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机械问题,不是翻译功能的问题。」
「果然如此。那么能马上修好吗?」
看来洛基君也有所预料。
如果是翻译内容的问题,我大可以直接解决,但涉及设备问题,就无法断定了。
「嗯,需要联系技术组才能确定。」
「这台设备是糸师凛的。」
被指向的人正一如既往地进行训练,看上去毫无问题。
真不巧,又是他……。
「(兄弟俩这张脸真是遗传得一模一样啊,尤其是那下睫毛。)」
「糸师凛选手能用英语交流,所以紧急性并不高,但为了其他不懂英语的选手,还是希望尽快解决。」
「当然,沟通出现问题时随时联系我。」
我点点头,转身准备去找糸师凛,却被一旁休息的乌久保叫住了。
「为什么你就对那家伙用‘OO’这种敬称?」
「对啊,我也好奇。」洛基君居然也附和道。
——啊,果然是迟早会被问到的问题。
「糸师冴选手我也认识,直接叫‘糸师君’容易混淆,所以才用敬称。」
「那你直接叫名字不就行了?」
「还没熟到能直接叫名字啦。」
这种事在海外无所谓,但对日本选手总觉得没那么随意,尤其对方还是高中生。
「是吗,糸师凛才16岁嘛。」
「是啊。」
这场对话总算可以平静结束时,乌久保突然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
「话说,你和糸师冴是什么关系?」
「(偏要问这个吗——!)」
我正绞尽脑汁找借口,肩膀突然被一只手搭住。抬头一看,是士道龙圣,他带着标志性的笑容,一副兴趣盎然的样子盯着我。
「你们聊冴的事呢?继续说啊。」
「……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偷听了?」
——这个人为什么总是这样自来熟啊!
「我就随便提了一句,没什么特别的——」
「那为什么不继续?」士道像猫一样好奇地歪着头,满脸促狭的笑容让我头皮发麻。
「糸师冴是我的客户,仅此而已。」我决定快速结束话题。
「客户?如果和你签约也可以雇你?」洛基居然也好奇起来了。
「恐怕不行,因为和糸师冴的专属合同正在商谈中。」
听到这话,乌久保脸上露出了玩味的神色,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开口:
「对了,你不是被求婚了吗?」
「(你为什么会知道!!)」
空气突然凝滞,周围安静得只剩下士道轻笑的声音。
「哇,居然是真的?」
——住手!不要再说了!!
「抱歉,刚才是我失言了。」乌久保随即道歉,带着几分尴尬。
「没事没事,真的没什么……!」我努力保持镇定,但耳根已经烧得厉害。
「什么时候的事啊?糸师冴居然喜欢你这种类型?」士道进一步挑衅。
「不评价,我们根本没在交往。」
我用力摆脱士道的胳膊,声音冷得像冰,随后快步离开。
我真的只想马上结束这个对话,彻底逃离这个是非之地。
我在训练中的糸师凛面前停下脚步,试图用最快的速度解决问题。
「抱歉打扰了,我有点关于耳机的问题想确认一下,可以占用你30秒时间吗?」
然而,他抬头看我的眼神冰冷如刀,话里满是怒意:
「喂,你和糸师冴到底是什么关系?」
「只是普通的熟人……呃,其实稍微比普通熟一点。」
「哈?……啧。」
——为什么要舌打啊!
别这样,我真的没有做任何“撩拨”他的事啊……。
「你最好别给我整那些无聊的事。」他的语气满是不信任。
「请放心,至少从我这边绝对没有任何越界。」我试图平复气氛,却在心里默默祈祷这次真的能平安离开。
「你很喜欢你哥哥吗?还是到了对哥哥的感情生活特别在意的年纪了?或者,是另有原因?」
啊,不过想到世一,每次发现我身边有一点点恋爱迹象的时候,他也会显得特别躁动(真是好懂),也许无关哥哥还是姐姐,弟弟妹妹就是会对家人的感情生活感兴趣吧。
「嗯……其实吧,作为职业翻译我一般不会乱讲这些事,但你哥哥呢,就是糸师冴,他刚去西班牙那天出了点状况,你应该知道的,毕竟是家人。」
「!!」
「那天有点麻烦,现场没有翻译——再加上还有罢工,他完全听不懂当地语言,局面又混乱。刚好我碰巧经过,就帮了个忙,临时给他当了会儿翻译。从那以后,他就一直希望和我签专属合同。但那时我没法接受,只能通过电话继续提供一点帮助了。我是无偿帮忙的,所以他或许觉得欠我点什么,但……」
——就是这样,现在就变成了这种局面。
不过,实际上我和糸师冴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也就是西班牙那次和之后在法国那次,其他时候全是电话联系。
虽说偶尔也会闲聊,但内容基本围绕翻译工作展开。我希望你们能相信,我从来没有试图对他做什么越界的事。
「所以,求婚这件事是假的吧?」
「……不,并不完全是假的。」
「啧,真是浪费精力在这些无聊的事情上。」
「抱歉。」
「烦人,没让你道歉。」
——真可怕!
和糸师冴性格相似,但又有些不一样,沟通起来更难……!
说实话,我觉得还是和冴打交道更轻松些。
算了,快把要交代的事情说完,然后离开这里。
「这是紧急联系方式。如果耳机真的出问题,没法用的时候,不用麻烦通过队长转告,可以直接联系我……」
「你是不是……」
「是?」
——又不让我把话说完吗!
「你是不是要和糸师冴结婚?」
这句话一出口,周围的空气像是凝固了。
这里的其他法国队成员,显然在偷听,听到这问题,有人甚至屏住了呼吸,等着我的回答。
结婚、还是不结婚,恋爱、专属合同、跟他去、让他来……这些事我已经想得头都大了。
「我会和他签专属合同,也很可能会去西班牙。这些我都会认真考虑。但至少现在,我从未把他当作那种意义上的对象。」
对我来说,他更像一个弟弟,仅此而已。
——真的,从来没有,连一次都没有把他当作那样的人来考虑。
「抱歉,目前我只能说到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