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拙小妻驯夫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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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茶点中毒智解危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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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藏拙小妻驯夫记
作者:
花生米的花生壳
本章字数:
7126
更新时间:
2025-07-09

午膳时分,竹帘被掀起的脆响惊得我抬眼。

柳嬷嬷端着朱漆托盘跨进来,盘上青瓷壶嘴正冒着白汽,几碟桂花糕、枣泥酥在阳光下泛着油光。

“夫人,今日大人特命小厨房做了莲子茶。”她将托盘搁在案上,壶身相撞的轻响里,我闻到一缕若有若无的腥涩——混在莲香里,像腐叶浸了水的味道。

我的指尖在桌下蜷起。

青囊阁训徒时,师父总让我们闭着眼闻百种药草:“断肠草的腥,是带着铁锈味的苦,要顺着呼吸的缝隙钻到肺管子里。”此刻这丝若隐若现的气,正顺着茶雾往我鼻腔里钻。

“夫人可是嫌凉?”柳嬷嬷的声音拉回我思绪。

我抬头时正见她掀开壶盖,浅碧色的茶汤浮着几颗莲子心,“这茶得趁热喝,凉了苦得发涩。”

我垂眸盯着茶盏,喉间泛起生理性的酸。

小桃端着青瓷杯过来时,我伸手去接,腕子却“不小心”碰在桌角:“哎哟......”话音未落,太阳穴先突突地跳起来——这副娇弱模样我演了三月,此刻倒真像那么回事。

“夫人可是头晕?”小桃慌得去扶我胳膊,我顺势往她身上靠,另一只手攥紧茶盏,将半杯茶全泼在帕子上。

帕子是今早新换的月白缎子,茶水洇开的痕迹里,那抹暗褐的腥气更重了。

“许是起早了。”我扶着额头,余光瞥见翠儿不知何时站在廊下,葱白手绞着帕子,面上挂着关切:“听闻夫人身子弱,我特来瞧瞧......”

“点心盒!”我突然低呼。

小桃端着的点心盒被我手肘一带,“哗啦”翻倒在案上,枣泥酥滚到翠儿脚边。

我蹲下身捡,顺手将两块糕点塞进裙底暗袋——暗袋是我用青囊阁的软甲丝缝的,贴着腿腹,旁人看不出鼓胀。

“夫人当心。”翠儿蹲下来帮我捡,指尖碰到我手背时凉得像块玉:“这糕点瞧着精致,可别硌着您。”她眼尾微挑,我却看见她袖底露出半寸茜色缎子——那是郡主常用的绣工,针脚密得能数清。

“不妨事。”我接过小桃递的帕子擦手,帕子上的茶渍被我悄悄攥成一团,“许是饿过了头,倒有些反胃。”我冲柳嬷嬷笑:“嬷嬷且把茶点收了,等我歇会儿再用。

柳嬷嬷应着,将茶盏收进托盘时,我瞥见她袖中露出半截朱绳——和前日在库房梁上见到的,是同一种染法。

傍晚时分,院外传来马蹄声。

谢沉璧的沉水香先一步漫进屋子,他掀帘进来时,墨七抱着剑立在廊下,目光像淬了冰的刀。

“用膳吧。”他脱了玄色大氅,坐去主位。

柳嬷嬷端着和午间同款的茶点进来,青瓷壶嘴腾起的热气里,那缕腥涩又钻了出来。

我握着筷子的手顿了顿。

原本想趁他用茶时轻声提醒,可瞥见柳嬷嬷垂在身侧的手——指甲盖里沾着半星朱砂,和我昨日晒在廊下的朱砂粉一个颜色。

这茶,怕不是冲我来的。

我盯着谢沉璧端起茶盏的手。

他垂眸吹开茶沫,喉结随着吞咽轻轻滚动。

枣泥酥的甜香混着沉水香漫开,我却听见自己心跳如擂鼓——若这毒是冲他去的,此刻揭发,倒显得我早有防备;若由着毒发,幕后之人必定急着补刀,到时......

“夫人?”谢沉璧的声音突然响起。

我抬眼正撞进他深潭似的眸,忙夹了块山药糕:“大人今日回来得早。”

他没接话,指节抵着太阳穴揉了揉。

我盯着他耳尖——青囊阁的《诊色要诀》说,断肠草初发时,耳尖会泛起不正常的红。

此刻那点红正从他耳后漫上来,像滴浸开的血。

“大人可是累了?”我装出慌张模样去扶他胳膊,指尖触到他手腕时,脉搏跳得急如擂鼓。

墨七的剑“铮”地出鞘半寸。

谢沉璧却摆了摆手,指节攥得发白:“无妨。”

我缩回手,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窗外的银杏叶打着旋儿落下来,正落在谢沉璧茶盏边。

他低头时,我看见他额角渗出细汗——那是断肠草在啃噬心脉的征兆。

晚风吹起窗纸,漏进一丝穿堂风。

墨七的剑尖在地上划出半道银痕,谢沉璧扶着桌沿起身时,茶盏“当啷”掉在地上,碎瓷片溅到我脚边。

我盯着地上的茶渍,喉间泛起苦味。这潭水,总算是翻起浪头了。

茶盏碎裂的脆响还在耳边嗡嗡作响,谢沉璧扶着桌沿的指节己泛出青白。

他喉间溢出一声闷哼,额角的汗珠子顺着下颌滚进衣领,我盯着那点湿痕,听见自己心跳快得要撞破肋骨——方才还在想断肠草发作要三刻,此刻瞧着他踉跄后退半步撞翻椅凳,分明是被加重了药量。

“大人!”墨七的剑“当啷”砸在地上,人己经掠到谢沉璧身侧,一只手托住他后腰,另一只手按在他腕间。

玄影司暗卫最擅辨毒,墨七的瞳孔骤然缩成针尖:“断肠草!”

