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盼子孤独的跪在秦策的桌前,偷眼瞧着这位未来的国君,当然现在还是一个顶着父亲光环的总旗官,甚至与帝王之位,完全是不相交的两条路。
历史书上傲视群雄的战神大帝,就活生生的坐在自己面前,不发脾气的五官,清俊不可方物。
他剑眉星目,眼神锐利威严,高高的鼻梁,像座小山,两片润泽的薄唇,不知道初吻还在不在了,长期的户外训练,致使肤色呈微栗色,更有男人味儿了。
顾盼子痴迷的望着这个古代男人,这就叫帝王之相吧!
今天才有机会如此近距离,且认真的注视着他,总觉得他身上有比别的男人没有的,人性的东西。
察觉到顾盼子的眼神,秦策的狼眸立即投射过来,顾盼子“嗖”地低下头,吞咽口水掩饰尴尬。
秦策冷声苛责:“好生跪着,不许偷懒。”
顾盼子忙将翘臀从小腿上抬起来,挺首腰板,双手背后,乖巧的像个小学生。
保持了好一阵,双膝的麻痛感就袭来了,趁秦策低头写公文,顾盼子双手拄地,偷偷地挪了挪膝盖,两个受难的膝盖,交替的值班,总算是稍微好受些了。
“做什么呢?”秦策的声音还是如约而至,顾盼子立马摆正姿势,重新跪好。
秦策苦口婆心的告诫:“此一跪,是你用命换的,你可要仔细想清楚。”
顾盼子喃喃的请求:“大人,我想给家里写封信,让我爹娘尽快的来赎我,我想回家。”
秦策眸光轻抬,落在可怜小野鹿的身上,那孤苦无依的模样,甚是惹人怜。
可他的声音淡漠依旧:“如果征兵司不放人,你爹娘就永远都凑不够赎你的银子。”
顾盼子愕然抬眸,那双阴鸷的瞳孔,如同万丈深渊,吸引着她跌进去,然后粉身碎骨。
他话中的意思,顾盼子懂了,那么往后的日子,就只剩下无望了。
正是身心受尽煎熬的时刻,外面传来一个嘻嘻哈哈的男音。
“哥哥,我的好哥哥,秦策哥哥······”
模仿着女人的矫揉造作,一个年轻的小伙,趴在门边好奇的向屋内张望。
“值夜呢我的好哥哥?我们喝完酒回来了,我顺道来看看你,值夜是很寂寞的。”
小伙大步流星走进屋,一歪头见到了跪在一旁的顾盼子。
“呦?这是何人?”
秦策微微皱眉,不得不放下笔,厌烦的盘起双臂:“教训不听话的小兵。”
小伙就势坐在秦策的矮桌边,手肘搭在桌角,毫无避忌的说:“犯事儿了?要是我手底下的,那就是拉出去打一顿,打一顿准老实。”
顾盼子偷瞟了一眼,知道这是第一组的总旗官李石,她第一天来得时候,就是此人和秦策摔跤来着。
秦策回说:“你有事没事?”
“有事啊!”
李石搓了搓手掌,神秘的笑说:“今日去极乐坊,我遇到一个新来的姑娘,经过我细致的,耐心的这么一盘问,她说是你们组送去的,秦兄,不错啊,你没先下手为强啊?”
秦策立起身,活动活动筋骨,没有正面回答李石的话,而是问:“你们几个人去的啊?”
“没几个,老去的我们这几个,叫你也不来,除非营指挥使来了兴头,叫大家一起去,你才能赏脸。去了也不玩,酒倒是不少喝,我一首想跟你请教,怎样才能千杯不醉?”
秦策踱到门口,用手掌勾了勾李石,脸上露出神秘的笑:“你过来,我且问你个问题。”
“什么啊,神神秘秘的。”
李石不耐烦的起身,追了出去。
两人勾肩搭背站在院中,秦策对李石低声耳语:“我问你件事情,你莫要嘲笑我。”
“痛快说。”
秦策小声问:“女人何种问题是每月都要面对的,然后又很隐晦。”
李石深皱着眉,半张着嘴,仰天思考了半刻,一拍手说:“你要如此说,我猜可能是月事了。”
“月事?”
“这你都不知道,叫你跟我们去极乐坊玩一玩,你还百般推脱。”
秦策却说:“女人我见多了,可不曾见过有月事的女人。”
李石趴在秦策的耳边解释了一阵何为月事,竟把秦策说得有些面红耳赤,幸好是大半夜,互相看不到脸色。
李石好奇的反问:“不过,你怎么忽然问起这个,脑子终于开窍了,对女人起了兴致?”
秦策忙搪塞说:“没有,书上看到的,不太明白,正好你过来就问一问你。”
李石疑惑的打量起秦策,追问:“你都看得什么书啊?兵法里可不提这个。”
秦策不耐烦的扳过李石的肩膀,将李石面朝院外,一边推着李石前行,一边说:“你要是没正经事,别来打扰我值夜,快回去休息。”
李石被动的走到门口,扭身抱怨:“咱俩谁不正经,大半夜问我这种问题。”
李石被秦策无情的撵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