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赵瑞拖着几乎散架的身体回到比弗利山庄的别墅。
手机屏幕亮起,是奥尔森发来的几张照片。
灯火辉煌的晚宴现场,她身着华伦天奴高定礼服,手捧一座水晶杯状的奖杯。
笑容璀璨的背景下,是巨大的“MTV电影奖”标志。
另一张是她与桑德拉·布洛克的亲密合影,配文:“《弱点》最佳突破表演提名!与女王同框!想你了,我的MVP。”
赵瑞心底涌起一股暖流,指尖在屏幕上敲下祝贺,电话几乎在下一秒就打了进来。
“赵瑞!”
奥尔森的声音带着微醺。
“你看到照片了吗?台下好多人!桑德拉说我很有希望……”
她的声音像欢快的溪流,冲刷着赵瑞身体的疲惫。
他靠着冰冷的落地窗,望着窗外沉睡的洛杉矶。
嘴角不自觉地扬起,分享着科比一同训练的严苛和自己的进步。
奥尔森的笑声透过听筒传来,带着让他安心的魔力。
然而,话题不可避免地滑向未来。
“下个月《绯闻计划》就要去纽约取景了,可能要待很久。”
她的声音低了下去,带着几分忐忑。
“你的训练营也快开始了吧?我们……”
电话两端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阿美利卡的宽度在这一刻具象化,横亘在斯台普斯的星光与纽约的霓虹之间。
“伊丽莎白,”
赵瑞清了清嗓子,语气坚定。
“我向你保证,无论我们在哪里打球,在哪个城市拍戏,这座房子永远是我们停靠的港湾。”
“你的梦想在镜头前闪耀,我的战场在球场地板燃烧,我们等着顶峰相见!”
听筒传来细微的吸气声,随后是奥尔森带着鼻音的回应。
“嗯,我等你带我去看总决赛的金雨!”
翌日,训练间隙。
赵瑞放在一旁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赵瑞本不欲理睬,可那个铃声却一直响个不停,似是有不接通就不罢休的意味。
看着屏幕上跳动着“大圣哥”的名字,赵瑞走到场边安静处接通。
“大圣哥?”
“小赵!在干嘛呢?”
孙悦的声音略显凝重,背景嘈杂。
“还能干嘛,训练呗,还是跟科比一起训练!”
赵瑞一时没有听出孙大圣语气中的凝重,但明白对方肯定不会无缘无故给自己打电话。
“大圣哥,有话直说,找我有什么事?”
孙大圣沉默了几秒,深深叹了口气。
“小赵,国内炸锅了!”
“姚哥左脚踝应力性骨折,医生推断暂时无法恢复,亚锦赛彻底报销了!”
赵瑞的心猛地一沉,历史的进程还是按照既定的方向发展了?
难道说,这将是大姚退役的预兆?
“篮协那群老爷慌了!”
孙大圣语速突然加快。
“没有大姚,亚锦赛的战绩恐怕有些不稳,现在内部分成了两派。”
“以兰成为一派的坚决抵制重新向你发出国家队邀请,但又不愿为战绩负责!而另一派……”
孙大圣略微顿了顿,仿佛在斟酌应该怎么措辞。
“张副主席,也就是之前张文武主任,则极力想促成你回归,因此想让我来探探你的口风!”
闻言,赵瑞不禁脸色微冷。
燕京奥运过后,他与篮协的关系闹的挺僵的,他也笃定,只要兰成还在篮协一天,他就不可能回归国家队。
这,是他的底线!
“大圣哥,我跟你说实话!”
没有太多思考,赵瑞直截了当的回复道。
“你也甭劝我什么,回归国家队,在我觉得适合的时候,我肯定会考虑,但一定不是现在!”
孙大圣自然知道赵瑞不会轻易答应,毕竟去年那事闹的也太伤人心了,但这次沟通也不算是没有收获,至少可以看到赵瑞态度上的松口。
紧接着,孙大圣又向赵瑞透露了一个更重要的消息。
“对了,小赵!冀州体育局那帮人,被上面逼着,可能要登门道歉了,你可千万要稳住!”
“放心吧,大圣哥!只要这群人不是骚扰我父母,我还没什么心思和他们怎么样!”
挂掉电话,赵瑞压根没把道歉的事放在心里,谁知没过几天,就迎来了一群特别的人。
仅仅三天后,两位穿着板正西装,神情带着倨傲的中年男人,在卫平指导的陪同下,出现在斯台普斯训练馆的会客室。
为首的正是当初在电话里对赵瑞冷嘲热讽的冀州体育局副局长。
“赵瑞同志,你好你好!”
副局长堆起满脸笑容,远远就伸出手,语气热情得近乎夸张。
“之前沟通上存在一些误会,局里非常重视!这次我们专程过来,一是代表冀州体育局,向你表达最诚挚的歉意!”
他微微躬身,姿态放得很低。
另一位随行人员立刻递上一个包装精美的礼盒。
“一点家乡特产,不成敬意!赵瑞同志为国家争光的赤子之心,我们一直是高度认可和期待的!这次亚锦赛在家门口举办,意义重大!国家荣誉高于一切啊!篮协领导也说了,只要你点头归队,一切待遇从优,战术核心地位绝对保障!全国球迷都翘首以盼……”
“王局长!”
赵瑞打断了他滔滔不绝的“大义”陈词,声音平静。
“道歉,我收到了!礼物,请拿回去!”
目光扫过对方僵住的笑脸,急促郑重其事地说道。
“我当初的话,现在依然有效!”
“如果选拔机制还是论资排辈、任人唯亲,如果管理方式还是官僚作派,罔顾球员健康,国家队的大门,我不会进!”
赵瑞站起身,高大的身影带着无形的压迫感。
“国家荣誉,不是靠临时抱佛脚绑架个人就能实现的。与其想着怎么说服我,不如想想怎么把联赛搞好,怎么让更多有天赋的孩子能凭本事打球,而不是凭关系。”
“等什么时候,我们的篮球土壤干净了,机制健康了,不用你们请,我自己会回来。”
“赵瑞同志!你……”
副局长脸色涨红,还想再说什么。
赵瑞已拿起搭在椅背上的毛巾,走向门口,只留下一句斩钉截铁的回音。
“我还要训练!卫平指导,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