话音未落,他己反手抽出腰间短刃,剑尖挑起窗纸:“谁?”廊下银杏叶被剑气卷得乱飞,几个小丫鬟抱着食盒缩在墙角发抖。

我攥紧裙底暗袋,那两块糕点隔着软甲丝硌得大腿生疼——这是我午间冒险藏下的,原想等谢沉璧用晚膳时观察毒性深浅,此刻倒成了救命的引子。

“墨七。”谢沉璧咬着牙推开他,背抵着檀木书架,每说一个字都像在抽丝:“搜......内院。”

墨七应了声,脚尖点地跃上房梁。

我趁机踉跄着扶住桌角,手指悄悄勾住暗袋开口——方才茶盏落地时,柳嬷嬷的目光正黏在谢沉璧身上,小桃缩在门后抹眼泪,正是好时机。

“夫人?”小桃突然抽抽搭搭唤我。

我手一抖,半块枣泥酥从暗袋滑出来,沾着裙角的绣线晃悠。

她眼睛瞪得溜圆,我脑子“轰”地炸开,急中生智踉跄两步撞向她:“小桃快扶我......”

她手忙脚乱来搀,我顺势将糕点塞进她掌心,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拿给前院医仆,就说我午间剩的点心,让他仔细验。”小桃浑身一震,我在她腕上掐了把——这丫头跟了我三月,虽木讷却实心,前日我替她治好了冻疮,此刻该信我。

她攥紧糕点往袖里塞,转身时正撞上来扶谢沉璧的柳嬷。

“都退下。”谢沉璧突然开口,声音像浸了冰的刀。

柳嬷嬷慌忙去扶他,被他侧身避开:“滚。”

柳嬷嬷跌坐在地,发髻散了半边。

我望着谢沉璧额角突突跳动的青筋,喉头发紧——断肠草攻心,此刻若没有解药,最多撑到子时。

“医仆到!”院外传来小桃的尖嗓。

穿青衫的老医正拎着药箱撞进来,我一眼认出是玄影司专门派来的毒理师。

他先给谢沉璧搭脉,手指刚触到腕间便变了脸色,又接过小桃递来的糕点,掰开枣泥馅凑到鼻尖——

“断肠草茎汁。”他的声音发颤,“掺了朱砂粉催发,难怪发作得快。”

谢沉璧闭了闭眼,再睁眼时眼底淬着冰:“谁送的茶点?”

柳嬷嬷“咚”地磕在青砖上,额头立刻肿起青包:“是、是奴婢亲自从厨房端来的......可夫人午间也喝了茶!”她突然抬头,目光像淬毒的针:“奴婢亲眼见夫人用了茶盏!”

我攥紧帕子,帕角还沾着午间泼的茶渍。

那茶渍此刻在烛火下泛着暗褐,和医正手里掰开的糕点馅一个颜色。

我往前走两步,故意让裙角扫过柳嬷嬷的手——她缩了缩,我便知道她在怕什么。

“嬷嬷记错了。”我垂眸绞着帕子,声音发颤像要哭出来,“午间我碰翻茶盏,茶水全泼在帕子上......”我展开帕子,暗褐的茶渍在烛火下格外刺眼,“后来用晚膳时,我瞧着茶盏眼熟,只尝了一口便反胃,全吐在妆匣后头了......”

“你说谎!”柳嬷嬷尖叫着扑过来,被墨七一脚踹回原地。

我退后半步,指尖悄悄攥住谢沉璧的衣角——他的衣料浸着冷汗,凉得刺骨,“许是有人想......想让大人以为我下毒......”

屋里静得能听见烛芯爆裂的轻响。

谢沉璧低头看我攥着他衣角的手,又看我帕子上的茶渍,喉结动了动:“去查妆匣后头。”

小桃抹着眼泪跑出去,片刻后举着个青瓷碗回来:“夫人说的是真的!

这里头全是吐的茶渣!“

柳嬷嬷的脸瞬间白得像纸。

谢沉璧松开扶着书架的手,摇摇晃晃走到她跟前,指尖捏住她下巴:“谁让你做的?”

“奴婢冤枉......”她的声音突然变了调,我这才发现她后槽牙咬得死紧,嘴角渗出黑血——是毒。

“护心丹!”我扑过去拽谢沉璧的袖子,“她服了毒,快封她人中!”

墨七的刀己经架在柳嬷嬷颈间,谢沉璧却突然扣住她手腕。

他指节翻飞点了她几处大穴,黑血顺着嘴角淌到地上,滋滋冒着青烟。

柳嬷嬷白眼一翻昏过去,谢沉璧转身时,我看见他眼底翻涌的暗潮——这是他第一次,没有急着杀人,而是留活口。

“夫人。”他突然开口,声音哑得像砂纸,“明日随我去审她。”

我抬头撞进他的目光。

那潭深不见底的黑里,此刻浮着点我从未见过的光——像是雪后初晴的山涧,清凌凌的,带着化冰的暖意。

“好。”我应着,喉间突然发哽。

夜里起了风,吹得窗棂“吱呀”响。

我守在谢沉璧床前,看医正给他灌下解药。

他攥着我的手始终没松,指腹磨着我掌心的茧——那是当年在青囊阁捣药留下的。

院外传来巡夜的梆子声。

我听见下人们在廊下窃窃私语:“柳嬷嬷怎么会......”“暗卫首夫人竟早有防备......”

风卷着银杏叶打在窗纸上,发出沙沙的响。

我望着谢沉璧逐渐平缓的呼吸,突然想起柳嬷嬷袖中的朱绳——这潭水翻起的浪头,才刚刚漫到脚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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