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小姐,我再去取些粥来,你喝几口。”过去的桃枝,现在的春柳说着。
雨宁望着她,有些恍惚,问道:“春……春柳,我的名字也改了吗?是什么?”
“你就是七小姐呀,名字么,我不知道。很多按排行,就叫七娘。”春柳笑着说。
“啥子意思?名字都不给一个。还不能随便见人!你都有名字。”雨宁很是有种无力感。
真的要做深闺女子吗,毫无自由可言,太吓人了。
“我不知道自己姓氏,我是孤儿,五六岁时被国舅爷捡了来服侍才几个月的你。以前的事都不记得了。名字也是国舅爷赐的。如果小姐以后能赐个姓给我,春柳感激不尽。”
“小姐稍等,粥马上就到。”春柳一边说着,一边恭敬的退下了。
雨宁看着闪烁的烛光,慢慢的陷入了沉思。
第二天,雨宁醒来后,好好收拾了一下自己。
春柳帮助她梳了个时下女儿家的发髻。穿了件浅黄色长裙,看起来面色很好。
然后她派春柳去说,求见国舅爷。
春柳扭扭捏捏的去了,半响后 才迟疑的回来,禀报说:找不到国舅爷,去见了夫人,夫人回复说,如今府里正办事,没得空,几日后再说。
接下来几日,雨宁每天都派春柳去问问,首到半月后,春柳才回来请她去见夫人。
谢夫人坐在堂上喝茶,见雨宁过来,神色淡淡的说:“看着气色挺好,恢复的不错,找过来有什么事吗?”
雨宁一上前,纳头便拜。再抬起头来,声音也带了些哭腔,“孩儿求母亲救我一命!”
谢夫人执茶的手顿在半空,茶盏里的浮沫聚了又散。
默了一默,谢夫人道:“七娘,你要叫我姑母,接下来一段时间,你得学一些宫中礼仪才好,别冒冒失失的。入了宫,我可管不得你了!”
雨宁膝行着向前几步,又磕了几个头,额头上便泛起了血丝。
她颤抖着说:“夫人,一首以来,我把夫人当做自己的母亲。孩儿如今不愿入宫。希望夫人能救我一命,你知道的,孩儿鲁莽,在宫中,过不了几日孩儿必死。”
谢夫人放下茶杯,淡淡地道:“以前的事你既然己经忘了,便是万幸。七娘,如今,你是姜氏女儿,如果循规蹈矩,安分守己,入宫也勉强能活着。”
“至于怎么个活法,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谢夫人又加了一句,“国舅爷至孝,老太太的话一首不敢忘记,可是花了心思,才给了你这个最好的安排,怎么?你如今又不乐意了?”
谢夫人的一番话,雨宁听明白了两件事:
一是 ,入宫这件事,是国舅爷花了力气才办成的。应该是宫中的谢太后,自己的亲生母亲也是答应了的。
二就是,他们都以为自己失去了作为谢二公子的落水前的记忆,所以国舅爷夫妇认为雨宁就算入宫,也没有太大的危险。
一个无依无靠的女子,在深宫里,无人问津,慢慢地开始说胡话,没有人相信,没有人愿意听……
慢慢地活着,死去……
雨宁打了个寒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