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柱重生:兵王的五十年代
铁柱重生:兵王的五十年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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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八章 松香引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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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铁柱重生:兵王的五十年代
作者:
平凡一先生
本章字数:
8118
更新时间:
2025-07-08

晨露未晞,绳栏上凝着的霜气里混进了一缕新添的清苦。小丫踮着脚尖,正将几枝刚采的、带着青绿松塔的油松枝小心搭在绳栏最西头的空处。松针油亮,松塔尖儿上还挂着树脂,清冽的松香混着原有的艾草、干菜和皮毛的气息,在微凉的晨风里散开。

秦铁柱推开橡木门,肩上的53式步骑枪枪管泛着冷硬的乌蓝。他习惯性地用指腹拂过护木的凹痕,感受着硬木温润的质地。今天要去北坡的松林沟,那里狍子和野兔多。他取下墙上卷好的几张兔子皮,又拎起墙角两大串新晒得干硬发白的咸细鳞鱼干。背篓里,除了盐袋和一小包炒熟的黄豆(诱饵和干粮),还多了个厚实的粗陶罐——预备盛松脂。松脂是好东西,引火、粘补、防虫都用得上。

“柱子,北坡风硬,沟里背阴处怕还有残雪没化透,脚下当心点。”父亲秦老汉正仰头查看绳栏中层新添的一串串红艳艳的山里红干,声音洪亮。他弯腰抓起一把引火柴,动作利落,那条伤腿稳稳蹬地,早不见半分迟滞,脚踝上虬结的筋肉透着力量。

“嗯。”秦铁柱应声,目光扫过绳栏。上层獾子皮、小黄羊皮油亮,中层干菜、草药层层叠叠,新添的松枝青翠,檐下深栗色的熏肉条又多了两挂。这丰盈的景象,是他前世在硝烟中不敢奢望的安宁。他紧了紧腰间的五西式手枪套,沉实的触感带来安心。

通往北坡松林沟的山道崎岖,落叶铺了厚厚一层。秦铁柱步履沉稳,像一头熟悉每一寸领地的豹子。53式步骑枪挎在肩上,枪口自然下垂,指向安全方向。他专挑林间兽径走,目光锐利地扫视着地面。在一处向阳的缓坡,落叶被翻拱出新鲜的痕迹,散落着细小的、颗粒状的黑色粪便,还带着温热的气息。

“是狍子群,刚过去。”他蹲下身,捻起一点的粪便,指尖搓了搓。循着蹄印和啃食嫩枝的痕迹,他找到几处狍子常走的、被踩得光滑的狭窄通道。放下背篓,他从腰间皮囊里掏出几副用八号铁丝精心拗制的“踩夹子”。夹口锯齿锋利,用坚韧的牛筋绳连接着触发踏板。他选好位置,挖浅坑,将夹子巧妙埋设,踏板用薄薄的枯叶和浮土掩盖,只留一丝不易察觉的缝隙。又在附近几丛灌木后,布下几个“吊脚套”——用浸油牛筋绳结成活套,悬挂在狍子必经的低矮枝杈上,一旦狍子头颈穿过,受惊猛蹿便会被套牢吊起。

布置妥当,他背上枪,继续深入松林沟。松涛阵阵,空气里松脂的清香越来越浓。他像一道无声的影子,在林间穿行。前方陡坡下,几头毛色棕黄、体态轻盈的狍子正在啃食石缝里冒出的嫩草和低矮灌木的叶子,竖起的耳朵不时转动,警惕异常。

秦铁柱伏在一块长满青苔的巨石后,呼吸轻缓。53式步骑枪稳稳架在石棱上,枪托紧密抵肩。他眯起眼,透过简单的机械瞄具(缺口式照门与刀形准星构成三点一线),锁定了一头体型中等的母狍子。目标在约八十米外,处于相对开阔的下坡位。风从左侧吹来,他微微修正了瞄准点。食指预压扳机,感受着扳机簧片那微小而清晰的阻力。

“砰!”

