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血喷涌而出的瞬间,君扶稍稍侧了侧头,生怕那些脏东西会沾染到自已的身上。
同时,一人举着剑已经攻到了君扶的面前,她微微侧身躲开,随即顺势抓住那人的手臂用力下压,整个人借力跳至那人身后,用力将短刀扎进那人的后心当中。
风邻渊同样被几个黑衣人合围着,但他还是抽空往君扶那边瞧了一眼,却正好看到有一人直直地攻向君扶的后心。
“陛下当心身后!”
风邻渊瞬间瞳孔一缩,口中提醒的同时,顺手将自已手中的铁扇也掷了出去,正巧将那人的剑锋打偏了些许,给了君扶回身防御的机会。
君扶看到风邻渊那边的情状,左手一抬,抓住风邻渊下落的铁扇,与此同时,她的右手轻扬,将自已手中的短刀扔到了风邻渊那边。
两人就这样交换了武器。
就在铁扇入手的同时,君扶只手一扬,锋利的扇锋便直接划开了那个意图偷袭自已的人的喉咙。
这次是避无可避,鲜血溅在君扶的侧脸上。
她的神情瞬间就变得阴冷起来,“真是找死。”
风邻渊随手挥开一人,脚尖轻勾,君扶的短刀便入了他的手,刀身在掌心转了几圈之后,他顺手握住刀柄扎进一人的心口。
风邻渊的铁扇在君扶的手中十分得心应手,她如今倒是知道风邻渊为何平日里总是对这把扇子形影不离的,果然是个十分趁手的玩意儿。
铛铛两声,君扶用铁扇打飞身后射来的两支箭矢,同时弯腰抬腿,一脚踢在面前那人的下颌上,紧接着她翻身而起,两腿夹断那人的脖子。
就在这时,一直躲在暗处的两个人似乎总算是找准了时机,突然就出现在君扶身边,手持长剑就朝她攻过去。
“陛下!”
风邻渊高声提醒,可那两个人出现的太过突然,距离又十分近,即使君扶的反应够快,又有风邻渊的提醒,可依旧只解决掉一个人,而另一个人刺过来的那一箭,眼看着是避不过去了。
君扶已经做好了准备,冒着两败俱伤的打算,准备在自已挨上一剑的同时要了那人的命。
只是让她没有想到的是,那一剑最终还是没有刺在自已的身上。
君扶看着突然出现在自已面前的人,用他的后背做了自已的遁甲。
他们两个人的距离那般近,近到君扶能清晰地听到利刃入体的声音。
风邻渊原本纤尘不染的白袍上瞬间晕染开了妖冶的曼陀罗。
那些红色几乎染红了君扶点漆般的双瞳。
“风邻渊!”
“陛下,专心对敌。”
两个人几乎同时开口。
君扶的目光并没有从风邻渊身上挪开,不过她手上的动作也没有停。
她一只手揽着风邻渊后退,同时另一只手展扇一扔,直接让那人身首异处。
“伤的重吗?”
风邻渊垂眸,正好看到君扶染着血色的眸子,嘴角忍不住高高。
他顺势扫了一眼依旧被君扶紧紧握在手里的铁扇,状似无意般问道:“这扇子,陛下用的可还顺手?”
君扶下意识就要点头,可几乎是瞬间就想起现在可不是讨论这把扇子好不好用的时候。
她拧着眉就要骂他,然而下一瞬,风邻渊却忽然握住了她的手腕,带着她又打飞了一支暗处射过来的冷箭。
“可微臣瞧着这把扇子合该就是陛下用的。”
刚刚君扶用这把铁扇对敌的模样,他一分都没有错过。
在此之前,他从未想过,有人能在如此狼狈对敌的时刻也这般的耀眼,让他丝毫都移不开视线。
……
等到三人将前来刺杀的黑衣人尽数斩杀干净已经是一个时辰之后。
如此长久的对敌让三人都有些体力不支。
云行跟风邻渊身上都挂了彩,唯有君扶,一直被风邻渊看顾着,倒是半分外伤都没有。
云行随手擦了一下嘴角的血渍,警惕地看向四周,缓缓退到君扶跟风邻渊身边。
“主子,此地不安全,不如先上马车向前走一段再休整。”
君扶看了一眼风邻渊身上的伤,点点头。
最终,三人驾着马车来到了一处视野开阔的河边。
云行率先去河边打了一桶干净的水回来打算替风邻渊清洗伤口。
风邻渊伤在后背,若是靠他自已,定然是不成的。
只是云行才站在马车外唤了一声,掀帘出来的人竟然是君扶。
君扶看着他手里拿着的东西抿了抿唇,“给朕吧。”
云行一愣,主子这竟是要亲自动手?
他想他该是要重新衡量风邻渊的地位了。
君扶见云行没动,皱了皱眉心,微微有些不耐地啧了一声。
云行这下反应过来,连忙将自已手中的东西递给君扶,低下头不敢再看。
君扶接过水桶,看了一眼云行身上的伤。
“你自已也去处理一下。”
“是,主子。”
“注意安全。”君扶没忍住又提醒了一句。
“是,主子!”这次,云行的声音可要比刚刚大多了。
君扶因为他的反应翘了翘嘴角,转身回到马车里,却一眼就看到风邻渊的衣袍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露出胸前一大片肌肤。
君扶瞳孔一缩,握着水桶的手指也跟着紧了紧,“你做什么?”
风邻渊倒是一脸的无辜,他抬了抬眉梢,“臣身上的伤口需要处理,不脱衣服怎么处理?”
君扶当然知道要脱衣服,只是她没有想过,自已不过是出去拿了桶水的功夫,回来这人就已经衣衫半解了。
这模样若是放在平时,人还不定以为自已是要对他做什么呢。
君扶闭了闭眼睛,将自已的视线从风邻渊的胸膛上移开,不断地提醒自已非礼勿视。
可是,她越是不让自已看,刚刚惊鸿一瞥的景象便在脑海中愈加清晰起来。
君扶闭着眼睛感受自已通通直跳的胸口,嘴里却是恶声恶气地说:“知道了知道了,赶紧转过去。”
风邻渊生怕将人惹急了,会直接将自已交给云行,于是便慢悠悠地转过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