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你要结婚了吗!?”
虽然下班后在工作场所喝酒不太合适,但适量小酌还是可以的。
虽然我很想放开喝个痛快,但压力已经够大了,不能再让胃受罪了。
做饭时是我最无心杂念的时刻,我默默地继续准备着菜肴。
“(是不是做太多了……)”
“哇!看起来好好吃!特意准备这些,真的谢谢啦!”
“啊,是安莉小姐!没事的,这只是我的小爱好。我看过你的过敏资料了,但有没有特别讨厌的东西呢?”
“我不喜欢海参。”
“哦,那就没问题了!今天没有海参。你是不喜欢那种滑溜溜的口感吗?”
——虽然我今天做了滑溜溜的滑子菇和山药凉拌,但如果她不喜欢,那就由我自已吃掉好了。
“海参本身让我觉得恶心……不过我不讨厌滑溜溜的东西,所以没关系!滑子菇看起来很好吃!”
“那就太好了。”
由于不确定谁会喝多少酒,我还没把酒倒上。先把菜摆好吧。
“我来帮忙吧?”
“今天主要是想好好犒劳一下安莉小姐,所以拜托你坐着享受吧。”
“诶?犒劳我?”
其实我一直觉得她真的很辛苦。她对足球和蓝色监狱的热情让她全身心投入工作,可能完全没意识到自已是在一个“黑工”环境里奋斗着。
不过人们常说,如果是真的喜欢一件事,再辛苦也不会觉得累吧?不知道安莉是不是也这么想的。
“我还准备了一些奶油芝士,配上芥末酱油,应该很搭清酒!”
“听起来好美味……!真的谢谢你了!”
菜品种类我尽量丰富,每种量少一些,方便大家选择。其实有一半是现成的组合,自已做的部分也不多,花的时间并不长。
希望她能喜欢其中一些。
“安莉……啊不,安莉小姐你不是喜欢辣的吗?所以我还准备了辣豆腐和泡菜。”
“哇,特意为我准备的吗?谢谢!对了,其实你不用加‘小姐’,直接叫我名字就好啦。我们好像是同龄人,对吧?”
“啊对,我们都是22岁。”
在蓝色监狱工作的女性同龄人少之又少,能有共同话题实属不易。
对视了一眼,我们同时笑了起来。紧绷的气氛一下子轻松下来。
“其实我内心一直叫你‘安莉酱’。”
“哈哈,我也总想着找个机会不用敬语了!”
“一开始是因为那个凯撒的事情吧!”
“对对!当时我心想,要是她走了,耳机功能就没了,我们全都完了!所以只能尽量用尊敬和诚意的态度对待你,结果敬语就习惯了!”
“太懂了!而且我们生活圈和工作环境重叠太多,想要转换状态真的很难。”
聊天的气氛一下子热络起来,话题一个接一个地冒出来。
最近几乎没机会和同龄的女生聊天,这种轻松自在的氛围真是太棒了!
本来准备好后要去叫绘心先生一起过来,结果聊得太起劲,完全把这事忘了。
“……你们感情真好啊。”
“啊,绘心先生!”
“!对不起,本来打算去叫您的……”
“没事,我已经差不多忙完了。”
“是吗?那就太好了。”
他自已走过来,在空着的座位上坐下。我的脑内拉响了“酒宴开始”的钟声。
虽然说酒席开始了,但我也没打算多喝,桌上只有一瓶720ml的清酒,全喝了我也不会醉。
“这款酒我选的是比较清淡好入口的类型,不必勉强喝完,剩下的我可以全包。”
“这酒好好喝……!”
“安莉酱,别喝太多明天起不来啊!”
“不不,我没问题的!”
“水也准备好了,记得喝一点。”
绘心先生抿了一口,没有特别的评论,但也没表现出不满,看起来还算满意。
年轻人的聚会话题通常会渐渐转向对工作和上司的不满,但今天绘心先生也在场,估计不会发展到那一步。
虽然不是刻意想要奉承他,但今晚的氛围可能会有点那种感觉。希望安莉酱能好好享受。
“如果有特别喜欢的小菜,可以随时加哦。”
“那我再要点滑子菇。”
“好的。安莉酱呢?”
