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空信笺库的青铜镜在秋分清晨泛起涟漪,苏晚棠正在给新修复的《天工开物》加盖龟甲纹火漆印,银戒突然发出蜂鸣——镜面映出的不再是修复室,而是1978年陨石坑的实时影像:年轻的陈教授正将最后一罐强酸墨汁埋入岩层,而他的左腕,分明戴着与走私者相同的龟甲纹身。
「时空信笺系统存在双重时间线!」傅沉洲的密码本在镜前自动翻页,最新页用鲜血般的墨汁写着:「1978年的陈教授,是走私集团安插的双面间谍。」他指向镜中陈教授的动作,「他当年埋下的强酸,正在腐蚀所有时空信笺的初始坐标。」
苏晚棠的后颈朱砂痣剧烈发烫,镜中影像突然分裂成两个重叠的陈教授:一个是记忆中白发苍苍的守护者,另一个是1978年眼神阴鸷的间谍。父亲日记的末页浮现出新的警告:「当龟甲与银杏的共振频率达到201.5Hz,双面间谍的时空伪装将失效。」
「去信笺库的核心档案室。」傅沉洲拽着她穿过层层展柜,中央立柱上刻着的时空树状图正在枯萎,代表1978年的主根处,强酸腐蚀的痕迹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蔓延,「只有找到当年的原始收养记录,才能证明我们的存在。」
档案室的青铜柜里,七本皮质档案册封面上分别刻着「龟甲」「银杏」「墨香」等字样。苏晚棠翻开标着「1978」的册子,第一页的收养记录被强酸侵蚀得只剩半行:「弃婴性别:女,颈后朱砂痣形状——」而本该贴着傅沉洲记录的第二页,完全空白。
「他们抹去了我的存在。」傅沉洲的声音发颤,腕间的银杏胎记正在变淡,「没有1978年的收养记录,我会变成『从未被时空信笺系统接纳』的人。」他突然想起陈教授昏迷前的呢喃:「去问镜中自己…」
在铜镜的倒影里,19岁的傅沉洲正在陨石坑哭泣,怀中抱着与苏晚棠同款的银戒——那是1978年的他,在时空乱流中捡到的未来信物。苏晚棠突然明白,父亲当年收养的,其实是从未来漂流而来的他们,而陈教授的双面身份,正是为了阻止时空信笺系统的自我闭环。
「用我们的血液激活档案册。」苏晚棠想起父亲日记里的「生命墨汁」配方,咬破指尖将血滴在空白页,傅沉洲同时按下胎记处渗出的血珠,两种血液在纸面交融,竟形成了龟甲与银杏交叠的图案,「这是时空信笺系统最原始的密码——我们的基因共振。」
档案册突然发出强光,空白页浮现出完整的收养记录:「男婴,腕间银杏胎记,携带时空密钥碎片;女婴,颈后龟甲朱砂痣,携带时空信笺载体。收养人:苏明修、顾曼殊(1978年青龙山陨石事件幸存者)。」
镜中影像同步修正,1978年的陈教授被真正的走私者袭击,他拼死保护的,正是装有苏晚棠和傅沉洲的时空漂流舱。而那个戴着龟甲纹身的男人,正是2025年走私集团首领的过去时空投影。
「共振频率达标了!」傅沉洲看着密码本上的数值跳到201.5Hz,时空树状图的主根处,他们的血液正在中和强酸,「现在需要你用修复师的触觉,找到信笺库的最终信笺。」
苏晚棠闭上眼睛,银戒的震动引导她走向最深处的展柜。那里躺着的,正是父亲从未提及的「时空信笺系统说明书」,封面是用他们的基因培育的特殊徽墨写成,只有在血液共振时才能显形:「致我的孩子们——当你们读到这页,说明时空信笺系统己完成自洽。真正的密码,是你们每次相视而笑时,墨香里藏着的心跳。」
说明书内页夹着张全家福照片,拍摄于1998年的修复室,照片里的苏晚棠和傅沉洲只有十岁,却戴着与现在相同的银戒和胎记,父亲站在身后举着修复刀,刀刃映出的,正是2025年的他们。原来,他们早己在时空的闭环中,成为信笺系统的守护者。
信笺库的警报突然解除,青铜镜映出的1978年陨石坑恢复平静,年轻的陈教授正在给时空漂流舱加盖最后一道火漆印,印泥里混着的,是苏晚棠和傅沉洲的血液——这是父亲在时空乱流中为他们设下的,最温柔的保护程序。
「现在,我们该给时空信笺系统写最后一道指令了。」傅沉洲取出父亲的修复刀,刀柄与苏晚棠的银戒完美对接,「用我们的指纹,在说明书上刻下最终密码。」
当两人的指纹同时按在「时空信笺系统」的落款处,整座信笺库发出蜂鸣,所有展柜的墨点连成银河,在他们头顶拼出「永无终结」的摩尔斯电码。苏晚棠颈后的朱砂痣与傅沉洲的银杏胎记,此刻终于完全融合,形成了代表「共生」的新符号。
走出信笺库时,修复室的阳光正好穿过百叶窗,在工作台上投下龟甲与银杏交叠的光影。傅沉洲的怀表不知何时恢复正常转动,表盖内侧贴着的,不再是父亲的字条,而是他们刚刚刻在说明书上的指纹拓片,旁边用极小的墨点写着:「致所有时空的我们——墨香不灭,爱意永存。」
苏晚棠翻开新到的古籍,准备进行修复前的登记,却在扉页发现了不属于这个时代的墨点:「·?· ?? ·?·」——「我爱你」的摩尔斯电码。她知道,这是某个平行时空的他们,通过时空信笺系统送来的问候,而这样的问候,将在未来的每分每秒,不断穿越时空而来。
傅沉洲研磨着新的徽墨,这次他在墨汁里滴入了两滴鲜血——那是时空信笺系统最核心的密码。当苏晚棠的笔尖落下,第一笔是代表「相遇」的「·」,第二笔是代表「守护」的「??」,第三笔是代表「永恒」的「·?·」,连起来,正是他们用一生书写的,永不褪色的情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