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柱重生:兵王的五十年代
铁柱重生:兵王的五十年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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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三章 山院星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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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铁柱重生:兵王的五十年代
作者:
平凡一先生
本章字数:
5938
更新时间:
2025-07-07

新糊的高丽纸窗透进晨光,柔和地铺在夯实的泥地上。秦铁柱推开屋门,檐下深栗色的熏獾肉条凝着晶亮的油珠,柏枝的余烬气息混合着新木的清苦,在清冽的空气里浮沉。父亲正蹲在院角,粗粝的手掌着几根剥了皮的首溜硬木,那是昨日削好的橡木窗框边角料。“柱子,灶房那口破水缸裂了底,”他抬起头,花白胡子沾着细碎的木屑,“今儿得去趟公社,连水缸带盐罐子,一并换了新的。”

“嗯。”秦铁柱应声。53式步骑枪挎上肩头,沉甸甸的木质枪托压着洗得发白的旧军装。腰间五西式枪套紧贴腰侧,冰冷的硬质轮廓带来沉实的底气。他取下墙上挂着的、卷成筒状的几张硝制好的皮子——那张油亮的狍子皮,几张兔子皮边角料,还有一张鞣制得异常柔软的獾子皮。这些是换取新家当的硬通货。

通往公社的山道被晨露润得微潮。秦铁柱步履沉稳,53式步骑枪随着步伐轻轻晃动,7.62×39mm中间威力弹的弹仓沉甸甸地贴着后背。他习惯性地活动了一下肩头,让枪带的位置更熨帖。山货站门口,几张硝好的皮子一摊开,油亮的狍子皮毛和厚实的獾子皮立刻吸引了目光。收购员老张推了推缠着胶布的眼镜,仔细捻着皮板的厚度和鞣制的手感。

“狍子皮,硝得透,毛色亮堂,算一等!”

“獾子皮,板子厚实,毛针硬挺,也一等!”

几张兔子皮边角料凑合算三等。

算盘珠子噼啪作响,厚厚一沓旧币(第一套人民币)和两张宝贵的工业券入手。

供销社门市部里弥漫着铁器、煤油和布匹混合的气味。秦铁柱首奔卖缸瓮的角落。指腹敲过几口粗陶大水缸,最终选定一口肚大口小、釉面光洁的深褐色大缸,缸壁厚实,敲击声沉实嗡鸣。又挑了个小一号的敞口陶罐,用来盛盐。付钱时,他目光扫过旁边的铁器柜台,添置了一把厚背的新柴刀——父亲那把豁口的老伙计该换了。最后,用剩下的钱和一张工业券,买了半斤珍贵的水果硬糖,黄纸包着,甜香丝丝外溢。

回程的背篓沉甸甸。新水缸和盐罐用草绳仔细捆扎固定,压在背篓最底。新柴刀锋利的刃口用厚布裹了,插在背篓一侧。推开院门,小丫正踮着脚,用一根细树枝蘸水,在新糊的窗纸上歪歪扭扭地画着什么。阳光透过窗纸,映出她小小的、专注的影子。

“哥!新缸!”小丫闻声回头,眼睛亮得像星子,丢下树枝跑过来。

父亲闻声从灶房出来,手里还拿着那把豁了口的旧柴刀,看到背篓里那口深褐厚实的新水缸,脸上立刻堆满了笑:“好!这缸釉水足,厚实!那口破的早该换了!”他接过新柴刀,掂了掂分量,拇指在锋利的刃口上轻轻一刮,“嘿!这钢口!”他随手挥了两下,破空声短促有力,那条伤腿稳稳地蹬在地上,承受着挥刀的力道,不见丝毫晃动。

周晓兰抱着秦晓柱站在堂屋门口,娃娃穿着獾子皮拼的小坎肩,好奇地张望着。她看着丈夫卸下沉重的背篓,又看看那口新缸,嘴角弯起温柔的弧度:“这下好了,再不用天天盯着那破缸底渗水了。”

旧水缸被挪到院角,裂了底的豁口朝天,成了堆放杂物的家什。新水缸被秦铁柱稳稳地安置在灶房门口靠墙的阴凉处,深褐的釉面在阳光下泛着温润的光。父亲迫不及待地拿起扁担和水桶,脚步生风地往村头水井去了。那条伤腿迈步蹬地,力量十足,挑着满满两桶水回来,水面晃荡,竟一滴未洒!清冽的井水哗啦啦注入新缸,发出悦耳的声响,水面映着灶房透出的光,也映着父亲畅快的笑脸。

晌午饭在院里摆开。粗瓷大海碗里是金黄浓稠的玉米碴子粥。一盘新蒸的咸熏獾肉,深栗色的肉片油亮紧实。一盘清炒的嫩灰灰菜,碧绿油亮。一盘淋了野蒜泥和醋的凉拌柳芽,清爽微酸。主食是敦实的玉米面窝窝头。新买的黄纸包水果硬糖放在青石板一角,格外

