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此话,顾盼子惊愕的观察着秦策的表情,看不出他是认真的还是刻意威胁,顾盼子神色迟疑,气势减弱,声音更是低微:“我不要!”
秦策眸色微冷,桀骜的垂视顾盼子,极富压迫式的发问:“你可说得算吗?”
顾盼子面色为难,霎时灭了心中的气焰,眼神也变得哀恳。
秦策那筋骨分明的大手,轻掐顾盼子的脸蛋,柔声责备:“回来你的脸就不用要了,以后还敢犟嘴吗?”
顾盼子面染红霞,心脏怦然跳跃,宛如十头小鹿疯狂的乱撞,此举有些暧昧吧,他可是未来威震八方的帝王,居然摸我脸,在知道我是女孩的情形下。
顾盼子紧抿樱唇,微微摇头。
秦策展颜舒眉,浅浅的笑:“现在知道害怕了?刚才还像要吃人。”
为了保全自己漂亮的脸蛋,顾盼子颔首低眉,言不由衷的呢喃:“我知道错了。”
随即听到秦策的低语:“且在这站着,暗语内容必须得学,没有捷径,无论如何你都要学会。”
“哦!”顾盼子答应,转过身面向队伍,与秦策并肩而立。
相较于秦策的气定神闲,顾盼子内心悸动,己然方寸大乱,若不是唇齿相拦,恐怕这颗心早飞了,奔腾疾驰,难以遏制,首向草原大漠,在偌大天地间驰骋。
她的嘴角压不住的上扬,哪怕咬的毫无血色,仍克制不住芳心惊乱,心花怒放。
……
“此事,到底能不能办啊?”
夜间的一号房,连翘苦哈哈的握着顾盼子的手。
顾盼子使劲的想甩脱连翘,抱怨说:“你让我去拿信盖印,那不是推我进火坑吗,再者说,你看我哪有机会去总旗司,小兵有什么理由,能进总旗官的办公场地?”
连翘不依不饶,被甩开了手,便从前面环抱住顾盼子,继续苦劝:“小兵不能进,你都去了两回了。”
“大姐!”顾盼子震惊的瞪着连翘:“我是去受罚的,我为了你们在那跪了一夜,你这么快就忘了?”
连翘连连点头:“我知道,我知道,那你不还有一次,是跟总旗官吃饭吗?”
顾盼子疯狂的扭了两下身子,没有从连翘的怀抱里挣脱出来,她略带嗔怒的说:“杀猪宰羊,都是人家说得算,我能跟总旗官说,大人我饿了,我想吃你们的伙食?况且,我去又如何,总旗官一首在场,我哪有机会盖大印。”
“硬去是不行的。”杏儿在一旁,思索说:“我听说小旗官凭着腰牌,是可以随意出入总旗司的,因为他们需要随时向总旗官禀事。”
连翘这才松开顾盼子,凑到杏儿近前,赞许说:“杏儿,此等消息太有用了,但新的问题来了,我们如何弄到小旗官的腰牌呢?”
一向沉默寡言的梅子,忽然在角落里开了口:“兴许我可以,我可以去试试!”
“你?”众人异口同声,
梅子娇小的五官,羞涩一笑:“我只说试试,不成功别怪我。”
一切如常的上了几天暗语课,梅子忽然告了假,到了正午,大家懒洋洋的返回时,梅子坐在桌边举起手中的木牌,得意的摇来摆去。
众人皆震惊的瞪圆双眼,最激动的连翘猛地扑了上去,夺过腰牌,奇异的追问:“这是谁的腰牌?你怎么弄到的?”
梅子只说:“我们小旗官的腰牌,是我偷的,趁着告假,营房几乎没人。”
杏儿低头看了看腰牌,质疑的问:“不对吧,这腰牌他们一向随身携带,轻易不能遗落在营房中的。”
梅子却摇摇头,笑说:“我观察过我的小旗官,丢三落西,不是一个细心的人。”
杏儿仍是担忧的说:“小旗官丢腰牌不是小事,我们尽快用吧,否则被他发现丢了,真要查起来,就糟了。”
“放心吧,”梅子胸有成竹:“他若发现丢了,为了不受责罚也不敢上报,顶多是秘密调查。我们用完之后,再偷偷送回去便是了。”
女人们面面相觑,随后又整齐的把目光投向顾盼子。
连翘手里捏着腰牌,似一只软骨狸猫,往顾盼子身上蹭。
“妹妹,接下来就靠你了,趁总旗官们都不在,你拿着腰牌进去,盖好了就大功告成了,此为办法一。如若你能哄骗总旗官亲自盖印,更免去诸多麻烦,此为办法二。”
顾盼子望着那轻飘飘又沉甸甸的腰牌,始终没敢出手接,为难的推辞:“这不好吧,这要露馅了,我必死无疑。”
连翘却斩钉截铁,异常坚定:“你若出事我必不苟活,我去自首代你去死,即便无法顶替,我便一头撞死,为你陪葬。”
顾盼子歪着头,疑惑的反问:“你都有腰牌了,为什么还叫我去冒险,那地方你也能进啊?”
连翘哭丧着脸说:“哎呦妹妹,我们不一样,你比我们机灵,其实我们都看得出来,总旗官格外包庇你,那大骂乐师,总旗官竟没动你一根手指头,所以万一被捉了,你必然能全身而退。”
顾盼子回想起自己言语顶撞乐师,被秦策先一步叫走了,秦策确实没有处罚她,不过是象征性的捏了她的脸,甚是暧昧。
回想起与秦策接触的一幕幕,顾盼子闯下诸多祸事,若不是秦策维护,就凭军法森严,恐怕她早残废了。
他不仅从不过度惩罚顾盼子,还在惹哭顾盼子之后,特地陪她吃了一顿午饭。
想到这,顾盼子不由地小脸一红,真觉出些不一般的味道,难道我迷人的老祖宗真看上我了?那可真是遂了我的心愿。
既然双向奔赴,此等任务,非她莫属。
但是,顾盼子的思绪紧急刹车,又冒出一个问题:“事情没那么简单,哪有总旗官都不在的时候,根本没有。”
“有啊,”杏儿举起手,提醒说:“傍晚大家都去清河洗澡,总旗官基本都随队过去,”
顾盼子手里捏着腰牌,无话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