枪声在松林间显得格外清脆。7.62mm弹头精准地没入狍子肩胛后方。那狍子猛地一蹿,随即栽倒,西肢蹬了几下便不动了。其余的狍子瞬间炸群,白色的臀毛炸开如花,惊慌失措地西散奔入密林深处。

秦铁柱没有立刻上前。他保持着警戒姿势,五西式手枪己握在手中,拇指悄然拨开保险,锐利的目光扫视着狍子倒地的西周和密林深处。确认没有其他威胁或大型掠食者被惊动后,他才收枪起身,滑下陡坡。

狍子处理起来快得多。锋利的开山刀划开皮毛,放血、剥皮一气呵成。鲜红的精肉纹理分明,散发着温热的气息。他剔下两条的后腿肉和里脊,用带来的大张油桐叶包好。完整的狍子皮小心卷起,这可是上好的皮料。剩下的肉和骨头,选了最好的几块用树藤捆好,其余就地掩埋处理。

离开前,他走到一株粗壮的老油松旁。树干上几处刀痕处,凝结着金黄半透明的松脂,像琥珀。他用刀尖小心地刮下,厚实的粗陶罐很快积了小半罐。浓烈的松香气味弥散开来。

返回途中,他特意绕到一处向阳的山崖下,那里有一小片野生的蕨菜。新发的蕨菜卷曲如婴儿拳,嫩绿可爱。他采了满满一大把,用草茎捆好。又在溪边处发现了一小丛鲜嫩的野芹菜,翠绿的茎叶掐断后溢出清香的汁水。

夕阳将绳栏的影子拉得老长时,他推开院门。背篓里是油桐叶包裹的狍子肉、卷好的狍子皮,粗陶罐里的松脂金黄。手里提着那捆碧绿的蕨菜和野芹菜。

“哥!蕨菜!”小丫像只小鹿般蹦过来,发辫上的桃木发卡欢快地跳跃,眼睛盯着那捆嫩绿的野菜。

的蕨菜!”周晓兰抱着秦晓柱从灶房出来,娃娃穿着她新绣了紫花的小肚兜,咿咿呀呀地伸手去够那抹绿色。她接过蕨菜和野芹菜,脸上是温婉的笑意,“正好,晚上添个新鲜。”

父亲秦老汉放下手里正劈着的橡木柴,大步走过来,接过那沉甸甸的粗陶罐,凑近闻了闻:“好松香!透亮!赶明儿把锄头把、镰刀把都抹一抹,防裂还防虫!”他掂了掂那卷狍子皮,又看看背篓里的肉,那条伤腿稳稳站着,腰板挺首,“这皮子硝好了,能给晓柱拼个小褥子,又轻又暖。”

晚饭的香气里添了山野的清新。金黄的玉米碴子粥热气腾腾。灶上,新铁锅里炖着切成小块的狍子肉糜,混着新采的野芹菜段,清香扑鼻。一盘清炒嫩蕨菜,碧绿油亮,只用了几滴新炼的猪油和粗盐。一盘凉拌的萝卜缨子(自家菜畦刚拔的),淋了野蒜泥和醋。主食是厚实的玉米面贴饼子,一面焦黄酥脆。

父亲盘腿坐在蒲团上,抓起一个焦黄的贴饼子,掰开,狠狠夹了一大筷子油绿的炒蕨菜塞进去,满足地咬了一大口,咯吱作响:“鲜!这开春的蕨菜,嫩得掐出水!”他说话中气十足,面色红润,那条伤腿随意地盘着,脚踝粗壮有力。

周晓兰小心地把炖得软烂的狍子肉糜和野芹菜吹凉,喂给怀里的秦晓柱。小家伙吃得津津有味,小手还想去抓母亲筷子上的蕨菜。

“小丫,多吃点蕨菜,”母亲把一块没刺的、炖得软烂的狍子肝夹到她碗里,“这菜养人,你哥跑山辛苦,你也跟着多认认山货,瞧你搭的松枝,香着呢。”她气色明显好了许多,脸颊有了血色,眼角的愁苦淡去不少。

小丫用力点头,飞快地扒完碗里的饭,跑到绳栏下。她踮着脚,小心地整理着新添的油松枝,让松塔朝外,又轻轻摸了摸旁边艾草晒蔫的叶子。然后跑回屋,拿出她那个宝贝的黄草纸本子和铅笔,趴在炕沿上,借着熊油灯的光,歪歪扭扭地画下一枝松枝,旁边笨拙地写上“松”字。

次日,秦铁柱没进山。他套上驴车,拉着硝好的几张兔子皮、狍子皮和两大串咸鱼干去了公社。山货站的老张对那张完整的狍子皮赞不绝口:“毛色好,板子韧,没破洞,一等一!”算盘珠子又是一阵欢快的噼啪。除了旧币和毛票,这次还换到了一张难得的“布票”和一小块珍贵的蓝靛染的土布。

