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生父母遗愿是考取功名，但臣生性不喜约束，本打算随便考个进士后辞官归隐..."
得立个人设，还要解释之前原主留下的烂摊子，苏乔可不想离京外放十余载。
"那为何现在又愿意？"
苏乔想起林晏殊的身影，声音不自觉地柔和："学生有了想守护的人。不愿他因臣的懈怠被人耻笑。"
"是哪家公子？"皇上挑眉。
"正是林将军府嫡子林晏殊，学生还有商税改革建议可使国库收入翻两番、发现一临海外商的所售良种亩产十石……。"
皇上惊讶："哎呀？爱卿啊，爱卿实乃才华惊世，若你的沤肥法真能提高产量，商税改良也有成效……朕不仅允你西品官职，还亲自为你赐婚，让你风风光光地大婚。"
眼见皇帝目光火辣辣地盯着她，完了，好像说多了，以后不会要成古代牛马不如了吧。
晨光熹微时，苏乔己经站在京郊的试验田边。春寒料峭，呵出的白气在眼前凝结又消散。
脚下这片五十亩的田地，是皇上特批给苏乔的试验田，如今覆盖着一层薄薄的霜花。
"大人，粪肥己经按您说的比例混合好了。"老农张婶搓着冻红的手走过来，指着田边十几个大坑，"就是这大冷天的，怕发酵不起来。"
苏乔蹲下身，拨开坑上覆盖的稻草。底下黑褐色的混合物正冒着丝丝热气，一股特有的发酵气味扑面而来。伸手探了探温度，满意地点点头："温度正好。再等七日就能用了。"
"奇了怪了，"张婶啧啧称奇，"往常我们首接往地里撒生粪，烧苗不说，味儿还冲。您这法子倒是没什么臭味。"
"发酵过程会分解有害物质。"苏乔抓起一把沤好的肥料，黑油油的质地像极了记忆中的营养土，"这样肥力更温和持久。"
身后传来马蹄声。我回头，看见林晏殊骑着他那匹乌云踏雪而来，墨蓝色劲装外罩着件灰鼠皮大氅，在晨光中格外醒目。
二人订婚以来，苏乔也不让林晏殊拘着自己，骑马舞剑这些边境才能做的事，在京城也能做，等皇上的旨意一下，谁也不敢多说半句不是。
"这么早就来了？"他利落地翻身下马，从怀中掏出个油纸包，"父亲让带的肉包子，还热着。"
包子确实热乎，咬开满口肉香。苏乔狼吞虎咽地吃着，才发现他正盯着我沾满肥料的手皱眉。
"脏。"他言简意赅地评价，却掏出帕子抓起苏乔的手，一根根擦干净。帕子是上好的杭绸，绣着小小的青竹。
"今日要去户部议商税的事？"他问，目光落在我眼下的青黑上。这三个月我几乎没睡过整觉，白天跑田间地头，晚上熬夜写奏章，将军府的人大抵猜到了些什么，又不好多问。
"嗯。"我三口两口吃完包子，"下午要去东市实地考察。"
他忽然伸手拂去苏乔发间沾的稻草屑："我陪你去。"
"不在家里练箭了？"
"父亲说，保护自家妻主也是正事。"
林晏殊转身走向马匹，背影挺拔如松。
日头渐高时，两人来到东市。这里是京城最大的商贸集散地，往日拥挤的街道今日却显得冷清。几个税吏正挨个摊位收取市税，商贩们愁眉苦脸地数着铜钱。
"按货值三成征税，谁还愿意运好货来？"一个绸缎商正跟同行抱怨，"我上月那批蜀锦，路上就被抽了五次税，到这儿再交三成，亏得血本无归！"
苏乔掏出随身的纸笔记录。林晏殊默契地挡在她身前，让商贩们注意不到我这个"官家人"。
午后的户部议事堂吵得像菜市场。当苏乔提出"按利润征税"时，左侍郎刘大人首接拍了桌子。
"荒谬！利润怎么算？难不成每个商贩的账本都要查？"
"设立市舶司统一管理，发放通关文书。"苏乔指着图纸解释。
"行商凭文书在沿途税所盖章，最终按实际利润在销售地交税。"
"那税银怎么分？"右丞敏锐地发现问题。
"按途经各地的盖章次数分配。比如从江南到京城经过五处税所，就分成五份。"
争论持续到日落，当我口干舌燥地走出户部时，发现林晏殊等在门外。
月光下并肩而行，影子在地上拖得很长。
三个月转瞬即逝。当金黄的麦浪在京郊翻滚时，我正陪着皇上视察试验田。沉甸甸的麦穗几乎压弯了腰，老农张婶笑得合不拢嘴："亩产至少西石！比往年多了西成还不止！"
皇上弯腰捻起一穗麦子，的麦粒簌簌落入掌心。"苏爱卿，"她凤眸中闪着惊喜，"你这沤肥法若推广全国..."
"臣己编写了《肥田要术》。"苏乔赶紧呈上小册子，"图文并茂，各地农官一看就懂。"
正说着，太监总管走过来，手里捧着最新市税账册："陛下，东市试行新税制一月，货物流通量增了一倍，税银反倒多了三成！"
皇上抚掌大笑，当即下旨将沤肥法与新商税推行全国，龙颜大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