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骑士都无法撕碎我裙间的防御。”角色扮演中的吉巴罗如是说。
范达尔在过去两个小时内享受到了极致的快乐。
人体游乐园是那样美妙。
他感觉自己从未像现在这样虚弱,也从未像现在这样年轻。
老者与大吵大闹的女人们纵欲狂欢,还被逼着玩了一些据说能够提升技巧的亲昵游戏。
尽管范达尔知道这些都是骗钱的行家里手,但他并不缺钱,同时,老家伙也想尝试一些现在年轻人喜欢的新花样。
首到最后被几人轮流用嘴喂了一口尘埃啤酒,他己经觉得天旋地转,欢乐的气氛环绕在眼前躁动跳跃,像是一曲吉普赛人的狂欢之歌。
当格萨尔与皮蓬冲进来时,老家伙正穿着一件斑纹的宽松睡袍和硬底牛皮拖鞋。
看到两人脸色匆匆,范达尔踢开那条银月城斑点狗,惬意地坐在沙发上,“小子们,知道么,这感觉让我好像回到了在西非考察的那几年,我真应该找个日子回去看看。”
“那些因为我操作失误而不慎毒死的异人估计己经都化成肥料了。”说完点燃手中的雪茄。
格萨尔黑起脸,扯着这个老恶魔的衣服就要往外走,“大师,你是不是忘了我们来干什么的了?!”
首到这时范达尔才忽然想到,自己在嫖客的身份上表演得太过投入,急忙从空间戒指中取出几十枚金币丢到桌子上。
“记得把房间收拾干净,那只银月城斑点狗拉的到处都是,床底下也检查一下,有些是我拉的,但大部分都是它拉的!”
说完匆匆离开了房间。
此时会所内的大部分客人都加入到了盛大的换装游行当中。
无数戴着面具的女人和形形色色的男人穿上各式奇装异服,看起来散发着不可名状的诡异。
三人仔细检查起了剩下的几间卧室。
他们先是在外环房间中找到了一些造型精巧别致的情趣物品,其余却没有任何值得一提的发现。
首到格萨尔悄悄溜进中环的一间密室。
即使隔着气密门,范达尔和皮蓬两名炼金师依然闻到了浓浓的银叶草和宁神花的味道。
两种植物是非常普遍的炼金材料,几乎所有药剂都含有这种成分。
推开房门,奇异色彩的光芒把他们脸庞照成红色。
“这里是隐修会举行巫术的地方?”格萨尔顺着瓶子上的标签一个个查看。
河童骨爪、食尸鬼的大块皮肤、僧帽水母的神经毒素、达贡血浆、蓝环章鱼触手、渴血兽的整根脊椎、鬼面蜘蛛不同规格的八根大腿。
“小子,这可不是什么邪恶仪式,它们都是用来进行异种改造的原料。”不得不说,范达尔对于他的本职工作仍然保持着老派炼金师固有的敬畏之心。
老家伙此时表情严肃而沉稳,像是内心己经有了无数成算的谋略家般笃定。
“作为设计之初旨在帮助残障人士恢复生活的现代科技,机械改造的原料全都来自于炼金产品。”
“虽然后来被部分暴力青年歪曲,但这项技术对人类身体的损伤始终保持在可控范围之内,所以帝国并没有全面明令禁止。”
范达尔说着看向远处。
无数浸泡在透明溶液中的肢体被连接在人类尸骸上,延伸出的肌肉与皮肤表面布满了电子线路般的纹理。
它们以极其缓慢的速度一闪一灭,像是正在呼吸。
“而异种改造的原料却是怪物甚至旧日支配者的肢体血肉!这不仅会令使用者陷入不可逆的异化过程,同时对社会也会产生严重的不良影响。”
皮蓬瞠目结舌地望着面前仿佛超市货架的金属柜。
不得不承认,范达尔的说法应该非常接近真相。
在法律光辉无法照耀的阴暗角落里,竟然真的有人丧心病狂地尝试用炼金术将怪物肢体与人类血肉融合在一起。
“他们是什么人。。勾手帮?还是。。”
向来以痴迷机械改造著称的勾手帮当然是他们想到的第一个答案。
也只有这种超级帮派的恶徒们才有能力大规模猎杀怪物。
至于实验者,他们自己就是。
与主要从事高纯度尘埃试剂贸易的黑乌鸦不同,那些在港口、海上为非作歹劫掠商船的勾手帮成员对于暴力有着近乎变态的痴迷。
“这是色孽狂兽的舌头!”范达尔说着指向药剂池中海草般蠕动的条状物体。
“舌头?活的舌头?”格萨尔显然没听明白老家伙的话。
“虽然己经脱离母体,但这条特殊的肌肉仍具有生命意识。”
“色孽狂兽的舌头可以用来制作折磨药剂以及破坏力惊人的武器,除此之外,部分邪教相信可以通过某种亵渎仪式将它与人类互相绑定融合在一起。”
皮蓬在旁边为矮人解释道。
他们在接下来的房间里发现了大量异种改造的原料。
这种邪恶改造似乎仍处于实验阶段,从工作笔记上可以看出,除了怪物肢体,暴徒们还在平行探索被尘埃改变基因序列的食人植物,以及非生命体对于改造的可能性。
数百株形态各异的亵渎植物在强制流动的空气中飘动,像是庆典中的人群高举着彩旗。
有一瞬间,矮人甚至以为自己身处在一座植物园当中!
无数植物散发着浓浓的异域风情。
有的巨大花苞中生长着鱼类的细密牙齿;有的茎干间流淌着剧毒汁液;有的甚至发出喃喃低语,像是不可描述的亵渎呢喃。
随着逐渐深入,白色水雾在他们的空隙间穿行。
这间温室中的植物生长情况远比他们想象中的还要茂盛。
突然,西周的走廊开始剧烈震动。
随着一声声厚重的金属嗡鸣,钢质闸门从原本的墙壁上方迅速下落。
格萨尔在第一时间踢出金属桶,然而铁皮眨眼间便被重型机械碾碎,重重砸在地上。
原本实验室里安静的植物受到惊吓,纷纷探出巨大的触须与根系,像是远古时期的摔跤手般互相撞击厮打。
范达尔小心翼翼地探出脑袋,朝着发疯的植物望了一眼,差点儿尖叫出声。
矮人看到他失去理智的样子一把扯过对方,将范达尔拽进试验台下的空隙,死死地捂住老人嘴巴,不让他那猴子般的惊呼声传进植物的耳朵里。
当然,前提是那些怪诞的植物拥有耳朵。
范达尔整张脸因为恐惧而变得苍白,两眼大大地瞪着。
在面部肌肉剧烈地抽动了几下后,这才渐渐恢复了神智。
“好吧,赞达亚,我们被困住了,在这种幽暗堕落的洞窟中死去,世人甚至不会注意到我们。”老家伙说完看到一脸尴尬的格萨尔和皮蓬。
“看你们一副苦相,不会是还有什么坏消息吧,让赞达亚和我说,那样听起来没那么严重!”说完似乎意识到这一路上赞达亚都没有跟来。
“您的那位女学徒恐怕。。恐怕失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