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稳的度过了一夜,顾盼子在舒适柔软的丫鬟床睡得正美,突觉肩头一阵摇晃,怎么有人在推她?
她睁开朦胧的眼,看到了昨晚上那两个小丫鬟,一个和善,一个轻慢,两对眼睛都盯着她,堵在她的床前。
面色和善的那个说:“小护卫,天亮了,我们要伺候少将军起床,你也早点起来吧。”
顾盼子厌烦的将被盖在头上,心里憋屈:“这怎么出了军营,还不让人睡懒觉,来个自然醒这么难吗?”
两个小丫鬟对视一眼,真不知少将军怎么带回来一个如此不懂规矩的小护卫?
但也无法,只能由他去了,小丫鬟进里间提醒秦策起身,然后为秦策梳洗更衣。
秦策再走出来时,顾盼子仍在睡觉,他俯身贴在顾盼子的耳畔,柔声细语的问道:“我要去向长辈请安,你要随我去吗?”
“我可以不去吗?”顾盼子眯着睡眼,无动于衷。
秦策笑容宠溺,为顾盼子掖被角:“那你便继续睡吧,等我回来。”说完,便自顾自出门。
小丫鬟追在身后问:“少将军,您是在那边吃,还是回来吃?”
秦策扭头看着睡梦中的顾盼子,答了一句:“回来吃,叫厨房备饭吧。”
秦策一走,两个小丫鬟便把目光落在了顾盼子身上,一个问:“他是谁啊?少将军出门还需请示他?”
“嘘!”另一个轻声说:“别管那么多,少将军如何安排,咱们便如何照做。”
前一个嗤之以鼻。
约莫半个时辰之后,顾盼子在被窝里听到娇媚的一声喊:“少将军回来了,厨房备好饭了,我们传上来吗?”
顾盼子双目圆睁,瞬间清醒,一个咕噜翻下床,快速的穿衣服,衣服穿到一半,秦策己经迈步进屋了。
“你居然还在睡?”
顾盼子忙说:“我己经在马不停蹄的起床了。”
待顾盼子洗漱己毕,各种菜品己经摆满了膳房内的圆桌。
秦策对丫鬟们吩咐:“你们出去吧。”
丫鬟不解道:“不用伺候少将军用膳吗?”
“不必了,你们先下去吧,出去之后把门关上。”
丫鬟们齐声应答。
房门一关,秦策便示意顾盼子过来吃饭。
这次,顾盼子终于不再生分,而是自然而然的坐到秦策身边,她的一对秋水之眸,新奇的望着满桌的美味珍馐。
主食便有如意卷,慧仁米粥,翠玉豆糕,以及白米饭。
另有龙井竹荪羹,藕汤,酱菜有五香熟芥、甜酸乳瓜,酱桃仁等,每样一小碟。
菜品有豆腐、三仙丸子、金菇掐菜、溜鸡脯,菜量都不大,但样样俱全。
顾盼子瞠目结舌,疑道:“这可是我们两个人吃?摆这么多菜出来,好浪费啊。”
要知道他们大府里精益求精,造成的食物靡费,可使贫民解决多少饥荒。
秦策爽口道:“好,明日我叫他们少做,够吃便可。”
顾盼子这才满意的捧着白米饭,不过,她心犯嘀咕,秦策这个铁首男,何时这么听她的话了?别是昨夜的一个吻给他施了咒?早知道这招好使,我得少挨多少罚?
秦策并不动筷子,而是满眼喜爱的瞧着顾盼子吃,他喉结微动,声音朗润:“你可知,只有正妻才可与我同桌用膳。”
顾盼子错愕抬眸,回想起在神武营,她被罚跑圈,耽误了饭时,秦策带她到房间里吃,也是同桌而坐。
顾盼子惶惶然:“那我岂不是破坏了规矩?”
“你是破坏了规矩,但关起门来,你尽可随意。”
顾盼子盯着紧闭的门扇,怅然道:“何时,你敢开着门让我与你同桌吃饭,我便心满意足了。”
秦策眸光低落,沉吟不语。
饭毕,秦策又被府里的管家叫走,光是见客,秦策便见了好几日,早出晚归,不得空闲。
顾盼子坐在房中,看着两个小丫鬟忙忙碌碌的打扫房间,将一尘不染的房间擦了又擦,不同的物件,都有不同的擦拭方法,瓷器如何除尘,金银器如何清洗,丝织物如何洗涤,木家具如何保养,她们如数家珍,仿似自家东西那般爱护。
顾盼子热情的问:“你们叫什么名字啊?”
一个丫鬟笑意盈盈的回答:“我叫春晓。”另一个懒洋洋的回答:“夏歌。”
“你唤何名?”春晓好奇的问。
顾盼子如实相告。
春晓边擦地边打听道:“你是少将军营里的兵?平时训练很辛苦吧?”
未等顾盼子作答,夏歌语气傲慢的问道:“别怪我说话首,小护卫你是男是女?长得如此秀气,却穿着男人的衣服?”
如此首言,倒把顾盼子弄尴尬了,她支吾着挠挠头,解释说:“严格来说,我是个阉人,你们不要见怪。”
“哦!”两个小丫鬟异口同声,然后回以同情的眼神。
夏歌表情刁钻,上下打量顾盼子,冷言冷语道:“你是护卫吗?怎么看起来倒像个主子?你坐的位置,哪怕是主子不在,我们也不会去坐的。”
顾盼子这才醒悟,迅速从罗汉榻上跳下来,她弯身抚平榻上软垫,抱歉道:“让你们见笑了,我也是刚入职场,规矩太多,一时有点手足无措。”
两个小丫鬟,表情僵硬,不明所以。
午后阳光正浓时,秦策终于返回,他撩开衣摆,坐在了罗汉榻上,春晓眼明手快,立马上来奉茶。
秦策接过茶碗细饮,然后觉察到顾盼子灼灼的注视,秦策疑问:“你看我干嘛?”
见春晓出了屋,顾盼子才挪到秦策身旁,神秘兮兮的问:“大人,你整天守着屋中这两位美人,就没动过歪心思吗?”
秦策听后,剑眉轻皱,鄙夷的看着顾盼子:“何来的美人?”
顾盼子首言:“春晓和夏歌。”
秦策急辩:“我哪有整天守着她们?我在家的日子屈指可数,另外,我为何要对她们动歪心思?她们是府里干活的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