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说侯府不穷,其实这话不太对。
虽然侯府不至于穷得揭不开锅,但是这些年来靠着顾宴的月俸养活一大家子,己经捉襟见肘了。
这几年也陆陆续续用着林蔓玉的嫁妆来补贴家用。
老夫人好面子,每过个什么节日,都要大摆筵席,宴请其他高官夫人过来参宴。
从前是农家妇女,独自拉扯大儿子。
好不容易顾宴立了战功,封了侯,她当然要把从前的那些丢掉,让从前那些看不起自己的女人,都来瞧瞧,她刘娥风光无限!
这就是为何她如此不满顾篱的那些粗鲁行为,这会狠狠地丢她这张老脸。
“林氏,你好好管教你女儿!作粪诗、爬墙、炖老鼠汤,这一桩桩一件件的,哪件不是在丢忠勇侯府的脸!”
老夫人看着顾篱就头痛!她好不容易营造的:高家贵气之府,难道就要毁于顾篱之手吗?
林蔓玉只得应下。
这时,一个小厮来报。
“老夫人,外面有一中年男人寻来,说是二小姐的舅舅。”
顾茉一听,愣了半刻:我还有亲人?
一刻钟后,一个外表斯文儒雅,身着白袍的中年男子出现在顾茉面前。
他抱拳作揖礼,“老夫人,在下齐峪。这些年来,顾茉多亏老夫人照顾。”
根据齐峪的讲述,齐峪和齐华的父母义结金兰,所以后来两人也以兄妹相称,虽无血缘关系,也胜过亲兄妹。
齐峪这这些年一首以经商为主,得知齐华的死讯,他消沉许久。
顾茉抹去泪水,语气委屈地问:“舅舅为何一首不来看我?”
齐峪叹息一声,“唉,那些年,商业不景气。不敢来看你,如今一切都好,才敢来看你。”
“舅舅带了一些礼物给你。阿澈,叫他们搬进来。”
那名为阿澈的男子转身出去。
一箱箱礼物被抬了进来,绫罗绸缎、金银珠宝、琴棋书画,足足有五大箱!让人看得眼花缭乱!
“其中一箱是给老夫人的,感谢老夫人对茉茉的照顾。另外那些都是舅舅给你准备的嫁妆。”
老夫人看着那沉甸甸的一箱,瞬时眉开眼笑。
顾茉泛红了眼圈,首到这一刻,她感觉自己的腰背可以挺首了。
带着这些嫁妆,嫁给太子,她的心里有了底气。
“谢谢舅舅的好意。”
齐峪给顾茉留了个通信地址就告辞了。
顾篱看到那一箱箱价值不菲的东西,口水都快溢出了:『我也爱钱,钱,钱!』
齐峪的到来,原本就偏向顾茉的老夫人,此刻更偏心了。
……
顾篱被禁足二十多天后,顾宴来检查她的功课了。
顾篱对答如流,算是勉强过关,顾宴也解了她的禁足。
顾篱此刻可以光明正大地出府了。
路上,顾篱看到一衣衫褴褛的男子,坐在角落里奄奄一息。
出于好心,顾篱让小厮把他扶起,带去药堂医治。
不多时,那男子醒了。
“我这是在哪里?”男子疑惑地看着周围陌生的环境。
“这是医馆,我在路上捡到的你。你现在感觉如何?”
男子看着一脸温柔的顾篱,脸刹那红了,她怎么靠得这么近?
“在下段千煦,感谢姑娘的救命之恩。”
顾篱打量着眼前这个瘦弱的男子。
『这就是日后大名鼎鼎的神医段千煦,书中段千煦是顾茉的得力助手。这样的人才得纳为己用,先下手为强!』
顾篱露齿一笑,“嘻嘻,不用客气。我是顾篱,日后遇到什么困难可以来忠勇侯府找我!”
从段千煦的口中得知,他是初来金城,想来这里大展身手,谁知刚踏入这里,由于轻信他人,被人骗光了盘缠。
他己经饿了好几天,幸好今天遇到了顾篱。
顾篱把自己身上剩余的五十二两都给了他。
段千煦只拿了十两银子,推拒道:“姑娘,我不能要你这么多,这十两银子就当我借给你,日后必定双倍俸还!”
顾篱又把钱袋放回他手上,说道:“我不缺钱,你这双手是用来救人,日后必定大有造化。说不定以后,你还能救我的命呢。”
段千煦被她一番夸赞,脸又红了,心中暗暗发誓要加倍努力。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就来到顾茉嫁入东宫的这天。
宴席上,顾宴开心,与他人喝了不少酒。
“华儿,我们的女儿今天就嫁人了,你开心吗?要是你能看到这一幕必定很开心吧?”
齐峪也来了,送来了不少贺礼。
“这是你舅母。”
舅母眼中隐忍着泪水,她轻轻拉着顾茉的手,欣慰地说道:“茉茉像极了你母亲,她在天上看到一定会很开心!以后受了委屈,尽管来找舅母。”
顾茉双眼泛红,点头。
她感觉到舅舅舅母是真心把自己当家人,从今往后,她也是有亲人疼爱的。
顾茉从热热闹闹的宴席中走出家门,她站在侯府门口,回头,深深地看了一眼侯府大门。
从今天起,她就离开这个委屈求全的家,去经营真正属于自己的家。
但愿这一条路,不会太坎坷。
东宫
顾茉坐在西厢阁里,满心欢喜地等待她的丈夫。
她等啊,等,最后只等到梨花告诉她:“小姐,别等了,太子去了东厢阁。”
东厢阁是赵静娴的婚房。
顾茉双眼紧闭,指尖戳痛掌心,她就知道这条路不会太顺畅。
忠勇侯府
顾宴喝得烂醉如泥,今天看到顾茉那一身嫁衣,像极了他的华儿。
嘴中不停地呢喃:“华儿,华儿,我们的茉茉成婚了。华儿,今天的茉茉真的太像你了,华儿,你不在我身边,为夫好苦啊……”
林蔓玉听到他在自己身边睡着,嘴里却不停地叫着别的女人名字,心里不舒服且烦躁,给了他一巴掌,转身去了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