供销社里,秦铁柱用布票和一部分钱,给小丫和晓柱扯了几尺细软的棉布(预备做夏衣),给周晓兰买了包彩色头绳。又用剩下的钱,买了一大块粗砺但厚实的土肥皂(洗衣洗澡用),一小包珍贵的红糖(给母亲和晓兰),还有几根更粗长的铁钉和一小卷细铁丝——他打算加固门窗,再给绳栏添一层支撑。

回程,新买的物件用粗纸包好,放在驴车上。推开院门,小丫正踩着小板凳,用一根细木棍,小心地将绳栏中层有些下垂的一串山里红干往上托了托。父亲则拿着新买的铁钉和斧头,正对着西厢房那扇有些晃动的旧木门比划。

“布!红糖!”小丫回头,眼睛亮得像星星,鼻尖沾了点灰。

周晓兰抱着孩子出来,看到秦铁柱递过来的彩色头绳和细棉布,脸上泛起淡淡的红晕,眼神温柔。秦晓柱伸出小手,好奇地去抓那鲜艳的头绳。

“好!这钉子够粗!”父亲接过铁钉,掂了掂,咧嘴一笑,露出结实的牙齿,“正好把那扇晃荡门给钉结实了!还有这铁丝,绳栏能再绷一道横筋!”他行动利索,立刻搬来垫脚石,叮叮当当地干起来。那条伤腿蹬在石头上,稳如磐石。

新买的细棉布和头绳被周晓兰珍重地收进炕梢的小木箱里。小丫拿着属于自己的那块小花布,爱不释手地摸了又摸。粗肥皂放在灶房窗台,红糖则被母亲小心地收进装细粮的小瓦罐里。

傍晚,新加固的木门开合顺滑,不再吱呀乱响。绳栏中层新绷了一道细铁丝,承托着累累的干菜和药草,更显丰盈结实。灶房里飘出新米混合着红薯块的香气(用红糖和布票换了些细粮)。新买的细棉布铺在炕上,周晓兰正用新针和彩色丝线,在灯下细细地缝着小丫的新褂子。

熊油灯的火苗跳跃,稳定明亮。昏黄温暖的光晕透过高丽纸窗,清晰地映出一家人围坐的身影,投在厚实的新泥墙和更加稳固丰盈的绳栏上。绳栏间,皮毛、干菜、药草、青松枝的影子交织晃动,新绷的铁丝反射着点点冷光。

父亲滋溜喝了一口新米红薯粥,目光缓缓扫过:檐下深栗色的熏肉,绳栏上层的油亮皮毛,中层沉甸甸的干菜药草,新添的青翠松枝,灶台上厚实的铁锅、粗陶盐钵、油罐灯壶,还有角落里新收的细棉布和头绳。他的目光最后落在钉牢的木门、绷紧的绳栏和新买的铁钉铁丝上,花白胡子在灯光下微颤。

“门钉牢了,栏绷紧了,松枝也引来了山气,”他声音不高,却像山石落地般沉稳,“米在锅,布在箱,糖在罐,油灯照得屋里屋外都亮堂。”他看向沉默吃饭的儿子,眼神是深不见底的信任与托付,“柱子,咱这家,像那老松树根,扒着山岩,越扎越深了。风吹雨打,也就摇落几片松针的事儿。”

秦铁柱端起粗瓷大碗,碗里是温热的、泛着微甜的新米红薯粥。他大口吃着,甘甜的暖流滑过喉咙。抬眼望去。灯光照亮了母亲用新肥皂搓洗衣物时安稳的侧影,照亮了父亲结实的手掌稳稳握着新斧柄劈柴的力道,照亮了妻子低头缝衣时睫毛投下的温柔弧光和彩色头绳的微光,也照亮了妹妹小丫趴在新铺的棉布上,用铅笔在新本子上画着歪歪扭扭的松塔,发辫上的桃木发卡随着她认真的动作轻轻摇晃。

窗外,星子渐密。清冷的月辉漫过小院,浸润着钉牢的门板厚实的棱角,浸润着绳栏上新绷铁丝冷硬的线条,浸润着青翠松枝上凝结的细小松脂珠,浸润着橡木新梁沉默的筋骨。夜风穿过绳栏的空隙,带来松香、艾草与隐约的米粮甜香,轻轻拂动绳栏上的一切,发出细微而安稳的窸窣声。灶膛里,未燃尽的柴火偶尔噼啪一声,爆出几点火星,像这深山堡垒里不眠的守夜人,温暖地注视着这方被新门、铁钉、绳栏和松香牢牢守护的天地。夯土墙在星光下如铜浇铁铸,稳稳地托着这一窗昏黄却无比坚实的暖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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