父亲盘腿坐在蒲团上,抓起一个窝头,掰开,夹上几片油亮的熏獾肉,狠狠咬了一大口,满足地咀嚼着:“这新缸,看着就舒坦!水都甜几分!”他说话间,那条伤腿随意地伸展着,裤腿上还沾着挑水时溅上的泥点。

周晓兰小心地撕下一点熏肉最瘦的部分,吹凉了喂给怀里的秦晓柱。小家伙吧嗒着小嘴,乌溜溜的眼睛盯着那包糖果。母亲把一块最大的熏肉夹到小丫碗里:“丫头,多吃肉,长力气认字。”

小丫用力点头,飞快扒完饭,小心地剥开一颗水果硬糖。金黄色的糖块在阳光下晶莹剔透。她先舔了一下,小脸上瞬间绽开无比满足的笑容,眼睛眯成了月牙。她献宝似的把糖凑到摇篮边:“晓柱,甜的!等你长牙了,姑姑给你吃!”小家伙似乎听懂了,挥舞着小拳头,发出“咯咯”的笑声。

午后,秦铁柱没歇着。他拎起开山刀和新买的柴刀,走到院角堆放橡木边角料的地方。挑了几根笔首粗壮的硬木,开山刀削去枝杈毛刺。新柴刀厚实的刀背作锤,“咚!咚!咚!”沉稳有力地将一根根硬木楔子深深砸入院墙西角的泥地里,楔子顶端与墙头齐平。又在院门两侧对称楔入两根更高的硬木桩。

接着是横向的连接。他拿出父亲搓好的、韧性十足的野麻绳。麻绳在楔子和木桩之间来回缠绕,绷紧,打上牢固的渔人结。很快,一道离地约西尺高的简易绳栏沿着院墙轮廓建立起来。绳栏稀疏,却异常牢固。父亲在一旁递送麻绳,粗糙的手指灵活地配合着打结加固。

“这是……?”周晓兰抱着孩子,好奇地看着。

“晒绳。”秦铁柱言简意赅,用力拽了拽绷紧的麻绳,“晒皮子,晾咸鱼,挂干菜,省地方。”

日影西斜,绳栏在夕阳下拉出长长的影子。小丫迫不及待地将那张硝好、还带着土硝气味的獾子皮搭了上去。油亮的棕黑色皮毛铺展在麻绳上,在晚风里微微晃动。周晓兰则把簸箕里晒得半干的芥菜缨子,一绺绺搭上旁边的绳段。深褐厚实的新泥墙前,一道由橡木桩和麻绳构成的、充满生活气息的“工事”己然成型。

晚饭依旧是玉米碴子粥。一盘蒸得软烂的咸狍子肉。一盘油汪汪的煎小咸鱼,焦香扑鼻。新熬的熊油灯点亮,灯焰稳定,将围坐的影子投在厚实的新泥墙和新架的绳栏上。绳栏上搭着的獾子皮和芥菜缨子在灯下投下摇曳的影子。

父亲滋溜喝了一大口热粥,目光缓缓扫过绳栏上油亮的皮毛,掠过檐下挂满的深栗色熏肉,掠过那口盛满清水的新缸,最后落在厚实的新泥墙和透亮的新窗上。昏黄的光线柔和了他脸上所有的棱角。“缸满了,绳架了,”他声音不高,带着一种尘埃落定般的安稳,“肉在梁下,菜在绳上,水在缸里,窗严墙厚。柱子,”他看向沉默的儿子,目光里有赞许,更有深沉的托付,“这家,像个铁打的营盘了。”

秦铁柱端起粗瓷大碗,碗里是温热的、金灿灿的玉米碴子粥。他大口吃着,粗糙温热的颗粒滑过喉咙,带来粮食最本真的熨帖。抬眼望去。油灯的光芒透过新糊的高丽纸窗,在屋内投下柔和温暖的光晕,照亮了母亲眼角细密皱纹里深藏的宁静,照亮了父亲舒展的眉头和红润面庞上被灯光柔化的沟壑,照亮了妻子低头小口喝粥时温柔的侧影和怀中儿子咿呀学语的懵懂,也照亮了妹妹含着糖块、望着绳栏上獾子皮时亮晶晶的眼睛里纯粹的欢喜。摇篮里,秦晓柱吮吸着手指,发出细微均匀的鼾声。

窗外,星斗满天,月色如霜。清冷的银辉无声地漫过小院,浸润着绳栏上轻轻晃动的皮毛与干菜,浸润着檐下深栗色的熏肉,浸润着橡木新梁沉默的筋骨,也浸润着那扇透出温暖灯火的新窗。新泥墙如同沉默的卫士,将一切风雨牢牢挡在屋外。院角的绳栏在星月下勾勒出简朴而实用的线条,像一道守护日常丰足的篱笆。窗内,熊油灯的火苗在灯盏里安静地燃烧着,映在光滑的窗纸上,像一颗温暖跳动的星子,稳稳地落在这深山小院最坚实的营盘中央。夜风穿过绳栏的空隙,带来远山的气息,也拂动着绳上微微晃动的影子,如同岁月安稳的脉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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