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细密又不易察觉的酸意倏地在血液中弥漫开,林悦安强忍住要捂住胸口的动作,冷冷地说:“余姐姐赶紧回去吧,别让小叔等久了。我就不过去打扰了,再见。”
说完转身就走,左手臂上的血印渗出丝丝鲜血,引发阵阵刺痛,直戳内心。
林悦安转过一个弯,找了个没人的角落安抚了一下自已的情绪,而后面无表情地向前走。
走得肩背挺直,步伐坚定,脚下生风,可走来走去就是找不到自已的包间了。
她叹气,左右张望想找个服务生问问路,可走廊上只有她一个。
原地站了几秒,林悦安决定往回走,没走几步,左侧包间的门打开了,一个染了头金棕发色的男人正好对上了她。
男人应是喝了酒,见了林悦安,满是酒意的脸堆上了笑:“哈哈,这是什么运气,出门见美女。美女,一个人吗?进来玩玩吧。”
男人年纪看起来不大,也就二十来岁,黑色短袖黑色长裤,前胸和裤子两则都镶了亮闪闪的金属亮片,在灯光下反射着五彩的光。
林悦安在网上见过这身衣服,骚气且贵,这年轻男人二世祖无疑。
她向后退了退,礼貌谢绝:“不好意思,我和朋友一起来的,包间在前面。”
说着,向前走去,步履匆匆。
从包间出来时,秦若夏还问了她要不要陪,说她长得太好看,容易引人犯罪。
她觉得只是去个卫生间,朗朗乾坤,不会出什么事儿。
没成想坏事一件接着一件,看来要去南寺烧烧香,拜拜佛了。
可男人却执着,快跑几步,拽住了林悦安的手臂。
正好抓到了她的伤处,她痛得一缩,用力一甩,甩开了男人。
男人也不恼,拦在她面前:“给个面子呗,进来喝一杯。喝一杯让你走,绝不食言。”
被挡了路,林悦安被迫停下,说实话,心里还是有些怕的。这一段走廊上,除了她和这个男人,再无第三人。
这男人如果想伤害她,力量悬殊之下,她真的会吃大亏。
她保持冷静,继续周旋:“先生,我朋友马上会来寻我,麻烦您让开。”
男人神色不悦,显然失了耐心
“请你是给你面子,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也许是养尊处优的小少爷觉得失了面子,也许是骄横跋扈的二世祖一贯的思想作风,他的样子像是铁了心,不管怎样,都要林悦安进他的包间。
林悦安转身想跑,却被男人拉住了手腕,正好摩擦到伤处。
有点儿痛,她大力甩开。
男人到底是喝了酒,被甩得后退几步。
哄笑声传来。
林悦安这才看见,男人的包间门打开了,几个相同年纪的男男女女,穿的乱七八糟,一起站在门口起哄。
“过来。”
忽然,一道冷音插入,音调中带着烦躁和戾气。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过去。
江时越站在不远处,黑色衬衫黑色西裤,成熟精英的打扮完全迥异于那群二世祖。
他神色微带凌厉,眸光犀利,一手揣在裤兜里,一手拿着支烟。
林悦安迅速后退,站在了江时越身边。
现场一片嘘声,还夹杂着几声口哨。
金发男人的脸挂不住了,恼意上头:”你谁啊?有你什么事儿?“
江时越扔掉手中的烟,用皮鞋碾灭,也懒得和这些混混费什么口舌,只转眸看着林悦安:“走吧。”
林悦安心里惊涛似的,脑子里的第一反应居然不是自已得救了,而是余卓呢?
她听话垂首,跟着江时越迈步。
可刚迈出去几步,“咚咚咚”的脚步声就由远及近,一只手直接扯住了林悦安的胳膊。
“我说,先来后到,你们懂不懂规矩?”
一只大手捏住金发男人的手腕,力道大的能把他的腕骨捏碎。
“放开!”
江时越的眸光像零下一百度的冰刀:“闭上嘴。”
金发男人闷哼了声,在江时越强大的气势下抽回了手。
又是一阵嘘声传来。
江时越充耳不闻,拽着林悦安的胳膊打算离开。
刚转过身,那金发男就作死:“宁愿卖给老男人,也不愿意卖给我,真贱。”
侮辱意味浓烈到林悦安的脸色白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