“那我再要这个,辣味毛豆!”
“哈哈,我就知道你会选这个!刚刚一直在吃呢!”
“你表现得太明显啦。”
她有点害羞地笑了笑,不过我倒是很高兴看到她吃得开心,希望她继续享受。
于是,我稍微多装了点毛豆给她,同时也往我和绘心先生的盘子里添了一些。
一开始大家聊的是酒和菜的味道,后来渐渐谈到去哪里吃过什么好吃的东西、京都旅行的趣事等等。
但当三名蓝色监狱的工作人员聚在一起时,话题最终还是自然转到了这里的工作。(毕竟有两人是负责人级别的。)
“下一场比赛是意大利队最后一场了,对吧?对手是英格兰队?”
“嗯,对于还没上场的选手来说,这是最后的机会了。”
“年薪排名在第23位以上的选手竞争很激烈。从各队的训练情况来看,选手们也越来越拼了。不过有些人可能会过度训练,我有点担心。”
“之后把详细情况整理给我吧,安莉酱。”
“好的。”
“对了,项目结束后会有庆功宴吧?特别是对海外队的选手,应该需要一定的款待。地点和餐食要怎么安排?我之前有随便挑了一些方案。”
“诶!?你什么时候准备的!?”
“每次和选手聊天时都会套出一些他们喜欢和不喜欢的食物,然后参考着找了一些选项。还有宗教禁忌也得注意,国外的事情特别麻烦嘛。我还简单做了预算表,之后会发给安莉酱,这样工作应该轻松些。”
“哇,真的太感谢了!”
“你们俩怎么又开始用敬语了?”
“啊,一谈到工作就不自觉……”
“诶?你要结婚了吗!?”
面对笑嘻嘻的安莉酱,我在心里点头赞同。
完全明白,确实,在需要切换状态的时候,从说话方式开始调整是最直观的。
聊着比赛、选手、剩下的比赛数量以及未来的日程安排等内容,这场有酒有美食的聚会,几乎成了“会餐式会议”。
我们在场的几个人,真是工作狂的典型代表啊……
明明我本来是那种很想狠狠休息的人,怎么就卷成这样了呢!?
“啊,对了,U20世界杯是在国外举行吧?关于耳机设备,打算怎么处理?虽然不用和海外选手进行特别深入的交流,但感觉也不是绝对必要。”
“啊……是啊。”
绘心先生含糊其辞的回答让我察觉,他可能还没考虑这个问题。
如果确实需要的话,可能需要签订延长租借的合同。御影集团的数据采集已经基本完成,未来或许不能再免费提供设备,具体还得看公司管理层的决定。
“(等等,比赛规则好像规定,除了必要的医疗器械外,禁止佩戴装饰品吧?)”
不同国家的规则可能有些许差异,但参赛选手大多遵循这样的标准。
如果真是这样,耳机可能也不被允许。而且耳机的使用还需要双方都佩戴,才能实现无障碍的交流。
“耳机的使用场景可能只限于在街上进行日常交流吧。虽然现在不需要马上给出决定,但如果你能尽早考虑清楚,我也能提前向公司报告。”
哪怕只是日常交流,减少选手的沟通压力也是值得考虑的投资。
但从投入与回报的角度来看,为了区区日常交流支付一笔高昂租借费用,可能会有点不值当。
虽然也不排除御影集团会继续免费提供的可能性,但不能抱太大希望。
“我明白了,下次的例会我会把它作为议题提出来。”
“拜托了,安莉酱。”
我随手把剩下的辣豆腐放进嘴里——微微的辛辣和清酒真是绝配啊!
咽下食物后,我开始琢磨还有没有其他和翻译相关的问题需要提出来。这时,绘心先生开了口。
“与其借耳机,不如让你随队同行怎么样?”
“让我同行?”
“啊!这个主意好!如果你能一起去,那就太可靠了!”
“比租耳机还要划算吧?”
“嗯……”
“划算”这个词实在微妙。如果真需要支付租金,耳机的费用具体会是多少我还无法确定。
按耳机的单价、数量和租期,以及它们仍处于试验阶段这一点来看,说不定耳机的花费会比我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