊蛰,只待开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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