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下午,一路人敲锣打鼓地来到老屋张家村,带头的还是昨天来过的一行人中的年长者,跟在他身后的就是昨天担架上的病人。还有一幅锦绣书写着西个金粉字:圣手神医,手到病除。
这一行六人是亲兄弟,家里世代铁匠,家传手艺精湛,开着铁匠铺,垄断方圆几十里的铁铺生意,做生意也正道,也讲诚信。只是仗着兄弟多,有点得理不饶人的架势。老大叫大虎、依次是二虎、三虎……六虎。
大虎在前、二虎跟着(昨天躺在担架上让人抬的患者)来到子生家,进门大虎就喊道:“多谢神医,今日我家兄弟们来谢治病之恩。”说罢,六兄弟都到堂捧手行礼。
钟勇仁在制药房听见前堂屋来人了,把熬药锅灶堂里的火熄了,一边脱着罩衣一边迈向堂屋,一边急急忙忙说道:“嗨,你们这是唱的哪出?”
只见二虎双膝跪下叩首:“感谢神医的医者仁心,让我瞬间顽疾痊愈,特来谢恩。”勇仁忙上前扶起二虎,“只要你的疾病痊愈,对我来说就是最好的感谢。”
大虎上前向勇仁鞠了一躬,从怀里拿出一块红布包着的十二块大洋,恭送到郎中手中,说道:“我昨天有言在先,你医好了二虎我当奉大洋十块,这是十二块,请神医收纳。”
勇仁双手往外推着说:“这钱我不能收,救死扶伤是我应该做的事,我不是为了钱财,而是救人是我的宗旨。”
大虎听了十分感动地说:“人格高尚、好人品、好医术。但这点钱你必须收下,我承诺的事就是信誉,你如果不收的话,就是看不起我们兄弟。”
话己至此,钟勇仁想想再这样下去反而不好收场,就说到:“大虎兄,我看这样吧,我初来乍到的,子生留住了我,奶奶也拿我当自己人,我就收你两块大洋,以孝敬奶奶,同时我也十分感谢你这颗诚实的心。”
“好吧!真是医者仁心!我们兄弟将没齿不忘你的恩德,今后你在这片土地上如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就请吱一声。”
从此,钟勇仁的名声在此地方上被人称颂,不论大人小孩都喜欢有事没事都去他那里走走,人们的小灾小病都去找他,他随手就几下病就好了。
到了晚上就去了高山老林采药,天见亮就回来熬药,药熬好就是膏药,打包备用,如果是远行,他就把药碾成药粉随身好带。他每天睡觉都很少,有的时候晚上采药,遇上野味,随手猎下,黎明带回,交给子生烹饪成美味。
有天晚上下雨没上山,子生说带他到朋友家去串门玩。走到一个朋友的家,朋友看到子生带勇仁过来玩,他就去把另一个朋友也喊来了,问勇仁会不会玩牌,勇仁说没玩过,但他什么牌都知道玩。这一说人家还真不相信。
几个人就嘻嘻呵呵的玩起来。还真别说,那三个人,包括子生都感到奇怪了。每盘都是勇仁胡牌,没有他们的份!怎么回事,他的打牌技术那么高超,还从来没见过。这要是在赌场上,他可以每晚都能赢个横财万贯。惊奇!
大家干脆停手,问勇仁的牌术怎么那么了得?为什么不去赚钱?能不能教教他们几个?
勇仁不置可否,向他们说道:“天机不可泄露,要泄露了天机,就得损阳寿,而且利用这天机敛财,就没有生命享受这些钱财,你们不懂的,就看看好玩就得了,想那些心思干嘛,哈哈哈……”
他们就这么聊着、听着、笑着,勇仁觉得在这里挺好玩的,这几个人都是好人,以后闲时就可以在一起聚聚。正漫无边际的谈笑之中,一个叫闻广的插话说,勇仁:“你还有什么我们没有见过的奇术展示给我们看看,再让兄弟们惊奇一下?”
钟勇仁说:“艺多不养身,再多的奇术也作不了大用身。”
“别多说了,玩玩吧,让兄弟们开开眼就全仗你啦!” “好吧!不过你你们的嘴巴要紧点,不要在外面宣扬哈。”
大家齐声说:“晓得的,放心。”
“你们想看什么?是看动的,还是看静的?”
“动的,动的动物吧!”
“我站在靠北朝南的墙,你们分别站在东南西靠墙的地方,闭上眼睛,等我轻轻打一声呼响,你们就睁开眼,看见不要害怕哈。”
三个人按照他的指定站好,闭上眼睛,等着呼吸声就睁眼看,心情激动。
等着、又等着、再等着,好了。只听低沉的一声:“呼呜呜……”大家同时睁开眼,只见一只吊睛白额大老虎在北面墙角缓缓站起,甩着虎头,张开大嘴,露出锋利的虎牙,沿着东面,转向南面,走向西面,“噢……”吓得他们仨蒙上脸,腿一软,都龟缩在墙脚下。
“哈哈哈……”看见仨人这个样子,笑得勇仁的腰都弯下去了,“叫你们不要害怕,还吓成那个样子。”
听到勇仁的声音,他们仨微微扭过脖子看去,老虎不见了,勇仁在按着肚子还在笑。闻广说:“可恶,把我们吓晕了。”
“可不是吗?”李根还没完全清醒过来。
子生说:“事先也没想到是只大老虎,本来心里想的,那有什么怕,都是他人弄的,没想到睁开眼的那一瞬间,人就一片空白,情不自禁的吓晕了。”
“下次不玩这种东西,如果把人吓死了就不得了,那罪孽就深重了,下次不玩了哈。”看着他们仨额头上的冷汗还没干,勇仁又忍不住又要笑出声,太好玩了,今晚说是他们想看,还不如说是他自己想玩。
勇仁看那仨,都好像心有余悸。为了缓解他们的情绪,勇仁决定犒劳他们仨。问道:“今晚玩了这么久,你们饿了没有?”
“哎呦,你怎么问这个问题呢?不问还好,你这一问我就真饿了。再说,这么晚了吃什么,要烧火做饭的话,那还不把闻广他家人吵醒了,人家还以为我们干嘛呢?”又是李根在牢骚。
“哎呀,我就问你们饿不饿?问你们想不想吃东西?我把你们吓晕了,我犒劳你们,不用烧火做饭,怎么样?”
“有这样好事呀?你一个神医,陪我们打牌,陪我们聊天,陪我们玩耍,又要请我们吃东西,你太好了,我们都该谢谢你才是”这下李根高兴了,嘴巴也甜了。
勇仁叫闻广去他自己厨房里拿出西个大海碗,西双筷子,西个勺子来就行。
李根又说:“嗨,西个空碗啊,请我们喝西北风啊!”这人变脸真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