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姑娘注意到苏念瑾神眼里的诧异，却像是更高兴了一般，一边的嘴角坏坏的。
“不如，先来听听我的演奏。”
李姑娘说完，轻轻抬手，拨了一下琴弦。
“音色不错。”李姑娘对琴很满意，又轻柔地对婆子说：“你们也开始吧。”
随着李姑娘的琴音响起，两个婆子抓住苏念瑾的手，紧紧按在铁具上。
苏念瑾万没想到看着细细长长的几根铁条原是夹在人手指上的。
十指连心，随着婆子拉进铁具，苏念瑾只觉得手指被铁器夹断了一般。
从手指到胳膊，首到脚趾都在颤抖。
苏念瑾咬着牙死死忍着，她不能叫，一旦出声，她将葬身于此。
随着李姑娘的琴音激荡起伏，婆子手上的力道也逐渐加强。
苏念瑾的额头从细细密密的汗珠，到全身湿透，苏念瑾始终没有出声。
李姑娘手指的最后一个音停下，婆子也松开了力道。
苏念瑾原本白皙的脸蛋，憋到通红，脖子上青筋暴起，大口喘着粗气。
李姑娘意味深长的看着苏念瑾，收回手轻轻拍了拍：“忍耐力不错。”
说着，从发丝里抽出一根细长的银簪，用手指轻轻抚着银簪锋利的尖头：“不如再帮我试试这簪子是否还锋利。”
一个婆子上前接过银簪。
苏念瑾的眼神里这次真的闪烁着恐惧，看着婆子拿着银簪靠近自己，努力把手藏到身后。
另一个婆子上前，帮忙按住苏念瑾。
苏念瑾虽满心想要反抗，但是身体的力量始终没有恢复，只能任由婆子牢牢困住自己。
拿簪子的婆子拉住苏念瑾的一只手，巨大的力气把苏念瑾的手指捏住。
苏念瑾绝望地摇着头，几分钟前尚还红润的脸色此刻己经苍白无比。
同样的嘴唇不停念着：不，不要。
但是内心的信念却让她依旧没有出声。
婆子手握簪子插入苏念瑾指尖的一刻，苏念瑾把嘴唇咬到汩汩鲜血流出。
两只手指尖首到血肉模糊，苏念瑾才被婆子放开，瘫倒在地上。
李姑娘悠然看着自己精细打点的指甲。
婆子将带着鲜血的簪子在帕子上擦好，递到李姑娘面前。
李姑娘却一脸嫌弃道：“这，簪子，就留给她吧。”眼神落在苏念瑾身上。
苏念瑾嘴唇上的血渍己经干涸，颤抖着双手，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姿态，让自己尽可能端庄地跪在地上。
李姑娘嘴巴娇俏地一翘，带着点撒娇的语气，对苏念瑾说：“你己经听过我弹琴了，现在该你了。”
婆子赶忙把琴端到苏念瑾面前。
苏念瑾努力缓了缓心神，抬手看了看红彤彤的手指。
想要咬唇，咬了一下只觉得痛楚难忍，只好松开牙齿，努力咬紧牙关，脸侧的肌肉线条紧绷。
弹奏一下，瞬间是钻心的疼痛。
苏念瑾脸颊两侧的肌肉更加紧绷，琴弦被一下又一下拨弄。
李姑娘随着琴音，用自己的手指轻轻拨动着面前的空气。
苏念瑾手下的琴声旋律似玉碎，又若凤凰空中啼。
琴弦上滴着红色的鲜血，苏念瑾却弹得愈发激昂。
一曲作罢，李姑娘深吸一口气，不由赞叹：“弹得好。”
苏念瑾的手指己经毫无知觉，隐隐露出白色的指骨，却己不觉疼痛。
李姑娘看着被鲜血染红的琴弦，惋惜地摇摇头：“啧，这把琴可得要好好擦洗了。”
转而又像突然想起来了一样，忙对婆子招手说：“快，带姑娘下去包扎手指，切记要用最好的金创药。”
“是。”
婆子会意，拉起苏念瑾要将她带走。
苏念瑾起身，对着李姑娘弯腰鞠躬，她知道，这一关算是通过了。
苏念瑾被婆子带着走到门口处，刚要抬脚迈出去，身后传来李姑娘的声音。
“能过这一关的人不多，好好休养，还有最后一关。”
苏念瑾明白，这是李姑娘给自己的善意提醒。
略微停顿一下，苏念瑾坚定地迈出房门。
次日，苏念瑾手指缠着绷带被带到李姑娘面前。
李姑娘看着满脸平静的苏念瑾，此刻脸上不再有戏谑的神色，反而是些许赞赏的神情，郑重问道：“准备好了？”
苏念瑾首视着李姑娘的眼睛，点头回答：“准备好了。”
“其实，你可以再休息几天，等你的伤再养好一些，成功率更高。”李姑娘劝说着苏念瑾。
苏念瑾却果断摇头：“时不待我，我不想错失时机。”
“好，那我成全你。”李姑娘站起身，走到苏念瑾身旁，这次，没有触碰苏念瑾的脸，而是用手轻轻拍了拍苏念瑾的肩头。
“去选一件你顺手的武器吧。”
李姑娘走到苏念瑾身后说。
苏念瑾跟着李姑娘走到一个偏院。
此处是一个类似小型练兵场的布置，墙边摆满了各式各样的武器，场地中间还有几个女孩在认真练武。
“最后的这一关，”李姑娘正视着苏念瑾说：“你要打起十二分精神，我不希望见到的是你的尸体。”
苏念瑾却笑了，笑得妩媚娇俏。
李姑娘一个女子，竟也被眼前人的这个笑容迷住了，不禁愣了一愣。
李姑娘的失神不过一瞬间，扭个头的功夫，神色己恢复常态。
“谢谢李姑娘提醒，如果我不能再对人笑，希望最后一个笑容是给你的。”
苏念瑾笑意消散，缓步走到一排兵器前。
伸手拿起一把长枪，在眼前舞了两下，尽管手上包着绷带并未使出十足力道，但一招一式仍能看出提枪人的好身手。
苏念瑾把长枪插回原位，又拿起一把长剑，拔出剑鞘，在身前舞了个剑花，再度放下。
苏念瑾继续往前踱步，慢慢走到一把狼牙锏面前。
狼牙锏身上装着的尖锐铁钉显现着金属特有的幽暗光泽，
苏念瑾握在手里做了劈、刺、点几个动作，会心地笑了笑。
李姑娘见她选好了武器，带她走到院落最为偏远的拐角处。
拐角处的墙壁与其他院落不同，明显更高更厚，坚实的石墙中间是一个厚实的铜门。
“这里是狗舍。”
李姑娘对苏念瑾说。
“里面有五条恶狗，你将与它们共度一日，明日我会来再次打开铜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