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国的反击
北方的天空被火光撕裂。
我站在难民营边缘,看着远处升起的浓烟。那是朗国的导弹,正一枚接一枚地砸向列国的军事基地。
报复来得太快。
列国上周轰炸了朗国的核设施,现在朗国的导弹部队开始反击。爆炸声从边境传来,地面微微震动。难民营里的孩子们缩在帐篷里,女人抱着婴儿,男人沉默地抽着烟。
“又要打仗了。”一个老人低声说。
我没说话,只是紧了紧背包。该走了。
我正准备离开时,天空传来尖啸。
抬头一看,一枚导弹偏离轨道,拖着尾焰朝难民营坠来。
“趴下——!”我大吼。
爆炸的冲击波把我掀翻在地。热浪扑面而来,泥土、碎石、帐篷碎片像雨一样砸下来。耳朵里嗡嗡作响,世界仿佛被按下了静音键。
几秒后,尖叫声刺破耳鸣。
我爬起来,眼前一片狼藉。导弹在营地中央炸出一个大坑,周围的帐篷全被掀翻。火焰吞噬了物资堆,浓烟滚滚。
“救命!救救我妈妈!”一个小女孩在哭喊。
我冲过去,从倒塌的帐篷下拖出一个女人。她的腿被木桩刺穿,血浸透了裙子。
“医疗帐篷!”我朝人群喊,“快!”
但医疗帐篷己经没了——导弹正好砸在那里。
我撕开自己的衣服,给女人包扎止血。周围全是伤者,有人断了胳膊,有人满脸是血。孩子们在哭,老人跪在地上祈祷。
“水!需要干净的水!”有人喊。
我抓起水桶,冲向还没被污染的溪边。回来时,看见几个穿制服的人倒在营地边缘——是M国的特工。
他们的监听设备被炸得粉碎,其中一人的手里还攥着照片。我捡起来,是我的侧脸,偷拍的。
M国派来的人,死了。
第二天,新闻铺天盖地。
“列国导弹误炸巴坦难民营,37人死亡,包括妇女儿童。”
电视里,联合国代表拍桌怒吼:“这是战争罪!”
列国辩解:“导航系统故障,深表遗憾。”
没人信。
我在废墟里帮忙挖幸存者,但太多人己经救不回来了。那个拉我衣角的小女孩,现在躺在一块白布下,手里还攥着破布娃娃。
国际救援队很快赶到。
白头盔,蓝制服,医疗车排成长龙。记者举着相机,闪光灯晃得人睁不开眼。
“请问您是这里的难民吗?”一个女记者拦住我。
我低头避开镜头:“只是路过。”
她还想追问,但我己经转身走开。
太危险了。M国的人虽然被炸死了,但肯定会派新的来。救援队里说不定混了眼线,记者里可能有特工。
我最后看了一眼难民营,背上干粮,朝深山走去。
依兰堡,M国大使馆。
卡莉把杯子摔在墙上:“一群废物!”
皮特缩着脖子:“我们的人死了,设备也毁了。”
“再派人去!”卡莉咬牙切齿,“联系当地线人,查清楚陈默是死是活!”
“可是难民营现在全是国际组织……”
“我不管!要快,好吗!”卡莉抓起外套,“备车,我要亲自去见索尔!”
深山
我走了整整一天。
山路越来越陡,树木越来越密。太阳落山时,我找到个山洞,生起火堆。
干粮不多,但够撑几天。远处,又一轮导弹划过夜空,照亮了山脊。
我盯着火光,想起陈琳。
她现在应该在查我的下落吧?
希望她别做傻事。
巴坦国Z国临时使馆
电视屏幕闪烁着新闻画面,"列国导弹误炸巴坦难民营,至少37人死亡,其中包括12名儿童......"
陈琳的手指僵在键盘上。
镜头扫过废墟——烧焦的帐篷、染血的绷带、盖着白布的尸体。一个破旧的布娃娃躺在泥地里,镜头给了特写。
冯建军推门进来,手里攥着刚截获的情报:"M国的监听小组确认在爆炸中团灭,但......"
他话没说完,陈琳己经站起来,椅子在地板上刮出刺耳的声响。
"陈默最后出现的坐标?"她的声音很轻,但每个字都像刀。
"就在难民营。"冯建军调出卫星图,"但信号在爆炸前就断了。"
陈琳盯着屏幕,呼吸越来越快。
"继续找。"她突然说,"调最近的卫星图像,查所有救援组织的名单,联系当地线人——"
"陈主任,"冯建军打断她,"那里现在全是国际记者,如果我们动作太大......"
"那就偷偷查!"陈琳猛地拍桌,水杯震翻,水渍在文件上晕开。
房间里一片死寂。
几秒后,陈琳深吸一口气,弯腰捡起杯子。她的手在抖。
"抱歉。"她背对着冯建军,"先查伤亡名单......确认有没有亚裔男性。"
冯建军点点头,轻手轻脚地退出去,关上了门。
陈琳站在原地,盯着墙上巴坦国的地图。指甲掐进掌心,但她感觉不到疼。
窗外,又一架运输机轰鸣着掠过夜空。